盛國弄了個沒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回了一句：「我本是好心好意，但你不領情就只好算了！要知道多少人在我屁股後面等著我給點活干呢。��
張凡也懶得跟這類小角色鬥嘴，不再理他，扭頭問道：「鵬舉老同學，你家的芙蓉俏脂霜開闢省外市場沒有？」
這個話題很讓由鵬舉滿意，他正想誇耀一下呢，不料竟被張凡主動撓到了癢處，便興奮起來，昂揚地道：「全國市場馬上展開！最遲明天上午，你們就等著由氏新聞發布會上的重磅消息吧！由氏芙蓉俏脂霜，很快在全國家喻戶曉！」
「嘩！」一片掌聲響起。
女同學們甚至快意地尖叫起來，好像她們自己發了財似地。
「有這麼厲害？我有點不相信！就憑由氏的口啤，也能做成全國的大品牌？」張凡冷笑道。
由鵬舉此時認為自己完全占了上風，必須乘勝追擊，好好羞辱張凡一番，斜眼看著張凡，十分鄙夷地說：「張凡神醫，不要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就是搶了你老婆嗎？何至於耿耿於懷。現在，姚蘇我已經玩夠了，你不嫌棄的話，我馬上和她離婚，把她還給你。怎麼，嫌虧了？你不要以為你虧了，其實你賺了，姚蘇被我滋養這一年，比以前豐滿多了，該開發的地方都已經開發出來了，你就擎個現成的，哈哈哈……」
這個場合，這樣侮辱張凡，由鵬舉已經觸到了一個男人的底線了。
滿桌子人都有些緊張，甚至期待，都想看看這兩個死對頭怎麼繼續下去。
大部分的眼光，都落到了張凡臉上，意思是在問：張凡，看你出招了。
屎，已經拉到你頭頂了，是繼續頂著這坨臭屎，還是反擊？
董江北看見張凡眼裡已經現出殺機，便轉移話題道：「鵬舉，都是同學，聚聚會，以敘舊為主，不提以前的糾紛。你接著剛才的話碴繼續說，由氏產品憑什麼來打進全國市場？」
「憑什麼？憑山氏！你們聽說過山氏吧？全國市場點有率第一的化妝美容品經銷商……」說到這裡，忽然覺得失口，便把下半截話咽回去，神秘地道，「算了，我還是不劇透好，一切以明天新聞發布會為準。」
張凡盡力把情緒調整到低點，控制住胖捧由鵬舉的衝動。此時重要的不是解氣，而是那件秘密籌劃的正事。他通過由鵬舉的話，已經猜到山氏與由氏的談判有重大進展了。
可是，姚蘇還沒有來信。
兩人曾經商定，只要姚蘇不主動微他，他就不要主動去微她。
不過，由鵬舉的話，令張凡有些按捺不住，想儘快知道山氏的事情結果。
又過了一會，張凡起身去洗手間，坐在坐便器上，悄悄給姚蘇發了個微信：「山氏簽了？」
「今天下午剛簽的，我一直在現場，沒機會告訴你。」
「正式簽了？起法律效應了？」
「當然。我送山氏去高鐵站回京，剛回來。」
「明天的新聞發布會是怎麼回事？」
「由英為了擴大影響，明天上午開個記者會，宣布由氏與山氏全面合作。不過只是炒作一下，沒什麼實質東西。」
「好，我明白了。」
張凡說完，給一象發了一條微信：「時間到了，下餃子吧。」
這是事先商定的暗號，「下餃子」的意思是動手開砸由氏生產基地。
「馬上下鍋，等你回來吃熱乎的！」
一象回道。
張凡若無其事的從洗手間出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滿滿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深深喝了一口，輕輕地嘆道：「這人哪，不管牛逼到什麼程度，都不要得意忘形。山寨的東西，畢竟不會長遠。你以為是天上掉餡餅，弄不好的話，滿嘴大牙都會被打碎。」
張凡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但誰也沒把它當回事兒，尤其是由鵬舉，以為張凡不過是想出出惡氣而已。
大家繼續喝。
由鵬舉在一群女同學的追捧之下，成了桌子上的主角，滿嘴跑舌頭，一會說省警察廳的董副廳長昨天在他家裡做客如何如何；一會兒又說京城的一位大員，給他家的茶莊開業剪彩如何如何。
越說越興奮，唾沫星子直飛，把面前的飯菜都髒了。
張凡幾乎成了沒人搭理的角色，端著半杯啤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呷。
他表面平淡安靜，內心裡卻在波瀾起伏，焦急地等待著一象他們發回消息。
此時此刻，早已經埋伏在鄭芷英家裡附近隨時準備出擊的七貓八鼠，迅速走出隱蔽地點，借著夜色的掩護，大搖大擺來到樓下。
樓道大門的暗鎖，對於八鼠來說根本不算回事。
兩根帶彎的鐵絲伸進去，左扭右扭，往外一帶！
只聽「咔嚓」一聲，銷舌頭退了回去。
兩人輕輕走進樓道里，打開安全門，進入地下室。
白天在這裡操作的工人早己下班回家。
只見裝潢成品的紙箱子碼了滿滿一屋子，配製成品的儀器，還有大批的原料，輔助材料……
「給他來個痛快的。」七貓說著，把成品箱子打開，輪起八磅的大鐵錘，「哐哐鐺鐺」幾下，一箱化妝品就解決了。
兩人輪番掄錘，半分鐘搞定一隻箱子，很快就把幾十箱子化妝品全部變成了碎玻璃渣子。
粘粘的汁水，流滿了地下室，水泥地面上積了足足有兩三寸深。
處理完了成品，開始處理原料。
整整八大桶原料堆放在牆邊。七貓八鼠打開隨身攜帶的幾瓶墨汁，慢慢倒進原料桶里，然後用棍子在裡面攪了一遍。
雪白的原料，頓時變成一桶一桶黑色粘乎乎的東西。
然後，對那些配製儀器，進行了一番掃蕩，砸得粉身碎骨！
徹底搞定之後，兩人在洗手間把皮靴沖洗乾淨，從容地解了大手，然後才無聲離開了。
九點半鐘，張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避開旁邊人的眼光，打開手機，翻開微信。
一象的微信留言赫然在目：餃子已經熟了，準備撈呢，你快回來吃。
張凡把手機關上，暗暗地舒了一口氣。
多少天來一直壓在心頭的鬱悶，突然之間雲開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