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的態度倒是不錯。正在忙著,見新娘領著娘家客來了,忙跑過來打招呼。
新郎人長得雖然矮點胖點,但待人接物沒有公子哥兒的氣色,反而看上去挺本分挺實在的,他熱情地遞煙讓座,一隻手不時地搭在杜月月的腰肢,看樣子對這個美麗的新娘寵愛有加。
娘家客的一肚子氣,頓時消了不少,對新郎還是很滿意的,儘管婆婆差點,但老公好,杜月月不至於在婆家太受氣。
新郎跟大家聊了幾句,便忙著到別處招待去了,剩下新娘和田月芳在一起研究伴娘的事。
原來,杜月芳早已跟田月芳在電話里約定,要田月芳來當伴娘。
只不過化妝師還沒到場,這讓新娘和田月芳都有點著急。
杜月月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給化妝師,化妝師說那邊堵車,一時過不來,急得杜月月直喘粗氣。
張凡和田秀芳以及幾個娘家客坐在桌前喝茶,大家都有點著急:這個化妝師如果不能很快趕到的話,伴娘肯定來不及化妝了!
怎麼搞的?
張凡和田秀芳互視一眼,小聲地嘀咕。
田秀芳道:「有點奇怪!化妝師應該是很早就趕到現場呀!」
「就是嘛。你看她婆婆都化好了妝,這說明化妝師已經來過呀!怎麼說在路上呢!」
正在這時,婆婆走了過來,沖杜月月大聲問:「伴娘怎麼還不化妝?來得及嗎?耽誤了婚禮正點誰負責?」
杜月月著急地解釋:「媽,我聯繫化妝師好幾遍了,她說堵車!」
「堵車?」婆婆橫眉立目,「來不了,就換伴娘!」
說著,也不徵詢杜月月的意見,逕自打了個電話。
婆婆幾乎剛剛放下手機,一個年近三十的水桶女便跑了過來。
只見她上下一般粗細,體重可以笑傲全場,細白但下垂的肥肉從脖子上、手腕上一切可以下垂的地方「流淌」下來,腰間的游泳圈把緊身衣撐得幾乎要破掉!
可以看得出,她臉上是剛剛化過妝,連油彩和粉墨都看得出是剛塗上去的。而且,化妝化得相當專業,肯定是化妝師所為。
張凡和田秀芳都明白了:原來,化妝師早已經到場,只不過是躲在一邊給這位水桶婦化妝呢。
看來,這一切都是婆婆精心安排的,目的是不要杜月月自己找的伴娘!
「月月,這位是董廳長的女兒,看你沒伴娘,她只好出來救急,還不快謝謝董姐!」婆婆大聲地介紹著,仿佛自己的話就是命令,而杜月月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做伴娘?」
杜月月和田月芳驚愕了!
其它幾個女孩子也都驚得差點掉了下巴:這樣的人,也能做伴娘?這不是存心噁心大家嘛!
世上竟然有這麼愛出風頭的女子?
丑成這樣了,還挖空心思來做伴娘?
胖女卻很熱情,衝過來,一把攬住杜月月的胳膊,相當興奮地道:「我閨蜜結婚,都請我做伴娘,我老有經驗了,到時候,你聽我指揮。」
杜月月的心冰涼冰涼,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我已經請了伴娘呀!」
婆婆臉上立刻堆滿怒氣,很不客氣地道:「月月,不准這麼跟你董姐說話!你知道她爸是誰嗎?」
田月芳反唇相譏:「伴娘都是用閨蜜!我特地從京城趕來,你憑什麼臨場換人?」
婆婆並未料到,娘家人竟然有跟她頂嘴的!
不禁陰沉著臉,倨傲地道:「憑什麼?就憑身份和地位!伴娘必須有身份,出身名門!要是找個窮丫頭做伴娘,一輩子受窮氣!」
田月芳哼了一聲:「出身名門,出身名門!長成啥樣了,也好意思說出身名門?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這是早就設計好的!」
田月芳伶牙利齒,把婆婆頂得一愣一愣地,讓娘家人特別出氣。
婆婆見說不過田月芳,便把氣全撒到杜月月身上:「我說月月,我們家的婚禮,來的都是上等人!你看你,都找些什麼人!就這素質,也配坐在我家的宴席上?丟不起那人哪!」
杜月月被婆婆當眾訓斥,又不敢頂撞,委屈得嘴角顫抖,眼淚快要流下來了。
這時,新郎聞聲跑了過來,驚問:「月月,出什麼事了?」
杜月月看了一眼婆婆,沒敢說話。
婆婆把腰一叉:「她找的伴娘,連個妝都沒化,怎麼上場?我拉下老臉求你董姐幫忙救場,她還不滿意!」
「媽,伴娘的事,說好了由月月自己定嘛。」新郎畢竟心疼新娘,但是,面對咄咄逼人的親媽,他也是頗有顧忌,說出來的話,底氣相當不足。
「瞧瞧,你們都瞧瞧!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兒子,一下子就被媳婦給勾去了,我這個當媽的,成了用完的拐棍,該扔掉了!嗚嗚……」婆婆「委屈」地哽咽著,抽泣起來。
「媽,別哭了,是我不對,還是請董姐做伴娘吧。」杜月月怕老公為難,急忙開始退讓。
胖女非常得意,挽著杜月月的胳膊,「走,妹子,看姐怎麼表現,肯定把你的婚禮氣氛弄上去!」
這時,司儀跑了過來,大聲喊:「新娘呢,新郎呢,怎麼還不到位,差十分鐘就開始了!」
迎面見杜月月走來,又驚問道:「伴娘呢?還有伴娘在哪?」
司儀主持了十幾年婚禮,從未見過這麼胖的伴娘,以為伴娘沒到呢。
「我就是伴娘!你眼睛跑肚了?」胖女被司儀給無形中羞辱了,拍著聳胸,氣憤地罵道。
「你……」司儀臉部扭曲,差點吐了一地!
這種噸位,適合去相撲!
做伴娘?這不是要砸場子嗎?
「你……你……」司儀好奇地打量著胖女上下,「大姐,你這身材……不不,大姐,我是擔心,有來賓用心不良,藉機鬧事,把婚禮給攪亂了,大姐……」
「啪!」
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胖女真不含糊,這一巴掌打得司儀向後倒退一步,嘴角出了血。
胖女大罵起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叫你主持婚禮,賞你幾個小錢,你他媽就把自己當人看了?誰當伴娘,用得著你多嘴!你他媽是娘家客還是婆家客!」
司儀掏出紙巾擦了擦嘴上的血,半邊臉微微地有些腫,好在並不明顯,還能繼續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