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陳琛面前,閉上雙目,暗運真氣。
頓時,妙手如熾,氣感洶湧,古元真氣自指尖而出,源源輸入陳琛的膽囊部位……
陳琛眉頭一皺,全身舒暢,只覺得一股暖暖溫流,從張凡手上透進自己身體裡,然後從膽囊部位向周身擴散,有如把全身籠罩於一個蒸籠之中,又如同夏日曝曬於沙灘之上,有奇妙無比的熱感。
最奇妙的是膽囊部位,被熱流一浸,頓時疼痛消失。
與剛才嚴芳所製造的麻痹不一樣,張凡的止痛卻是真實的,因為她分明仍然在感覺到張凡手指摁在膽囊上。
過了十分鐘,張凡見陳琛臉色舒暢,知道已經差不多了,輕問:「阿姨,感覺怎麼樣?」
「不疼了,很舒服。唉,自從生病住院以來,第一次感到病好了。」
「差不多是好了。」張凡說著,把手從膽囊部位移開。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面露疲憊之色。
剛才,整整十分鐘。
張凡是拼了全力的。
因為患處已經壞死,為了恢復細胞,張凡採用了玄清秘術中最不常用的挪移術,將自己真氣連同火丹一起輸過去,在對方體內鍊氣化元,恢復細胞,然後才重新收回自己體內。
這種挪移術相當危險,在治療過程中,若是對方心懷惡意,惡氣衝撞經絡,張凡的丹火就無法收回了。
「真的好了,真的好了……」陳琛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張凡無力地道:「陳阿姨,您的病情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是完全好了?」陳琛眼裡透出萬分的感激和深情。
「不是。下一步,我給你開兩個方子,你按方抓藥就可以了。」
「中藥?」
「對,我有家傳古方,應該好用的。第一個方子服用十天,第二個方子服用五天,然後病根就可以徹底除掉了。」
「好好,謝謝,謝謝。」
張凡輕輕的笑了一下,因為剛才用氣過度,眼中無神,感到一陣陣的睏倦,直想找個地方睡上一覺。
陳琛當然是看到了她眼裡的疲倦,忽然感到一陣歉意:為了給我治病,把人家累成這個樣子!
她急忙伸手拉住張凡,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髮,深情地道:「張醫生,對不起,讓你受累了。來,如果困的話,就閉上眼睛睡一會,阿姨抱著你。」
張凡此時意識稍微模糊,眼皮沉重,陳琛的擁抱,使他感到回到了母親的懷抱那樣溫暖舒適,不由得慢慢閉上眼睛,把頭靠在她的肩頭。
陳琛輕輕地抱著他的頭,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小聲喃喃道:「睡吧,睡吧,睡一會就會好……」
張凡心靜神怡,自從長大之後早已經失去的安全感,一下子籠罩過來,周身安祥,慢慢進入夢鄉……
在夢裡,張凡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恍恍惚惚,飄蕩在原野上空,風很冷很強勁,吹在臉上……然後,他慢慢地降落,進入了母親的懷抱……
「哇!」張凡哭了一聲,把自己驚醒了。
忙抬起頭,從陳琛懷裡掙脫出來,相當不好意思,紅了臉,道:「對不起,陳阿姨,我怎麼在你懷裡睡著了?」
陳琛疼愛地看著他,「你好點了?」
自從得到了丘祖丘處機的木雕天地精華,張凡的古元真氣本更固、元更真,剛才只是消耗了部分真氣,但元本仍固,並且很快修復,一小覺醒來,已然是精神飽滿、氣盈元歸了。
「沒事,就是剛才有點犯困,這會兒全好了。」張凡輕鬆地道,為了使陳琛輕鬆,又回了一句,「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陳琛心中感動:這小伙子說話實在,盡替別人著想。
「張醫生,診費的話,我先給你轉100萬,夠不夠?等過兩天我資金回攏,再給你轉100萬。」陳琛拿起手機道,「你把帳號發給我就成。」
張凡忽然感覺收她的診費有些為難。如果收了,剛才兩人之間那些珍貴的神交,似乎又會全部化成銅臭了。
他很珍惜剛才那種溫暖,因為在世界上,只有媽媽才給過他那樣的溫暖。
張凡擺了擺手:「陳阿姨,你住院這些天資金一定很緊張,能夠給你治好病,我心裡就非常高興了,錢不錢的並不重要。如果你過意不去的話,以後我們交個朋友就成。其實世界上的醫生,並不一定都是黑心賺錢,你知道這點就成了。」
陳阿姨感動萬分,拉住張凡的手,再次拉他坐在自己的床頭,親切地用手拍著張凡的手說:「張醫生,我今天一見面,就感到你這小伙子特別親切,像是我的親人一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以後我們做個朋友,經常來往來往。」
「好。阿姨,家住哪裡呀?」
「我住在京城,咱們交換一下微信,你有空的時候到阿姨家裡做客。」
兩人交換微信之後,張凡拿起筆,開了兩個方子,「阿姨,你的病已經不需要在這醫院裡治療了,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了。如果不出院的話,我是有些擔心,醫院不會輕易放走你這樣的金主,會想辦法把你的病……」
張凡把下半截話咽了回去。
陳阿姨心領神會,贊同地點點頭,「謝謝你的提醒,我相信你的話,過一會兒我去去辦理出院手續。」
兩個人又簡單地聊了一會兒,張凡見時間不早了,便和仝嬈告辭離開。
剛走出住院部大樓,張凡回身向樓上看,只見陳琛病房的窗子大開著,她站在窗前正在望著他。
張凡沖她招了招手,然後和仝嬈鑽進汽車裡。
仝嬈非常得意,為自己這一次成功的運作美得不得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喋喋不休的跟張凡說話。
「張醫生,你知道我為什麼介紹你來給陳琛治病嗎?」
「為什麼?呵呵,無利不起早,她是你們基金會的金主吧?」
「小樣兒,你真聰明!」仝嬈嬌嗔地拍了張凡一下,「她是我們基金會重要的捐助者之一。」
「那樣的話,應該是很有名氣的嘍?」
「不。她做人很低調,從來不顯山露水,甚至有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