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雪山谷里拍到了紅色的雪蓮。」
「是嗎?雪蓮不是白色的嗎?」周韻竹奇怪地道。
「這你就老土了,有一種變色雪蓮,平時是白色的,用手指一點,就紅了。」
張凡用手指點了一下,眼光落到了她的胸前。
周韻竹忽然醒悟過來,忙捂住胸前,紅臉罵道:「你這個小壞蛋,把人家弄疼了,還要編著故事來嘲笑人家!不跟你好了,不跟你好了。」
嬌態連連地嗔著。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
張凡拿起手機一看,是孟津妍打來的,不禁有些為難:周韻竹和孟津妍見過面,互相仇視,若是當著周韻竹的面把張凡叫走,那周韻竹免不了又是一場鬧。
果然,看到張凡接手機,周韻竹的臉色有些難看。
「啊,竹姐,我接個電話。」張凡略顯歉意地看著她,探過身去,給了她一個輕吻,然後才按下綠鍵。
「小凡,四姐服毒了,你快過來,她快死了!」孟津妍的聲音完全失控,哭著叫著。
從手機里傳來陣陣亂鬨鬨的聲音。
「不是沒事了嗎?」張凡驚訝了。剛從水縣回來,張凡第二天就去衛校看望了四姐,當時她已經差不多全恢復了,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其它都正常了。
現在怎麼突然就服毒了?!
「出大事了。今天學校食堂早餐時,大家正在吃飯,食堂的大電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視頻,黃色視頻,上面那個女的正是四姐。當時四姐正在飯廳里,看到這個視頻後,人就不對勁了,上午沒去上課,這不,我們剛剛下午,就聽到她服毒的消息……你快過來,看能不能救救!」
孟津妍焦急萬分。
「你們在哪?醫院?還是衛校?」
「在衛校醫院急救室,你快點呀!」
「十分鐘就到。」張凡果斷答道。
周韻竹聽見是有人服毒,也不再使性子,忙幫著張凡把衣服穿好,送他出門。
張凡下樓,坐上奔馳,直奔衛校。
五分鐘以後,來到了衛校醫院。
醫院門前站滿了圍觀的學生,有幾個保安守在大門口,不讓人進去。
張凡擠到前面,對保安道:「我是醫生,我要進去搶救患者。」
「誰找你來的?」保安問。
「是服毒患者的同學找我。快,快讓我進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保安見來人這麼年輕,根本不像是個能治病的專家,一皺眉,把手裡的電棍一橫:「開玩笑的話,現在可不是時機。趕緊給我滾開!沒見過你這號專家!」
「我確實能救她!」張凡解釋道。
「救你老母!」
兩個保安罵了一聲,一齊揮起電棍向張凡打來。
張凡急了,伸出手,輕輕一格,兩個電棍飛了出去,再出兩掌一推:
兩個保安倒退向步,摔倒在地上。
張凡輕輕罵了一句:「好狗不擋道!」
然後大步走進醫院樓里。
走進急救室,看見一夥醫生護士正圍在病床前,七手八腳的給四姐灌腸。
四姐拼命掙扎,兩個男護士緊緊的用手壓住四姐的大腿,兩個女護士壓住她的雙臂,兩個醫生正在用管子猛勁兒地向她肚子裡灌洗腸水,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搶救病人,反而像是農村里冬天殺豬。
看見張凡走進來,主治醫生以為張凡是四姐的親屬,便急匆匆地吼道,「家屬怎麼才來?快去繳費!」
張凡心裡罵道,人都快死了,你他媽還把心事放在交不交費上?
「需要多少錢?」
「先交5萬,看看今天夠不夠,不夠的話,明天早晨再交5萬,」
去!
簡直是搶錢!
你醫院給用了什麼神丹妙藥,竟然張口就是五萬、十萬?
四姐神志清醒,聽見要繳費,更加著急,左右搖晃著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求助地向張凡看來。
她的嘴被粗大的管子塞著,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啊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痛苦。
主治醫生喝道,「快把她的頭正過來!」
兩個男醫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四隻大手抓上去,緊緊地箍住四姐的頭,「你給我過轉來!」
說著,硬是把她的頭給扭正了。
「給我狠狠的往裡灌!」主治醫生命令著。
兩個男醫生像救火隊員,手扶大管子,大量的洗湯水咕嚕咕嚕的灌進了四姐肚子裡。
張凡清楚的看見四姐的肚子越來越鼓,像一個圓球,簡直快要爆炸了。
突然,她的身子一抽搐,身體內部巨大的壓力,使她頭腦一陣昏暈,雙腿一蹬,眼睛一翻,背過氣兒去。
主治醫生貪婪地伸手在四姐的左胸上摸了一摸,突然驚詫的道,「不好,沒心率了。」
所有的人都鬆開手。
「死了!」一個男醫生幸災樂禍的說道。
他和主治醫生是死對頭,兩個人都想爬上主任的寶座,要是四姐出了事故,主治醫生也就廢了。
主治醫生臉色蠟黃,聲音失去了淡定,沖小護士喊道:「愣著幹什麼?快去取心臟起搏器。」
小護士答應一聲,急忙往外走,沒想到撞在了張凡的身上。
張凡急忙向旁邊一躲,躲開了兩團柔軟,一步邁到病床前,「我來看看!」
「你是誰?沒看見我們正在搶救嗎?跟著湊什麼熱鬧?趕緊滾到一邊!」
主治醫生心情正在沮喪,氣急敗壞的沖張凡吼道。
「你這也叫搶救嗎?直接把人救死了,」張凡譏諷地道,「如果你不想攤上上醫療事故的話,就趕緊給我靠邊站!」
主治醫生見張凡來勢兇猛,有一點心虛,問道:「你是醫生嗎?」
張凡從懷裡掏出特別行醫授權證書,遞給主治醫生,然後回過頭,抓起四姐的手腕。
只是切了切脈,心中已然有數:四姐是因為身體裡被灌進了太多的水,血壓急劇升高,導致心臟驟停,但是她的脈絡還是在微微的運動,只要對心臟稍加按摩,便可以恢復心跳。
此時,主治醫生已經看完了特別授權行醫證,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又是敬佩又是懷疑,斜著眼問:「你就是張凡?」
「怎麼,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
「哼,我可不認識你。」
主治醫生吃了一憋,忍住怒火,擠出笑容道:「張先生大名我早就有所耳聞,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見面,我聽說過張先生起死回生的事跡。既然張先生有意要搶救這位患者,那我們這些醫生護士願意協助張先生。」
主治醫生知道阻擋張凡很不明智。在江清醫療界,早己盛傳,一個農村的小村醫給市長家老爺子孟老治過病。
惹了張凡,恐怕就是惹了孟市長。
主治醫生很有心計,馬上有點子了:在眼下這個危急的時刻,張凡的出現,對於主治醫生和醫院來說,絕對是利好,如果張凡把患者治好了,大家皆大歡喜; 如果患者最後死掉了,張凡,好小子,你就等著吃鍋烙吧!那時,我們這些醫生護士,還有頭上的監控錄像都可以證明,是你張凡親手把人弄死了。
主治醫生嘴角上那陰險的笑意和他頭上散發出來的惡意,已經被張凡捕捉。
看來,主治醫生想禍水東引。
哼,小子,披著白衣的狼,夠壞的。
張凡暗暗罵著,但並沒有停下手來,因為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