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走進村委會時,張三叔和韓會計等幾人立即迎了上來,看樣子像是見到了救星。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凡劈頭問道。
韓會計說:「今天下午,打井隊正幹著呢,突然沒電了。打井隊問變電所,變電所所長說,田鎮長下午給他打電話指示,要他把張家埠機井的電卡下來,你說說,氣人不?也不知這個姓田的打的什麼主意!」
「就是卡錢唄!」一個村委大聲道。
「真把咱村逼急了,去縣裡告她個狗娘養的!」另一個村委吼道。
村長老三叔雙手往下壓了壓,「你們兩個別添亂子了好不?你告得倒她嗎?要是能告倒的話,當初她也不會坐上鎮長的寶座了。民不跟官斗,這祖上傳下來的訓示,你當耳邊風?」
「那也不讓這個娘們騎咱們脖子上拉屎!」
韓會計對張凡道:「小凡,還是聽聽你的意見。」
張凡坐下來,接過三叔遞來的香菸,吸了兩口,慢慢地抬起頭,問:「這個姓田的住在鎮上?」
韓會計點點頭:「她獨身,住在鎮招待所。」
張凡又狠狠地把香菸吸了兩吸,在菸灰缸里掐滅,站起身來:「我去找她。」
三叔擔憂地道:「小凡,不能莽撞!這深更半夜的,別被那娘們給誣陷了。」
張凡笑笑:「三叔,你放心,我有辦法。」
出了村委會大院,張凡開車直接回到家裡。
一進門,便從抽屜里取出兩張玄陰渡厄符,仔細折好,揣進懷裡,然後對涵花道:「你去樓上,把那個小檀木盒子拿下來。」
涵花上樓,一會下來,把一隻深紫色的檀木盒子擺在茶几上。
張凡悄聲道:「你閉上眼睛別看,看了會起雞皮疙瘩的。」
說著,慢慢掀開蓋子。
裡面是一隻蟑螂大小的蟲子。
純黑色的甲殼,八隻爪,兩根紅須,一雙複眼,在燈下放著綠綠的光,顯得十分猙獰可怖。
「什麼呀!」
涵花驚問道。
她從來沒有打開過個小盒子,沒想到裡面卻裝著這麼一個怪物,不禁大驚失色。
張凡用一支鑷子,輕輕把小蟲夾起來,放進一張紙上,包了起來,揣在懷裡,笑對涵花道:「這個是缺德的玩藝,玄爺送給我的『極地茶毒大盅仙』。」
「盅蟲?」涵花驚道。
「對。這個是養成的盅蟲,放在盒子裡,不吃不喝,可以活上幾十年。本來我沒想用它,但是現在情況特殊,為了村里能用上水,只有施展損招了。」
「你,你要去給田鎮長下盅?」
「她心狠陰毒,跟這盅蟲做個伴兒,準保她舒服得緊。」張凡詭異一笑。
「師父不是教誨過嗎?行醫積德,治病救人,可以成大道。這陰損的盅術,會不會損了陰德?那樣的話,豈不是白白修煉了?」涵花不無擔憂地道,「還是收起來吧,田鎮長那邊,咱們再給她多送點錢就是了!六十萬都花了,再多花十萬,有什麼不可以!」
「要是錢能解決問題,我哪裡會想到這損招?」
張凡從下午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裡就一直在琢磨:田鎮長出爾反爾,未必是為了錢。如果是嫌兩萬元賄金少的話,昨天怎麼收了?
張凡想起昨天在她辦公室里時,她眼裡那種勾魂的光。
女人心對男的有意思,最瞞不住的是眼睛。
當時,張凡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娘們是發浪了!她要卡下張家埠的電,來迫使張凡就範?
哼,你想讓我就範,我便讓你中盅!
這樣的毒蛇女人,如果不在她身上用點非常手段,根本不可能把她隆服。
她是一隻母豹子。
「可是,萬一出了事……她可是鎮長哪!」在農村人眼裡,鎮長當然是當地的皇帝。
「鎮長算個球!涵花,你放心吧,整治壞人,也是積德。」
涵花想了一會,突然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萬一她誣陷你,我在場,將來警察也沒話說。」
深夜訪美女,帶上媳婦,也可避嫌。
「好吧,跟我走。」
兩人出了家門,坐上路虎,在夜色里直奔鎮上。
雖然已經是晚上10點鐘了,一些末日瘋狂般的消費者們還在狂歡,街上很喧鬧,道路兩邊一排一排的飯店、歌廳和舞廳,裡面傳出一陣陣的歌聲和吶喊聲。
車開到鎮政府招待所門前,張凡對涵花說:「你坐在車裡等著,我一個人上去看看。」
「你可千萬小心哪,這個女人夠毒的,別上了他當。」涵花認真叮囑道。
「嘿嘿,你把心放肚子裡,我立場站得相當穩。」張凡幽默地道。
涵花抓住張凡的手,輕輕揉著,含情叮囑:「遇見事,要想著自己家裡有老婆啊!」
「沒問題。」
張凡走進招待所大樓,看見門衛室里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那老頭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一台十四英寸的電視。
張凡敲了敲窗子。
老頭回身拉開小窗口:「住宿?」
「不,我找田鎮長。她回來了嗎?」
一聽說找田鎮長,老頭上下打量著張凡,一張老臉笑得很淫蕩,曖昧的用手往頭上指了指,「小伙子,有艷福呀!去吧,鎮長剛回來不久,208房間。」
在這老頭看來,年輕帥氣的張凡深夜約會美女鎮長,肯定是男女之間那點事。
美女鎮長晚上睡覺有人陪,對於老頭來說,倒是樂觀其成。鎮長有了男人,明天脾氣肯定好一些吧,不至於動不動把辦公大樓里的人都訓得孫子似地。
聽老頭這麼說,張凡也不分辨:藉機壞壞鎮長的名聲,也不是件壞事。
張凡告別老頭,乘電梯來到2樓。
走廓里靜悄悄的,似乎每個房間裡都是空的。
他慢慢走到208房間門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伸手敲敲門,高聲問道:「田鎮長在嗎?」
一連敲了三遍,也沒有人回答。
張凡以為房間裡沒人,有點泄氣,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了聰耳。
何不偷聽偷聽?
也許裡面正在「吱嘎吱嘎」地演戲呢!
張凡打開聰耳,仔細地聽了一下,聽房間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看來,有人在洗澡。
這……女人洗澡都慢,說不上洗一個小時呢!
還不如下樓回車裡等著呢。
張凡剛要離開,忽然不經意的用手推了一下房門,房門卻無聲的打開了。
嘿嘿,原來房門沒有閂上。
探頭向房間裡張望,發現門邊地上只有一雙高跟鞋。
房間裡只有田鎮長一個人?!
一個女人在洗澡,一個大男人進她房間裡,這……會不會被她誣陷?
進不進去呢?
想了一想,忽然笑了:既然你開門揖盜,我何不來個偷窺無罪?
進去!
看看!
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白看誰不看?
我張凡還沒見過美女毒蛇的浴室風景呢。
想到這裡,大步邁進房間,拿起一塊「免打擾」的牌子,掛在門外,然後閂上門,悄悄脫了鞋。
洗浴間那邊傳來的「嘩嘩」水聲越來越響,聽起來很動人。
不錯,洗衣間門上的磨砂玻璃里,透出蒙蒙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