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什麼東西?」涵花笑道,「快說,別跟姐吞吞吐吐的。閱讀」
涵花一邊說,一邊打開一瓶水果罐頭,連同一隻叉子,一起遞過來。
「就是……」張凡相當地難為情,「我想配一種藥,藥方里有一味輔料,這輔料有點特殊,除了你,別人沒有。」
「我有那麼特殊?快說!」涵花好奇地問。
張凡頓了一下,想說不敢說,憋了半天,臉皮都憋紅了,吭吭哧哧道:「涵花姐,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呀。」
「姐不生你氣。」
「我想要你……要你……的唾沫來和成藥丸子。」
張凡終於把話說出口了,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不管涵花是答應還是拒絕,自己已經做到了,就沒遺憾了。
出乎張凡意料,涵花並沒有過多的驚奇,只是抿著嘴樂,一雙美目眨呀眨呀地看著張凡,小聲問:「你不嫌姐嘴臭?」
「不不,涵花姐最香了。」
「那……如果能幫到你的話……」涵花微微有些臉紅,伸出手,「拿來吧。」
張凡把藥包遞過去,涵花便關了燈,閂了門,拉著張凡的手,來到食雜店的後屋。
她把藥末用唾沫一點點地和好,用手搓成了一個花生米大小的丸子,然後放在窗台上,過了一會,風乾了,用細白的手指捏起來藥丸,舉到張凡嘴邊,柔聲道:「來,張開嘴!」
張凡把張開嘴,涵花輕輕把藥丸放進他嘴裡,然後又把一杯茶水遞過來。
張凡和著茶水把藥丸服下之後,與涵花面對面坐著,靜靜等著藥效發作。
可是,等了十幾分鐘,身體內卻沒有一點異樣發生。
張凡在古書里看過,大凡服下奇方妙藥後,都是身體立刻有了反應,或是身輕如燕,或是力大無窮,或是生殖器官發生異變……種種神效,立竿見影。
可眼下服下了益氣丸,卻是一點也沒反應呀!
莫非……《玄道醫譜》是一部假書?
正在這時,前門傳來劇烈的敲門聲,並伴隨著吼聲:
「開門開門!」
涵花聽了一下,神色緊張起來,小聲道:「聽聲音,是村長和治保主任。」
「村長?治保主任?」張凡大腦中不覺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這麼晚了,他們來幹啥?」
「看來,他們一定是沖你來的。」
「沖我來的?」
「你把柳老五打了,他能輕易放過你?他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別說了,快到前屋去,你假裝買香菸。」
說完,拉著張凡,快步來到了前屋食雜店裡,隨手打開電燈。
與此同時,只聽「咣當」一聲,門被踹開了。
門外一下子衝進來七、八個人:村長柳老五、治保主任、電工二狗,還有幾個治保隊員,人人手裡提著鎬把和繩子。
「你們要幹什麼?」涵花大聲問。
「掃黃抓嫖!」電工二狗大聲喝道。
柳老五冷冷地看著張凡,冷笑道:「果然是你小子!我昨天一打眼見你,就看出你是根小蠟筆。來人,綁了!」
說著,一揮手。
二狗和治保主任衝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張凡,另外幾個人衝上前,把張凡綁了個結結實實。
涵花見張凡被綁,急眼了,從貨架上抓起一隻罐頭,要打村長:「柳老五,你個賊養的!給我放開張大夫!」
兩個治保隊員搶下她手裡的罐頭,把她架住。
柳老五把邪邪淫淫的目光盯在涵花的胸前,半笑不笑地道:「涵花,我今天不是沖你來的。根據村民舉報,村醫張凡深夜撬門闖進食雜店,要對你非禮。」
「非你娘個禮!」涵花狠狠地啐了一口,直啐在村長臉上。
村長用手指抹了一下臉上的唾沫,笑嘻嘻地把手指含在嘴裡吮了吮,道:「涵花,你好香啊,怪不得這小子要對你施行不軌……」
張凡大聲喊道:「柳老五,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來這裡買煙的!」
柳老五伸手捏住張凡下巴,嘿嘿笑道:「買煙?買煙關什麼燈?明擺著是你趁涵花睡覺之機,撬門而入!」
「柳老五!你誣陷!」涵花歇斯底里地喊著,抬起腳,直向村長踹去。
村長一伸手,把涵花的腳接住。
「涵花,我早就想摸摸你這小腳了,嘻嘻,」柳老五說著,脫下涵花的鞋,扯去絲襪,露出一隻雪白的小腳。「嗯,嗯,好軟的腳呀,比我老婆的腳軟乎多了。」
涵花拚命掙扎,想把腳從村長手裡掙脫出來,但無濟無事。
村長陰險地笑道:「涵花,只要你控告張凡非禮你,我就把你放了。不然的話,把你們兩人一起綁送鎮警察所!」
「他就是來買煙的,我死也不會陷害他!」涵花尖聲叫道。
「呵呵,涵花,你這樣包庇罪犯,那我就沒辦法了。走,兩人都帶走。」
這時,張凡腹內一熱,一團氣流慢慢從丹田升起,如同一團篝火,瞬間向全身蔓延開,全身籠罩在一團熱力之中,如同進了蒸籠,精神上有一種快要爆裂的感覺。
莫不是藥力發作了?張凡暗暗一驚。
此時,體內五經六脈之中,內氣到處竄動,川流不息。
隱隱之中,耳中仿佛聽得見無數細胞在身體裡迸發出狂熱的叫喊。
剎時之間,胸中產生一股從未有過的英雄膽氣,如風暴一般翻捲起來!
「什麼也不怕!」一個古老而遙遠的聲音在耳邊震響起來。
「男人,就要活得壯烈!像烏龜一樣被人踩在腳下,活著有什麼意思!」
「該打就打吧……」
那個不斷地喊著,震耳欲聾。
「打吧,弱肉強食,不打也是被人踩死!」張凡充滿豪氣地暗道,然後雙臂向外一掰,準備抬腳踢電工二狗。
可是,沒待他出腳,奇蹟發生了:綁在臂上的繩子,被他剛才一掰,如同麵條一般扯斷了。
張凡雙臂自由了,來不及多想,用左手一推,將治保主任推翻在地。
右肘一頂,猛擊在電工二狗頸部,二狗受到重擊,哼也沒來得及哼,身體如草葉般飄開,摔在牆角!
村長見到這意外的變故,大吃一驚,不禁倒退一步,隨手從腰中抽出一把雪亮的鐮刀,眼睛紅紅地,舉起鐮刀,向張凡面門狠狠砍來!
「張凡小心!」涵花驚叫一聲!
張凡把頭一偏,抬臂擋在村長的手臂之上。
只聽「咔」地一聲!
接著又是「噹啷」一聲!
後一聲,是鐮刀落地,砸在青磚地面上的聲音。
前一聲,是村長右臂撓骨斷裂之聲!
「啊呀!」村長捂著手腕蹲在地上!
趁這空當兒,二狗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他滿臉淌血,格外恐怖,如一頭暴怒的狼,嚎叫著,轉身操起門邊的鐵鍬,向張凡拍來。
張凡屋子太小,根本沒有躲閃的空間,只來得及把頭一偏,那鐵鍬順著耳朵旁邊拍了下來,「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在張凡肩頭上。
「咣當!」
鐵鍬在張凡肩膀上反彈回來,飛向一邊。
二狗雙手被這一震,幾乎麻木!
張凡根本沒有受傷,上前來,抓住二狗頭髮,沉聲道:「泥馬給你臉,你往鼻子上抓!」
左右開弓,狂搧在二狗臉上。
二狗的頭被打得像波浪鼓一樣,瞬間臉上腫了起來,鼻血、耳血奔涌而出!身體癱軟,倒在地上,氣息微微。
涵花上前拉住張凡,「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張凡雙手輕輕一提,將二百來斤的二狗舉過頭頂,大喊一聲:「去泥馬的!」
二狗的身體,像木樁一樣摔到了門外。
村長的胳膊斷了,疼得吡牙咧嘴,但他畢竟是村長,遇到大事頭腦還挺清醒:
看來,我今天是栽定了,眼前這個姓張的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