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眼光落到茶杯邊沿上!
那裡是她瑩瑩紅唇剛剛呷過的地方。閱讀
上面殘留著淡淡的紅暈,如朝霞一抹。
美人如此輸意,張凡小心臟一陣野兔亂跳,伸手端起茶杯,扭轉一下茶杯的角度,對著杯沿上那片淡淡的紅暈,輕輕呷了下去。
清香的茶,雜和著溫香的口紅,品在嘴裡如蜜,咽到肚裡如火,一片熱量,從腹部直熱到大腿。
臉上自然也微微泛紅,心裡悄悄嘀咕:美人要以身相許嗎?
這裡是茶館,只有幾把竹藤靠背椅——條件不具備呀!
也許有別的意思?
看她神秘兮兮地,莫非有什麼重要話要說。
「小茵,說吧,不管你說出什麼,我都樂意聽。」張凡輕輕放下茶杯,上面那片紅暈已經蕩然無存。
段小茵微微含笑,目光也是落到了茶杯的邊沿上,半調笑地問:
「小凡,我喝過的茶,你不嫌嗎?為什么喝了?是不是為了禮貌?」
「不不不,小茵姐的口紅很香,好茶配上口紅的香氣,別有一番滋味。」
張凡也只有半開玩笑地這麼說。
不這麼說,難道要說她嘴臭?
段小茵似乎芳心有所感動,從臉到玉頸,再往下到胸前深開領露出的肌膚,都在瞬間悄悄蒙上一層淺淺的紅暈。
她慢慢伸過手來,輕輕放在張凡手上。
這隻手,只有大家小姐自小就滋養才能達到這種滋潤輕滑!
就像一塊凝脂,在張凡手背上撫來撫去,「小凡,說句實話,拋開一切,說句實話,喜歡姐不?」
張凡嗓子裡堵上了一團棉花,說不出話來:
說喜歡,這可是省長夫人,我豈不是虎口奪食?
說不喜歡,一是違心,二是面對救命恩人怎麼說得出口?
若是沒有她那張納米材料的建國節貴賓卡,張凡此刻己成黃泉之鬼了。
雖然救人者無意,但被救者感恩。
「小茵姐這麼迷人,哪會有男人不喜歡!」
「真喜歡?」
「真的。」
張凡想:反正「喜歡」這個詞兒泛泛的詞義,不犯什麼毛病。
「喜歡的話,吻我一下吧。」
段小茵忽然把身子傾過來。
她隔著小茶桌,雙手抱住張凡的頭,一張櫻桃小口,直湊過來。
張凡閉上眼睛,呼吸急促地吻下去……
這個吻,持續了足有兩分鐘。
雙方鬆開時,段小茵臉上紅霞飛渡,已經雙眼迷離了!
她整了整衣領,站起來,「既然喜歡我,那知道自己應該對黃省長說什麼!」
張凡蒙了:她這話什麼意思?聽著雲裡霧裡的。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鋪墊。
這句話才是最後的謎底。
「小茵,把話講清楚,我這個人笨,沒有領會太后懿旨呢。」張凡企圖用玩笑來把話題輕鬆化。
「真笨?還是裝笨?」
「我是一頭豬!」
「豬,過來,我啟發你一下。黃省長想要你給他治治生育功能。而據我所知,他根本沒有生育功能。他也真是有想像力,一堆陳芝麻爛穀子,他卻妄想長出苗來。」
「這……我更糊塗了。」
「還不明白嗎?黃省長沒有生育能力,可是我想要小孩!這樣的話,將來如果我懷孕了,我希望黃省長誤認為孩子是他親生的!明白了嗎?」
張凡仿佛聽見一隻靴子從月球上掉到地球上那麼驚人!
這「陰謀」不但驚人,簡直有點驚天!
張凡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眼前這美麗的女人,在她的心裡怎麼會產生這麼毒辣的想法?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篩子量!
見張凡震驚,段小茵輕輕撫把手撫摸著他的臉,輕聲問:
「你是不是認為我很毒?」
張凡搖搖頭。
「我不想老來時孤苦伶仃,想要個孩子,這是女人的基本權利!」
張凡默默無語,心中似乎有所理解。
兩人都無心再喝茶,段小茵叫來了夥計,結了帳,走出茶館。
黃省長正在家裡等張凡,見張凡到來,十分高興,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親熱地攀談起來。
段小茵坐在一邊,微笑不語。
黃省長的熱情的走勢,張凡是看得出來的。
而坐在一邊的段小茵內心的期望,張凡也是感覺出來的。
矛盾著,張凡內心壓著一塊大石頭。
「小張,鞏老將軍的孫子是你救治的,再加上這次把我搶救過來,我對你的醫術是沒有半點懷疑了。這次請你過來,一是當面表示一下感謝,二是想麻煩你……」
黃省長說到這裡,看了段小茵一眼。
段小茵微微一笑,「好好,你們兩人談男人之間的事,我不旁聽。」
說著,站起來去了廚房。
黃省長湊近張凡,聲音壓低,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道:「我這個……這個方面不太行。因為這個,我並不想坑前妻,主動和前妻離婚了。眼下,又把小茵給坑苦了。你能不能……嘻嘻,妙手回一下春?」
張凡點點頭,不置可否,道:「切切脈再說吧。」
黃省長伸出手腕。
張凡輕輕一搭,閉目錄脈。
只覺得脈象弦澀,陰脈無力,陽脈疲軟,燥火耗腎。
顯然是年輕時得過嚴重的前列腺炎,導致皋丸功能低下,以致無精……
中醫上叫這種男性不育症為「絕氣不育」,屬於器官質地方面的問題,無法治癒。
好比一隻青蘋果,可以放一放,會紅一些。
而一隻爛蘋果,就只有爛掉的份了。
不過,這麼大的事,張凡不敢完全確信切脈的結論。
他又讓黃省長躺上沙發上,打開褲子。
張凡打開神識瞳確認了一下。
果然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有什麼挽救的餘地。
「省長,你的病有些……有些棘手。」
張凡有些緊張,偷偷向廚房方向瞟了一眼,生怕段小茵突然出現在面前。
「是呀,當然是棘手了。我看過國內幾家大醫院,還去過D國、R國,都沒有什麼好的醫療方案。」
省長的語氣相當沉重,甚至有點感傷,一反平素一省之長的強人形象。
「從目前我的醫療水平來看,有些愛莫能助……」
張凡猶豫了半晌,終於說了實話。
他當然明白,這話一出,就背叛了段小茵。
她曾那麼迫切地囑託他……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好在沒有背叛自己的良心。
不過,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他的話里,不自覺地還留著一分「餘地」:
那就是話里的「從目前」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的潛台詞是,「也許將來我能治你的病」。
這就是他對段小茵重託的一個側面交待吧!
黃省長乃是人精,當然毫無困難地聽出了張凡話中的「潛台詞」。
他因此並沒有沮喪絕望,反而有幾分興奮:
「張神醫醫術並非常理可評判!上回我的病,張神醫剛開始也是無能為力,後來不是很快就找到了方案嗎?」
張凡心中苦了一下:
這回跟上回不一樣。
上回是可以治,這回是真不可以治!
既然自己已經把話留了一條縫,那麼,也不好馬上關死這條縫,張凡便敷衍一下道:「我努力吧,不過,也許沒有結果。」
「張神醫,我等著你。我對你相當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