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問題，要問天際集團的卜興田董事長！」張凡冷笑一聲，目光再次逼向孟市長。
孟市長的臉色已經完全蒼白，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次疫情，難，難道和天際集團有，有關？」
「有沒有關係，把卜興田叫來一問就成了！」黃省長口氣不快地道。
孟市長見省長的目光里透出從未有過的冷氣，嚇得心通通跳個不停，顫抖地撥通了卜興田的手機，大概是為了避嫌，他摁了免提：
「卜總，你在哪呢？」
「孟市長，有什麼事嗎？」
「黃省長叫你過來一下，他在中心醫院等你。」
那邊沉吟了一下，道：「你跟省長說一下，真是抱歉，不湊巧，我在京城談一個項目……要麼，叫韻竹代我見見省長吧？省長有什麼指示，韻竹會轉告給我。」
這個滑頭！躲了！
張凡暗罵一聲。
「好吧，我找周韻竹副董事長。」孟市長說完，摁掉手機，對秘書道：「快叫周總火速過來一下。」
秘書馬上撥通了周韻竹的手機，叫她馬上到中心醫院來一趟，隨後指示警車一路開道，最快速度趕過來。
大約過了五分鐘，樓下響起了警笛聲。
不一會，周韻竹嬌喘吁吁地走進了辦公室。
見張凡也在場，她似乎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微微一笑，跟省長和市長握了握手，道：「關於這次疫情，我們天際集團能做些什麼？請省長和市長指示！」
黃省長冷笑一聲：「我不需要天際做什麼，我們需要的是天際不做什麼！」
在這樣的公開場合，省長如此嚴厲地訓斥一個大企業家，確屬罕見。
周韻竹即使再老練，此時也是支撐不住了，臉色嬌紅，喘得更厲害，尷尬萬分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請省長指示。」
黃省長一指張凡，「你問問張凡先生吧。」
周韻竹可憐巴巴地看向張凡，眼裡全是困惑、不解和委屈。
張凡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個結果：本來是叫卜興田來，沒想到竟然是周韻竹來代替卜興田受這個委屈！
「周總，」張凡眼中含情，但是非常含蓄，儘量平靜地說，「天際集團的水果條項目，你親自參與了嗎？」
一句「親自參與了嗎」，明顯是在誘導周韻竹從這裡面脫身。
別人未必聽得出來話外之音，可是，己有半年之久肌膚之親的周韻竹和張凡之間，卻是能充分理解這句話的潛台詞。
「對不起，我只負責天際集團化妝美容品這一塊。黃莓果條這項產品，從立項到生產銷售，一直是卜總全面掌控，具體實施，是由氏集團的由總親手抓的，我並未參與。」
周韻竹終於從慌亂中解脫出來，瞳仁里感激地向張凡透出一絲情光。
「由總？叫由英吧！」省長嘴角一絲寒意，問隨身秘書，「賄選省代表被立案調查的那個由英吧！」
「省長，那個賄選者正是由氏集團董事長由英。」秘書道。
黃省長對張凡道：「先不找由英了，這個人說話不可靠。你說一下，黃果條里究竟有什麼問題？」
張凡拿出一盒黃莓果條，指著上面的配方道：「這裡面有一種原料叫五異果，它本無毒，是一種滋脾養胃的好東西。不過，它有一個大禁忌，與海鮮同食，會毒發傷腎。據我掌握的一手材料表明，這些患者都是在食用海鮮之後吃了黃莓果條！」
「你確定？」
「我手下人通過非正常途徑，對二十幾個患者作了調查，剛剛電話里把結論告訴了我！」
張凡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隱瞞苟主任給他看原始病歷的事，以此保護苟主任不受天際集團的報復。
黃省長沉吟著，眉頭擰得很緊。
現場氣氛相當緊張，好像隨時都會爆炸。
孟市長的臉色極為難看：他完全沒有料到，張凡竟然這麼快就把天際集團的事給揭了出來，看樣子，這次天際的事，我也無法保他們了，明哲保身，我自己能撇清就算謝天謝地了。
想到這裡，他小心地問省長：「省長，我們是不是……把黃莓果條先從市面下架？」
黃省長沒有回應，而是對張凡說：「你有治療方案嗎？」
「我有一個古方，專門治療五異果與海味禁忌中毒的，但我沒有臨床用過，如果省長認可的話，我想在五個孩子身上試一試。」
「不行！」
一個聲音從門邊傳來。
回頭一看，原來又是梁一道！
剛才他被省長冷落，跑去自己辦公室悶了半天，一直在等待省長派人回來向他求救。
左等右等不見人影，憋得他又自己跑回來了，躲在門口，聽見張凡的話，立馬出面阻止！
「難道梁博士有更好的方案？」省長問道。
「西醫在治療中毒患者方面，絕對比中醫強一百倍！」梁一道沖了進來，「我是國際專家，發表過幾十篇食物中毒的研究論文，不知張醫生發表過幾篇？」
「沒發表過。」張凡道。
「那你就不要在這裡胡亂治病。人命關天哪，沒有科學依據，你搞什麼古方？要是把人治死了，省長、市長，連我們搶救小組的全體專家，都要跟你吃鍋烙！」
梁一道此話一出，黃省長的臉色略微有些變化，其它的人也默然不語：梁一道說的有幾分道理。
梁一道見自己占了上風，得意地打開手裡的夾子，道：「我這裡已經有了一個絕對有把握的方案，請省長批准。」
「說。」黃省長道。
「根據我在扭腰大學做研究時的成果，可以給患者注射三種激素，來激發患者體內的免疫力，從而自動將病毒清除！」
張凡笑了：「梁博士，你有沒有搞錯呀！激素提升免疫力清除病毒，這個我承認。可是，有一個基本點你沒有弄清。」
「啥點？」
「現在患者是同時食用黃莓果和海鮮，在體內產生的不是病毒，是化學毒素！」
「哈哈哈！」所有的專家忽然醒悟過來，發出一陣大笑。
「呵呵，難道免疫力能清除毒素？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人家留洋的博士，相當地有創意呀，哈哈哈……」
「連毒素和病毒都分不清，這號專家，也夠極品了。」
在場的專家和醫護人員紛紛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