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進院一看,不禁吸了一口氣:
好陰的氣場!
張凡走進院子裡,禁不住感到一陣奇異的氣氛,從地面到天空,有一陣陣陰冷的涼氣,撲面而來,切入肺腑。閱讀
張凡打了一個噴嚏,感到渾身發冷,心中禁不住警惕起來,確實有些疑惑:
東久堂主不過是一個打著中醫旗號的江湖騙子,在張凡的眼中,也不過是為了騙點錢而已,難不成在他身後還有更深的背景?
否則的話,這個院落里不可能有這種奇異的氣場。
張凡放輕腳步,走過廂房。
堂屋的大門半開著。
張凡輕輕走過去,拉開房門。
只聽「吱呀」一聲。
老舊的房門發出一聲令人顫慄的聲音,像是有一隻鬼在哀嚎。
門開之後,陽光照進屋子裡。
張凡定睛一看,只見一片淡淡的煙霧當中,一張太師椅子上,坐著一臉陰沉的東九堂主。
許久沒見,洞主堂主瘦了許多,老了許多。
單薄的身材,仿佛一個衣服架子,乍一看整個面部就好像一個骷髏王,只有兩隻眼睛還在陰森的眨著,仿佛是在告訴別人,他還活著。
他看見張凡進來,似乎早有準備,眼皮眨了一下,拿起鼻煙壺,吸了一口,一副滿清皇族遺老的氣派,臭臭地從身上飄過來一絲絲腐氣,聲音里像是含了痰:
「張神醫駕到,有失遠迎啊!」
話是這麼說,屁股卻沒有欠一下。
張凡也不客氣,騰一下,坐到八仙桌對面的椅子上,笑道:
「東久堂主,你這是在閉關?」
「我修煉扁鵲八段煙功,已經有六十年整了,每年修一關,為期三個月,今天,恰好是最後一天,不知張神醫所來何為?」
張凡噁心地看了了看他一臉的衰相,神識瞳已經上下打量了他周身一遍,眼見得這老朽色相纏身,想必是與剛才那個婦女日夜宣淫、陽氣將盡的樣子,還特麼說什麼閉關修煉!
不禁笑了一下,直接開門見山:
「東久堂主,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相求。」
「老朽是退休無用之人,張神醫也求得到老朽?」
東久堂主冷冷地笑著,捻了一下下巴上的鬍鬚。
張凡拱手笑道:「我聽說老中醫協會已經將你開除會籍,但我相信,憑東久堂主一生的醫學英名,應該沒有真正閒下來。」
「張神醫所指何為?」
「東久堂主,據我所知,你曾經為由氏集團由鵬舉配製過一款胎毒之藥?」
張凡開門見山,直接說出真相,敲山震虎。
東久堂主早有心理準備,不慌不忙,又捋了一下鬍鬚:「呵呵,是,又怎樣?」
張凡有點奇怪。
這老東西,那次去診所鬧事,已經應該領教過我的,從那以後,未敢有什麼舉動,怎麼今天態度如此強硬?
「東久堂主,」張凡站了起來,輕輕地把手在八仙桌上一拍,聲音不大,八仙桌卻搖晃了一下,桌面上出現一個深深的掌印,「我今天特地來求解藥!」
「解藥?」東久堂主搖了搖頭,「我畢生之內,只製毒藥,只恨不能一款毒盡天下人,卻從未制過什麼解藥。你說的那款胎毒,確是我親手配製,但解藥沒有,你走吧!」
張凡上前一步,輕輕伸手,抓住東久堂主衣領,向上一提!
東久堂主枯柴似的身子,從太師椅上提了起來,懸空在一米高處。
張凡搖晃著,使他的身體在空中左右搖擺,「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扔出去的話,趕緊把解藥拿出來!」
張凡根本就不相信沒有解藥!
製毒的人,知道怎樣配方投毒,當然就知道怎樣配方解藥!
這老傢伙矢口否認,看來是想頑抗一下!
「搞死我,也沒解藥!」
東久堂主一臉「大義凜然」,有視死如歸的氣象,渾身上下,兩隻胳膊三條腿,都在拚命掙扎,像是垂死的猴子。
「那就搞死你!」
張凡輕笑一聲,伸手一點。
直接點在丹田下方。
老邁虛氣,被張凡小妙手指一點,頓時泄氣,渾身一軟,已然漏壺,廢物一個了。
積攢在張凡心中長時間的一股怨氣,頓時消除了。
這老東西,早就該死。
留到今天,也算是張凡心有慈悲了。
老東西感覺丹田下一麻,一濕,心中一驚,明白失去了男人的本事,不禁絕望地叫了起來!
「我叫你叫!」
張凡一提手,扔他到椅子上,抬腳踩在胸脯上,「聽好,老老實實把解藥拿出來,我給你一個七星還陽、雄風再振的機會!不然的話,從今以後,你就是個廢人!」
老東西被踩住胸前,喘氣不上來,一口一口地倒氣,像是臨死之人,兩眼瞪得大大地,哀求道:
「張神醫,手下留情啊!看在我七老八十的份上,給我留條賤命!」
「越老越該死,豈是討價的資本?你只直接答應我,解藥有沒?」
「答應,答應,張神醫,我完全答應。」
這時,身後傳來那個婦人的聲音:
「這位神醫,老堂主一生行善,救過多少人命,你看在他這個份上,留他一條命吧!」
張凡一回頭,看見那個婦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這老娘們看來不是一個善種,一臉邪氣,張凡一皺眉,厲聲道:
「你跟這老東西合夥,害了多少人?」
「哪裡,哪裡,老堂主給人看病,少收錢或不收錢,從不害人,你看,你看這牆上的錦旗——」
張凡一看,牆上果然有各種大小的錦旗,掛滿了整整一牆面,上面都是「神醫再世」,「救死扶傷」之類的肉麻話。
這種東西,什麼也說明不了。
自己訂製的吧。
張凡想了一下,忽然暗道:
要是硬來,真把老東西給弄死了,驚動了警察,也不好辦,也給王局長添亂子。
不如緩一步,暗暗再來偵察。
「老東西,」張凡腳上一用力,踩得老傢伙連連叫喚,「解藥,你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東久堂主此時胸口快憋死了,忙道:
「張神醫,要說我眼下,你就是踩死我,我也沒有;你先放過我,我今天晚上給一位世外高醫聯繫一下,看他有沒有解藥?」
「也好,」張凡就此借坡下驢,鬆開腳,「別跟我拖來拖去,明天,我再來。」
「明天,明天張神醫再來,我爭取把解藥奉上。」
「好好,張神醫,明天我在此恭候。」
張凡一扭頭,轉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