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有人正在分發螺紋鋼條,氣氛相當緊張,看樣子是在準備進攻。
總部大院的門緊緊的關閉著。
高高的牆頭上,露出好多顆腦袋,正在向外邊張望,有幾支槍口,對準門前的人們。
雙方可以說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張凡心中明白,由於燒烤男的鼓動,現在村民們肯定認為張凡是站在對方一面的。
這個時候,張凡越是勸說,越是起到相反作用。
如果任憑雙方真的打起來,人腦袋打出狗腦袋,本來與張凡無關,但是張凡心中有一個最大的擔心,就是那個殺死了姚蘇媽媽的兇手。
如果真像情報所分析的那樣,那個人躲在彭家莊,很有可能就在這座大院裡。
雙方火拼起來,那個人一旦被消滅,關於董江北的線索,就會再一次斷掉。
刻不容緩。
張凡又一次跟指揮長聯繫。
指揮長說,大雨雖然過去了,但是現在山洪卻越來越猛,道路的搶修工作基本上停住了。
張凡聽了,直拍大腿。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伸手拽了他一下。
回頭一看,身後並沒有人。
心中明白,這一定是萱花在搞鬼。
可是鄭芷英又在跟前,他怎麼跟萱花對話呢?
自己一開口,鄭芷英一定發現張凡在對空說話,那豈不是要懷疑?
忽然,他靈機一動,拿出手機,假裝撥了一個並不存在的號碼,然後問道:「一直沒看到你出現,你在背後搞什麼鬼?」
鄭芷英以為張凡在跟朋友說話,便也沒有在意,只是緊張的觀察著那些正在做戰鬥準備的農民。
這時,耳邊傳來了蒙花低低的聲音,「趕緊離開這裡,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張凡問道:「什麼?你要我離開這裡!我一離開,這裡馬上就會成為戰場,說不上多少人頭落地。我走得開嗎?」
萱花的聲音更加著急:「馬上就會有災難發生,該死的會死,該活得會活,你趕緊後撤,不然的話真正來不及了!」
「你不說出原因,我肯定不能離開。」張凡,大聲的說著,態度十分堅決。
「我絕對不能說出來,天機不可泄露。我一旦提前說出來,恐怕你以後永遠也見不到我了。」
萱花這樣一說,張凡這下子才警惕起來:「你不是騙我吧?」
「廢話這麼多,快跑,背起鄭芷英,快跪!」
萱花的聲音已經到了極度的著急。
張凡知道大事不好,萱花一定是預先知道了什麼災難!
他二話沒說,攔腰抱起鄭芷英,轉身便向村頭跑去。
剛剛跑出去的約有五六十米,只聽身後轟隆隆,一陣沉悶的聲音,好像是天崩地陷,聲音不是十分高,但是聲音量極大,好像下雨天的悶雷。
他回頭看去,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彭氏集團總部後山坡上,整面山坡都在緩慢的向下滾動,好像一道巨大的瀑布鋪天蓋地,向總部大院而壓了下去。
這一下子了不得。
只見山坡上倒下來的樹木泥水,滾動的石頭,匯成一道滾滾的洪流,飛瀉而下。
整個院子迅速的被淹沒!
事情是如此之快,變化是如此突然,以至於大院裡的人沒有一個來得及逃出來,就全部被壓在滾滾的泥石流之下了。
門前那些村民,有的抱著頭向遠處跑去,有的嚇得呆呆的站在那裡不會走路了,泥石流越過大門,一下子就滾動到了街面上,那些沒來得及跑的人們,瞬間就不見了。
泥石流慢慢的停止了。
現在看去,整個山坡像是被削掉了一大塊皮。
剛才還輝煌壯麗的大院子,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完全被壓在泥石流之下。
還有一小部分泥石流在慢慢的從高處向下躺,但是整體上已經停住了。
張凡暗暗感慨:還是老天有眼,把這個罪惡的院子給淹沒了。
村民們的房子完整無缺,只是附近的幾家農戶院子,院門被泥石流給沖毀了,並無大礙。
多虧了萱花,不然的話,自己未必就能逃得了這場災難。
太可怕了,也太出乎意料。
自己一直在擔心雙方發生械鬥,沒想到老天爺一出手直接解決問題,非常非常給力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力不如天力。
只是非常可惜,那個一直想找到的兇手,應該是壓在泥石流底下一命嗚呼了。
燒烤男那幾個人,張凡給點了死穴,綁在家裡,他們醒來之後,肯定痛罵張凡。
不過,等他們知道事實真相之後,肯定也會慶幸自己。如果不是張凡把他們留在家裡,他們未必能逃得厄運,可能也到總部大院門前去當死鬼了。
張凡現在也不想再管彭家莊的破事了。
他來到村委會,要彭老五轉5萬塊錢作為給他個人的回報。
彭老五卻是堅決不收:「張研究員,你這錢給得我不明不白。現在村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過再多的事情,我是村長,都是我職責之內的事情,什麼好收你的錢呢?」
張凡不知道怎麼解釋,其實他自己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他想感謝一下彭老五:
「彭村長,就算我們交個朋友吧。我聽人說你家裡挺困難,房子都漏雨了,你拿這些錢修修房子。你不要推卻了,再推卻我就生氣了,咱們也沒得朋友做。」
彭老五沒有辦法,只好把錢收下,一邊問道:「張研究員,你這麼夠意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幫助你一下,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跟我說,我全力以赴去辦。」
張凡忽然想起董江北的家。
「彭村長,我想見一見董江北的媽媽。」
「嗯,這個好辦,他媽媽現在住在她姐姐家裡,她姐姐在肖家莊,我領你過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