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汪晚夏大聲的喊道。閱讀
同時,把張凡從自己的身邊推開。
門開了。
只見汪晚夏的女秘書從外面衝進來,神色驚慌:「礦長,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別著急,慢點兒說。」汪晚夏道。
「那些安保隊員不是被抓走了嗎?現在來了好多人,黑壓壓一大片,他們說是安保隊員的家屬,銅礦把他們的人送到了警察局,他們要跟銅礦找個說法!現在他們聚集在安保部門前,把安保部已經砸爛了,現在正準備到礦長辦公室來……」
「啊?」
汪晚夏吃了一驚,剛才紅撲撲幸福萬分的小臉兒,一下子變得煞白:是不是要鬧出群體事件吧?
這如果造成重大的社會影響,銅礦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汪晚夏當礦長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一時之前不知道怎麼處理,求助地看著張凡。
張凡卻是十分冷靜,慢慢的說道:
「不要害怕,即使鬧出群體事件,上級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理,這次事件的責任不在你,也不在我們銅礦。警察把那些人帶走,自然有警察的道理,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會隨便抓那麼多人!這件事情,如果家屬想搞清楚,其實就應該向警察局詢問,到我們礦里來鬧事兒,顯然是別有用心!」
「再說,這些人也未必真的就都是家屬,其中肯定有很多社會混混混雜在其中,想要順水摸魚撈一把!」
張凡這樣一分析,汪晚夏一下子有了信心,銀牙緊咬:「你說怎麼辦?」
「軟硬兼施,恩威並用。對於生活確實有困難的安保隊員家屬,要給予一定補助,對於鬧事兒的,要給予狠狠打擊。」
汪晚夏點了點頭:「你在我身邊,我就有信心了,走!」
兩個人和秘書一起,快速的下了樓。
剛剛走出大樓門,遠遠的就看見一片黑暗壓的人群,快速的向這邊移動。
口號聲此起彼伏,頗有半個世紀之前的景象。
還有人打著小旗,拉著橫幅!
很多人手裡拿著棍棒和工具,氣勢凶凶,像一股從下水道里冒出來的黑色污流,滾滾而來。
一轉眼功夫,那股黑流已經來到了辦公樓門口。
人群把整個辦公樓門前的停車場完全的占據了。
辦公樓里的工作人員嚇得不敢出門兒,所以大樓前只站著張凡、汪晚夏和女秘書三個人。
這些鬧事的人,其實心中非常清醒:
銅礦的保安隊徹底垮掉,所有的保安隊員都被抓走了,現在整個銅礦沒有一點防禦力量!
不借著這個時機撈一把,更待何時?
平時,他們早就知道銅礦這裡非常賺錢,富得流油,有很多人拖窗戶挖門兒,想進銅礦工作。
有些人走秦小偉的路子,實現了。
大部分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附近有這麼一個好單位!
所以對於銅礦職工高工資、高福利十分仇恨,早就想一把火把銅礦給燒了,今天終於找到了機會。
最底層的個別暴民,心中也有邏輯。
他們的邏輯非常簡單明了:
你富,所以你就該死!
他們從來不考慮自己為什麼窮?深層次的原因和淺層次的原因,他們都不思考,也沒能力思考。
對於他們的思維能力來說,最好、最簡捷、也最開心的答案就是:
因為你富,所以我才窮。
這種情緒平時在他們心裡壓抑著,有如陰火陰燃。
一旦有機會,一旦有人煽動,民粹之火,馬上就燎原了。
這些人氣勢洶洶,義憤填膺,不斷的高聲喊著口號:
「還我親人!」
「賠償!賠償!」
「砸爛銅礦!」
…… ……
有幾個領頭的,一看面相就不是好人,這種人在他們的一生當中,今天應該是最高光的時刻,所以,當然是萬分亢奮。
他們手裡揮舞著兇器,直接沖了上來。
「你們要幹什麼?」汪晚夏厲聲問道。
「你們把人抓走了,叫我們家屬什麼生活?」一個大漢聲音有如洪鐘,非常響亮,眼睛裡冒著火。
「你是誰的家屬?」汪晚夏反問道。
「我是馬小民的家屬!」
「你是他爸還是他哥?」汪晚夏又問道。
「我……」大漢哼哧了一下,「你他媽管我是爸是哥!」
「請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如果你也姓馬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對話,如果你不是馬小民的爸爸或哥哥,我請你馬上離開這裡!」汪晚夏義正詞然的說道。
「你他媽是誰?你敢查我的身份證?廢話少說,馬上答應我們的要求,每個家屬賠償5萬塊錢,否則的話馬上把你們這座大樓給砸爛!」
大漢聲嘶力竭,把手裡的大刀不斷的砍在樓前台階的水泥上,發出噹噹當的聲響,聽起來令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