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張凡聲音含怒。閱讀
「有好幾伙人啊,他們都是有頭有臉、上面的人。」
「你跟他們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直說,直接說這是人家京城素望堂堂主張凡張神醫的方子。」
「他們還問什麼?」張凡感覺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他們還問我,是怎麼得到這個方子的?我就實話實說了,說張凡張神醫不想拋頭露面,只想默默的為鄉親們做好事,把方子給我,我去抓的藥給鄉親們治好了。」
「然後呢?」
「然後,他們聽到這裡,都大大誇贊張神醫,然後就走了。」
草!
看來,他們來調查藥方的主人。
結果發現是千里之外京城的一個醫生的方子。一個診所的醫生,能有多大能耐!你的方子,我們用了!用了,你又能怎麼樣?
張凡心中已經是殺氣四起,壓住怒火,冷靜地道:「好了,就這樣吧,明天,我想去那個藥房把方子拿回來。你告訴我那個藥房的地址和電話。」
那人道:「電話我沒有,具體地址就在縣城,那藥房是縣城裡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大藥房,店名叫什麼『體泰藥房』。」
「體泰藥房?」
也就是意思吃了他們的藥,身體就康泰了?
寓意倒是不錯。
事情辦得卻不怎麼樣。
「是的,他們這家藥房,是縣裡著名的體泰公司名下的藥房,你到縣城裡一打聽就知道了。」
張凡站起來,想了想,掏出幾張鈔票,放到桌子上,囑咐道,「今天晚上的事兒,你最好不要跟別人說,免得有麻煩,記住了吧?」
那人大概腦瓜不太夠用,到了這個份上,竟然仍然沒有明白張凡的用意,反而笑道:
「鄉親們都想見張神醫一面,想著當面給你磕個頭。你不如就住在這裡住一夜,明天一大早,我就帶你去小學校見鄉親們。」
張凡苦笑一下。
豬腦袋就是豬腦袋,你別想把它變成人腦袋。
剛才談了這么半天話,他竟然一點都沒有警覺已經出事了!
怪不得當時能把藥方留在人家大藥房!
看來就是妥妥的傻逼一個了。
傻逼永遠是傻逼,不可能變成聰明人,
張凡也不想跟他多廢話,轉身便向門外走。
那人從售票室里跟出來,大聲的道,「張神醫,我們民宿村裡有的是空房子,客房都收拾的乾乾淨淨,你和夫人就在這裡住一宿吧?啊?」
張凡見這人實在磨嘰,看不明白事兒,也不想再搭理他,鑽進車裡一腳油門開走了。
年熙靜從反光鏡里看到那人還站在售票處的燈下向這邊招手,忍不住罵道,「這種沒腦袋的人,不遇到事則已,遇到事,肯定死的快!」
張凡扭頭看了年熙靜一眼,心中一愣,忽然把車速減慢,在路口突然掉頭,重新向回開。
「你要幹什麼?」年熙靜不解地問。
「我要他晚點死,起碼別死在這件事情上。」
車子重新開回到售票處門前,停了下來。
那人見張凡回來了,大喜過望,笑呵呵的衝上來,「你看你看,我就說嘛,這麼晚了就在這裡住有多好啊,趕緊下車,我叫飯店送幾樣菜來,咱哥倆好好喝幾盅。」
張凡把頭從車窗里探出來,「我是要告訴你,今天晚上的事兒你不要跟別人說,你要記住我的話,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說完又是一腳油門,留下一陣油氣味,然後汽車消失在夜色里。
那人站在那裡,愣了半天,沒有想明白什麼,只感覺到這個張醫生怪怪的。
好久,才撓了撓腦袋,回到售票室里。
重新坐下來,想了半天,越想越不明白:這個張神醫神神秘秘,來去匆匆,為什麼不在這裡住一宿呢?
真是的,知道鄉親們有多麼想見見他!
接受一下眾人的感激,不是挺牛逼的事嗎?
我一輩子也遇不到一件讓大家崇拜我的事,他這個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想到這裡,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村長,我是二彪子……跟你說個事,就是那個給咱們治病的那個大恩人,張神醫……對,是張神醫,他剛剛又來了……」
村長在電話里興奮地道:
「在哪呢?我馬上過去!你把他留住。」
「不不,他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我留不住啊!」
「他去哪了?我們得找到他呀,這個大恩人,救了全村幾百條人命,大恩大德,我們得表示一下啊!這麼晚了,他不會走遠吧?」
「……他說,明天上午,去縣城體泰大藥房。」
「噢,那好,明天一早,我和村委開車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去體泰見張神醫,中午請他喝酒!」
「好嘞!」
二彪興奮地叫了起來。
明天,這事我太露臉了!
此前,是我遇見的張神醫,才有了救命的藥;
現在,又是我帶著村長找到了張神醫……明天的酒席,肯定檔次不低,村里,有錢啊!
越想越興奮,卻不知道大難快要臨頭了。
再說張凡和年熙靜,車開出一段路,張凡沉默了一會,把方向盤一轉,轉向省城方向的路上。
年熙靜馬上發現了問題,驚道:
「你要回省城?什麼意思?」
「我要去大方大藥房,先送你回省城,然後再回來,」
「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難道你怕我是個累贅嗎?」
「你以為你不是累贅嗎?」張凡反問道。
年熙靜抬起手,狠狠地打了張凡一下,「人家大老遠深更半夜你陪你到這千里之外的地方,你卻要攆人家走,好好,我走,你現在停車我下車。」
張凡只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女人又方便又麻煩。
無奈的說,「你實在要跟去,你就跟著,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到時候你不准亂說話,看我的眼色行事。」
「要是什麼事都看你的眼色行事,什麼事都辦壞了!別的不說,瞧你這件事搞的,從頭到尾就是一筆糊塗帳,像是一個傻逼!你當時給人家開藥方,為什麼不當眾人的面送到小學校?結果是偷偷摸摸的給一個售票員開了一個藥方,現在連專利是誰的都弄得不明不白!」
張凡頓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