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深綠色老墨玉雕刻的玉匣。
上面花紋極為精美。
張凡伸出雙手,輕輕地把它從土裡摳出來。
小心地放在地上。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深深的倒吸一口涼氣。
張凡有點奇怪,金星骰怎麼遇到玉就響了起來?
裡面裝的金子吧?
仔細的打量一下,又用紙巾把上面的浮土擦乾淨,用手輕輕一掰,把蓋子打開。
太讓人失望了。
一尺見方的玉匣子裡空空蕩蕩,只有一個金子鑄成的底座。
沈如冰和張凡都苦笑起來,所謂的傳家寶藏,原來不過如此!
早知道是這樣,何必費這麼大勁,浪費這麼多時間跑來挖它!
沈如冰嘿嘿的笑了起來,「小凡,你挖寶的興致比我高多了,這回好了,寶藏已經找到了,我也不要了,都送給你吧。」
張凡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按道理來說,大家族這麼鄭重地的埋的寶藏,應該不會這麼不體面吧?
想到這裡,俯下身去,向盒子內部仔細查看。
只見金鑄的底座上,鐫刻著兩行小字:
大王墓穴,其財不祥;
清潭之底,百里寶藏。
張凡輕輕地念出聲來。
沈如冰也蹲下身子仔細地看了一遍,「小凡,這上面的意思,是告誡後人,不要去取大王墓的墓藏,百里家族的寶藏,埋藏在一個湖底。」
「是的是的。」
「湖底?莫非是這個人工湖?」沈茹冰指著身邊的湖水道。
「應該是吧……」他嘴上說著,心裡卻是有幾分疑問,百里家族的祖先,不會這麼愚蠢吧?這種人工湖,根本沒有源頭,天旱的時候他會幹枯,人們在秋天也會到湖裡挖藕,那樣的話,豈不是很容易被發現?
在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另一個湖面。
就是溶洞裡的那個。
既然這上面的文字把寶藏跟大王墓同時提起,那麼寶藏埋在溶洞裡,也是可能的。
「挖不?」沈如冰含笑問道。
張凡皺眉道:「得用多少天才能夠抽乾水呢?我看還是算了。」
「算了?這不像你的性格呀,你是見到寶藏窮追不捨,怎麼會中途放棄呢?」沈如冰譏諷的說道。
張凡想了想,便對她交了底:「我其實懷疑不是這個湖,在溶洞裡另外還有一個湖。如果我是你的祖先的話,我寧可把寶藏埋在那個湖水底下。」
「我們家老祖先也是糊塗,說話不說明白!」
「算了算了,反正我們暫時也無法動工,這個秘密你知道我知道就可以了,世界上無須第三個人再知道。」
沈如冰點了點頭。
張凡伸出小妙手,在金底座上輕輕地抹了一抹。
上面的字跡被抹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張凡把玉匣抱起來,遞給沈如冰,笑道:「你拿回去把它擺在診所里,裡面再放一兩本線裝書,這樣會顯得診所很有傳承。」
沈茹冰把盒子一推,轉身便走,「扯淡的事,被你搞得頭頭是道!」
兩個人回到縣城的時候,臘月剛好從警察局出來,張凡急忙迎上前去,詢問他情況有什麼進展。
臘月臉色蠟黃,情緒非常不好,低著頭不說話,推開張凡,轉身鑽進了汽車裡,繫上安全帶,說道,「白來一趟!回京城吧,回京城吧!」
張華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臘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臘月緊緊的握著拳頭,在座位上擂了一拳:「這個古玩聯盟,是最難對付的犯罪集團,將來我要把他們的頭子抓到,我直接先廢了他!」
「幹嘛氣成這樣?」沈茹冰摟住臘月的肩膀,笑嘻嘻的哄她,「小妹,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玩兒,抓不到罪犯就抓不到算了,你是開月薪的,又不是非得抓到罪犯才給你開資……」
臘月道:「冰姐,不光是抓不抓到罪犯的事兒,我覺得我們這些人一直在被古玩集團給戲耍,他們神龍露首不露尾,我們剛剛找到一點線索,結果他們就用行動告訴我們,說我們想多了!」
張凡急了,「到底怎麼了?」
「阿清死了!」臘月沒好氣的說道。
張凡一驚。
驚得雙手差點把方向盤給扭彎了!
阿清死了!
「滅口了嗎?」
「不滅口的話,你難道以為他自己會上吊死?屍體剛剛發現,就在郊外的一個小旅館裡,被人大卸八塊!」
草!
古玩集團下手太快了。
只要是他們認為哪個手下有可能暴露,他們馬上出手除掉!
張凡就有點奇怪了:如果古玩集團一直這麼幹的話,他們集團內部,豈不是人人自危,還有人可以替組織賣命嗎?
張凡沒有說話,神色嚴峻。
現在的形勢就是,相當於所有的線索都切斷了。
每個線索都曾經露出過古玩聯盟的廬山一角。
可是這些線索最後都被一隻無形的黑手,一根一根的給掐斷了。
現在對於警方來說,古玩聯盟這個案子又回到了起點。
那隻黑手究竟是誰?
這是黑手,仿佛是無所不能。
此人對古玩兒極感興趣,從目前所有的情況表明,仿佛要把天下所有珍惜的古玩都收集到他名下。
不找到這個犯罪集團,不找到這隻幕後黑手,案子還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說不上自己寶里的古玩也危險……
張凡越想越鬱悶,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直接開車回到了京城。
兩手空空,一無所獲,越想越鬱悶,便打電話給鞏夢書和錢亮,三個人找了一家飯店,叫了一桌菜,開始吃喝起來。
喝了兩杯之後,話都多起來。
張凡問道,「錢叔鞏叔,古玩聯盟這件事情搞到現在越來越糊塗,想放開手吧,又放不開,你放手他不放手,你稍一鬆勁兒,他就反撲過來,這件事好頭疼啊。」
鞏夢書笑道:「順其自然吧,從我的感覺來看,古玩聯盟非常猖獗,手段毒辣,天怒人怨,並不會長久下去。」
錢亮道:「老鞏,我怎麼聽到你說的話跟沒說差不多,你倒是幫小凡想想招啊,小凡現在是被他整的焦頭爛額,我認識小凡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他這個樣子。」
鞏夢書給錢亮倒了酒,笑道:「小凡的事兒當然是咱們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