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見狀,「啊」了一聲,拔腿就跑。閱讀
「嗯?」
黑衣人從嗓子裡發出一聲長嘯,右手用力,短劍左彎右彎,如糞勺攪糞坑,攪爛許多,隨即從賴總肚子裡抽出來,隨手一甩!
短劍如電飛出,挾風帶氣,直奔秘書後臀而去。
秘書腿再快,也沒劍快。
眨眼工夫,短劍刺中後面,從腿根夾縫處沒入,有如刺中一個大樹叉,發出低沉的一聲響。
秘書被劍力一打,身子前傾,向前栽倒,雙手未及扶地,已然嘴啃狗屎面碰地了!
黑衣人追上兩步,出手拔出短劍,同時向下一挑,擴大開口,乾淨利索,直搗匪巢。
秘書全身一抖,身子挺直,眼瞪如球,表情之痛苦,很類似於最高刑罰之腰斬重現。
張凡看此情景,小聲道:「多謝大山兄,替我辦事!下手比我重多了。」
此時,秘書腿間一道飛虹,直射而出。
「啊!」
一聲極為悽厲的怪叫,秘書翻滾著,有如蛇一般地打滾……
黑衣人回過身來,見賴總已經倒在地上:因為俯身向下,看不到什麼,但肯定已經失去抵抗力了,黑衣人隨即一步跳到車尾,拉起後備箱,從裡面拿出花瓶!
「哈哈哈……」他發出一陣狂笑!
轉身便走。
張凡不斷地點頭!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卻又在意料之中。
看來,花瓶大限來臨,必碎無疑!
絕對不能出手!
等著看戲吧,我若出手,大戲落幕,就不好玩了。
雙手盤在胸前,微笑觀看。
此時,旁邊三輛大商務車裡,已經跳出來二十幾個制服保安。
他們是賴總的貼身保安,是賴總連夜從外地調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花瓶的安全,其中不乏高手。
保安們相當專業,並沒有立即上前廝殺,而是散開,堵住黑衣人去路。
他們的武器比較新穎傳神,沒槍沒棍,卻是清一水的二十幾把一米長刀,齊齊亮開,組成一道刀牆,橫在黑衣人面前。
「小子,敢劫賴總的貨!」
「放下東西!」
「不然把你剁成肉泥!」
保安們一步步逼近,把黑衣人圍在中間。
包圍圈秒秒鐘越來越小。
黑衣人冷笑著,四下里打量,一手提花瓶,一手提劍,雙眼殺意騰騰。
保安們並不貿然上前,只是把手裡的長刀刀尖對著黑衣人。
「趕快放下劍!」一個保安吼道。
「你現在插翅難逃,馬上投降,賴總說不上還可以給你個機會!」
黑衣人慢慢的轉圈兒,隨時尋找機會。
賴總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地上流了一大灘血。
面色蒼白,用盡力氣大聲喊道:
「上,給我上!」
保安們沒有動。
賴總伸出一根手指:
「殺了他,每人十萬獎金!」
這一句,挺提氣。
保安們受到了鼓勵,互相看了一眼。
突然之間不約而同地喊了一聲:「上!」
緊接著,一起向前衝去。
黑衣人突然掄起花瓶,原地旋轉起來。
花盆叮叮噹噹抵擋著砍過來的刀,火星四冒!
突然,黑衣人把花瓶向保安頭上擲去!
接著,一個旱地拔蔥,騰空而起,越過人牆,跳出包圍圈。
花瓶被摔過來,砸在一個保安的胸前,落到地上,「叭」地一聲,碎了!
張凡輕輕地說了一聲,「宿命難逃啊!」
鞏夢書忙問:「什麼宿命?」
「花瓶。」
鞏夢書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心疼不已:「唉,千古國寶,就此完結了。」
「未必。」
張凡道。
黑衣人的速度非常快,落地之後,接著一個後空翻,如燕子般輕盈,向後飛去,在空中伸出抓住一根枝條,就勢一盪,盪進林子裡。
幾個保安跑到樹林子旁邊扎扎呼呼的喊了一會兒,但是不敢鑽進樹林子裡追趕,黑衣人已經無影無蹤了。
賴總此時流血過多,奄奄一息了,嘴裡卻在不斷的罵道,「你們這些廢物,讓他跑了,讓他跑了……」
說到此,眼睛一閉,休克過去。
保安們七手八腳的把賴總和秘書抬上車,一溜煙兒地向山下開去。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相當突然,淨遠法師走上前,低頭看著地上的血,雙手合十,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又加了兩句罪過。
鞏夢書走過去,彎腰查看地上的碎片。
因為是薄膽花瓶,落在地上,已經碎得不成樣子,只有半個底座算是最大的一塊,其它的,少說也有百八十片。
張凡脫下襯衣,鋪在地面上,一塊一塊地把碎片撿起來。
然後包好紮緊,提在手裡。
「罪過,罪過,」法師大慈悲地說道,「千古真品,沒想到毀於一旦,若早知如此,我不應該把它賣給賴總。」
鞏夢書同病相憐,道:「法師不必傷心,以賴總的為人,不配擁有如此千古絕品。」
法師看著張凡,問:「張總要這些碎片有何用處?」
張凡晃了一下手裡的包:「我帶回去,請一位最強大腦來拼一拼,拼好了,用膠粘上,也可賞玩!」
法師搖了搖頭,「山河破碎,睹之悲痛欲絕,還是不看的為好!」
「人之死,葬骨灰;器之碎,何不留其殘片,以憶其美乎?」
張凡適時地拽了兩句。
法師無話可說。
但心中不快。
如果碎片能拼合起來,請高手粘好,或許仍可以吸引香客。
法師雖心有不舍,暗暗感覺到張凡另有目的,但也無法阻攔,花瓶己經賣掉了,不屬於寺廟了,張凡拾走碎片,法師也只好睜眼而己。
張凡當然看得出法師眼裡的貪婪之光,不想節外生枝,便和鞏夢書告別法師,上了汽車向山下開去。
鞏夢書問:「小凡,其實,碎花瓶即使拼湊起來,也沒法欣賞了。」
「再說吧。」張凡淡淡的說道。
鞏夢書又問,「你剛才為什麼不出手?以你的功夫,完全可以把黑衣人制服。」
張凡樂了:
「鞏叔,你真是個寬厚人,轉眼之間就忘了賴總和他的秘書怎麼擠兌你的!」
鞏夢書搖了搖頭:「一碼是一碼,他擠兌我畢竟是小事兒,我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