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獅把腰彎過,湊到年豐端面前:「年總,請說,我絕對會保守秘密!」
年豐端滿意地拍了他一下,小聲道:「天健的下屬幾個公司,內部情況你最清楚。閱讀我想問問你,從哪個下手?」
「下手?」
「天健與我年氏不共戴天,現在張凡沒了,正是良機,我準備出手把天健搞垮!」
年豐端把手向下一劈,惡狠狠的說道。
二獅倒吸一口氣,心中暗暗思忖:
年豐端的錢不是白拿的!
拿了他八十萬,他馬上就要讓我們弟兄去殺人放火!
這不是把我們往死里推嗎?
京城是什麼地方?
弄不好我們弟兄幾個全都進去!
再說,花錢僱人做這種事,沒有個幾百萬誰肯做?
你年豐端拿八十萬就想辦事?
你也算計太精了吧!
我們狂獅戰隊是走投無路來領施粥的嗎?
一根骨頭就想讓我們去作獵狗?
沒門兒!
「年總,我的意思是,不要零敲碎打,要整的話,直接來個黑虎掏心,把天健總部搞垮!」
二獅的如意算盤是,搞天健總部難度大,這樣,他可以以種種藉口來拖延。
如果說是搞個小的,年豐端會馬上催他動身。
年豐端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天健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要是能把天健總部直接搞垮……呵呵,你有把握?」
二獅一拍腦袋,「年總,反正是搞,搞小的不如搞大的。把握嘛,這個不瞞年總說,這個是我們弟兄的專業。」
「怎麼搞?有具體想法?」
「年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天健公司,上上下下,其實全靠周韻竹一個人支撐。只要把她搞掉,天健直接垮台!」
「周韻竹一個女人,搞死還不容易?關鍵是事後怎麼洗白自己!警察局的王局長,跟張凡的關係不是一般的鐵,周韻竹出事,他豈能放過?若是被警察查上門來,你我全完蛋。所以,我一直沒有對張凡和他的女人下手。」
二獅笑了笑:「年總,我對周韻竹的生活、工作習慣,了如指掌,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天衣無縫,讓警察沒有半點話可說!」
年豐端又是呵呵笑了起來,「那好,抓緊做前期準備工作,一旦事情搞成,我給你們四人每人二萬。如果徹底把天健趕出京城,我給你加五千萬!」
這個數目嘛,還算差不多!
一想到自己會成為千萬富翁,二獅心裡跳動不己。
雖然這五千萬暫時還是一張畫餅,但是,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你年豐端別想占我的便宜:「好!好!年總,我馬上回去和弟兄們制定計劃,先把周韻竹從地球上抹掉,然後,把天健公司從京城趕走!等計劃妥當後,來向您匯報。」
「好。你先回去吧,注意保密。」
「沒問題。」
二獅答應一聲,站起來告辭。
望著二獅出門的背影,年豐端若有所思:
二獅他真有把握?
周韻竹可不是隨便可以動的人!
弄不好惹火燒身。
二獅明知這點,卻答應得那麼痛快。
是不是……
這時,「吱呀」一聲門響,秘書走了進來。
看見年豐端在沉思,秘書彎腰小聲道:「年總,你真的信任這幾個人?」
「什麼意思?我當然相信他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年氏集團廣招天下英才,他們幾人棄暗投明,我豈能不收?我不收的話,豈不是堵了天下英傑的路?」
秘書笑笑:「年總,您高瞻遠矚,佩服佩服。不過,這種三姓家奴,沒有什麼長期投資價值,我的意思是,暫時他們利用一下,然後趕緊打發他們滾蛋!若是長期留他們呆在身邊,久必生變。我們不可以走張凡的老路!」
年豐端做了一個手勢,小聲道:「小聲點!」
「年總,您也有同感?」秘書自得其樂地問。
「你想得太簡單了!這幾個人,是那麼好惹的嗎?你辭退他?他會輕易走掉?告訴你,這種人只能招聘,不能辭退!」
秘書摸不到頭腦,「年總,難不成讓這些人在年氏集團里待下去?只要是虎,就不能養。養虎為患啊!在這方面,武大郎早給我們打了樣兒!」
年豐端斜了他一眼:「你說我是武大郎?」
秘書慌了,急忙解釋:「年總,您是龍,他們幾個人是虎,龍虎不同行啊!」
年豐端哼了一聲:「你以為我真的信任他們?笑話!過來過來……」
秘書更湊近一些,「年總,您吩咐!」
年豐端以極低的「氣聲」,說了一番話。
秘書連連點頭,笑道:「明白了!」
張凡從懸崖上掉下來之後,只聽到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過了幾秒鐘,他感覺到自己身體下落的速度越來越慢,周圍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迷霧,好像進了雲端,然後,一陣困意襲來,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是整整一個晚上,他突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一間潔淨的小室。
室內擺著古色古香的家具,茶几、八仙桌、書櫃,雕花的花架上,放著一隻精減的瓷盆,裡面一朵不知名的花兒,開得極為鮮艷……
牆上,幾幅立軸畫卷,兩幅山水,兩幅人物仕女,不不,也 許是仙女,反正是原則上與桃花仙子有些相仿,美極美極那種。
小軒窗半開著,從窗口望出去,窗外一叢修竹,幾株桃花。
也不知時節對不對,桃花正艷,滿樹繁華,花香沁肺,幾乎令人溫暖欲春。
而桃花枝上,立著兩隻紅色的小鳥,正吱吱地叫著,打量著室內的張凡。
張凡慢慢地坐起來。
低頭打量一下自己,原先的衣服不見了,代之以華麗柔軟的絲綢睡衣,往裡邊,一條黑色的短褲,也是真絲的,很舒服地貼在那裡……咦?
張凡一拍腦門:
太不尊重人家的隱私了吧!
人家昏迷之際,你給人家換內衣?
我張凡什麼時候做過「被走光」的尷尬事?
這是哪裡?
什麼人把我弄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