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7章 不同

  張凡驚得差點流出口水。閱讀

  「晚夏!晚夏!」

  使勁搖著她。

  她雙目緊閉。

  伸手捏住玉腕,號了一下脈象。

  脈象還好,只是一時閉氣。

  張凡忙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平平地躺好,雙手摁住身前,輕壓輕摁,幫助她恢復呼吸。

  幾個回合下來,沒有什麼效果,仍然是氣息全無。

  不行,再這樣下去,大腦缺氧,即使最後搶救過來,也會影響智力!

  可是,如果實施緊急救治,會不會有趁人之危之嫌啊?

  轉念又一想:不對,救人要緊!

  捨身救人乃是高義。

  再說,那兩片紅紅的唇,哪個人如果能給她做人工呼吸,簡直就是前世修來的福報!

  別說她身體健康,就是她身患新帽之疫,我也不應該棄之不救!

  想到這,理直而氣壯,氣壯而吐氣如狂,一口下去,把汪晚夏的肺部充滿了空氣。

  看見她胸部明顯地擴張,張凡急忙鬆開口,雙手避開巔峰,往下一壓。

  汪晚夏呼地一聲!

  氣息連貫起來!

  張凡忙鬆開雙手,掏出紙巾,擦掉自己嘴唇上的罪證。

  汪晚夏恰在這時,睜開眼睛。

  不過,張凡的擔心是多餘的,她並沒有追究他是如何把她救過來的,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剛才閉氣了,只是以為自己暈了一下。

  張凡伸手輕扶。

  她扶著他的手,坐了起來。

  眼光仍然是呆滯如傻,在瞳仁里,透出無限的悲傷。

  「你沒事吧?剛才暈過去了,把我嚇了一跳,我想給你針灸急救一下,謝天謝地,你自己醒過來了。」

  張凡道。

  她似乎感到自己嘴唇上有些異樣。

  口腔之內也有些異味。

  不禁芳心一動,用懷疑地眼光看著他,「你是說,司寇琦頂替了秦小偉?這事,可不能亂猜!」

  「亂猜!我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猜度國人!況且,我有確鑿證據,鐵的證據!現在可以把司寇琦的高考卷子拿出來,擺在桌面上,讓司寇琦現場去抄,抄完了,你看看,上面的哪一個字與卷子上的字跡相同!整個就是秦小偉用自己的十年寒窗,替司寇琦鋪好了成功的紅地毯!」

  張凡聲音越來越高,震耳欲聾!

  「真的?真的……真的嗎?」

  汪晚夏一邊重複說著,一邊手捂高高的胸脯,目光呆滯,臉色蒼白,連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細細的香汗……

  「你……」張凡一驚。

  自己的話,又一次引起了汪晚夏震動,張凡擔心她再暈過去,急忙打住了話,關切地問:

  「晚夏,你……」

  張凡伸出手,要扶住她。

  不料,小妙手碰的不是地方,她激靈了一下,反手一推他,突然「嘩」地一聲尖叫起來,撒腿向外跑去。

  「晚夏——」

  張凡站起來,剛要去攔她,她已然消失在門外了。

  張凡追出門外,只見汪晚夏在前面瘋狂地跑,沿著礦車進出的石子路,一路向山上跑去。

  擔心她出事,張凡緊追不捨。

  又不敢追得太近,以防止她做出激烈舉動,要知道,路邊就是懸崖啊。

  張凡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一直跑到絕頂。

  這裡是整個礦區的制高點,向下俯瞰,整個銅礦近在腳下。

  懸崖百米,看著眼暈。

  汪晚夏累極了,一下子癱坐在懸崖邊,探頭向下望。

  張凡慢慢接近,一邊說一邊道:

  「晚夏,別這樣,別這樣,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情,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切我們重新開始,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汪晚夏把頭縮回來,沒有拒絕他,示意他坐在身邊。

  張凡慢慢,緊挨著她坐下。

  斜眼打量她,她俏臉仙葩,淚如泉湧,淚水在風中閃爍。

  張凡已經明白,曾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不過,他不能問。

  有些傷口,揭開會流血的。

  她突然扭過身,看著張凡,聲音幽幽,含恨帶血:

  「我在初中三年一直是學校的尖子生,可是,中考時,卻落榜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發揮失常』……」

  張凡輕輕把手放在她肩上,輕輕地道:

  「不是你失常,是別人失常了。」

  「如果我當時能考上高中,我相信,以我的實力,現在己畢業於某名牌大學了,人生又是另一個樣子……」

  「別悲傷,我們重來好吧。」

  「人生幾十年,能容得你有幾次重來?」

  她突然號啕大哭起來。

  淚落如雨,淚水把他的胸前打濕。

  「不需要幾次,一次重來就行。你即使名牌大學畢業,也未必坐到礦長的位置上,這不是因禍得福?」

  她推了他一下,坐直身子:

  「你再安慰,我也學不來阿Q!」

  張凡知道,她不是小偉的媽媽,她是汪晚夏。

  靜靜地好久,張凡道:

  「先把這事放下,專心把銅礦的事搞好。我總是相信,冥冥之中有一個報應存在,就像作用力與反作力。」

  「這種事,讓人心裡憋屈,心裡有毒!」

  「你放心,我承諾,早晚叫你沉冤得雪。」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早晨八點半,司寇集團總部大廈,七樓,總部董事會大會議廳內,十七位董事、獨立董事齊聚。

  會場裡氣氛緊張,讓人出不來氣。

  司寇德行坐在正中,在他左手是司寇德天。

  兩人面如死灰。

  會場上人人凝神靜氣,不安的眼光在空中交叉,誰都心裡明白,對於司寇集團,今天是一個相當可怕的關頭。

  「……距離早盤開盤,還有一個半小時,」司寇德行沉聲如冰,「我們董事會必須在開盤之前做出決策:是就勢做空?還是撐住股價?」

  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看過今天早上網上的新聞。

  也就是說,司寇集團的主力企業三連山銅礦被炸,生產陷於停頓。

  股票市場是敏感的,就是董事長或高管生病住院,都會引起股價波動,更何況是銅礦被炸毀了!

  「做空?」一個董事搖搖頭,率先發言,「肯定不行!股價下跌,我們的融資計劃怎麼辦?我們的計劃是以融資發生之前二十日的二級市場均價來融資,如果股價下跌一半,我們的融資額就會下跌一半,融資肯定達不到預先要求,那麼,我們的短期債務怎麼改善?到期的舊融資怎麼償還?如果不能覆約,將會產生蝴蝶效應,整個司寇集團的資金鍊就會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