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升上天空,皎潔之下,一片銀白如霜,美如遙遠的靜夢。閱讀
孟津妍和臘月平臥在夢中,美如仙子,艷若春桃,只是俏臉之上,灑滿淡白的月光,看起來十分悽美,堪憐堪愛,令人為之痛心。
先救誰?
小妙手只有一隻;
而且,內氣有限,救治一人之後,耗費過大,再救第二人恐怕難以為繼!
難不成再去找師父來施援手?
以師父的古元真氣功底,強過張凡數倍,施救應該不成問題……
可是……
剛剛產生這個想法,忽然又大搖其頭,不行不行,師父已經聲明了不想摻手,再說……
再說……
再說,若是師父的那雙老手,真的在這如花似玉的肌膚上摁壓摩捻的話……一想到這裡,張凡心中竟然有一種自己家的珍品被外人把玩的感覺……
不行,必須我親自動手,救治二人!
美女如斯,施救乃是幸事,豈能委以他人?
美女珍貴,必須兩個都救活,一個都不能少!
想到此處,心竅大開。
心竅開,則智慧生:先救臘月,臘月醒來,再讓她見證救治孟津妍的過程,以證清白!
至於內氣夠於不夠,顧不得那麼多了,節約著點用就是了!
想到這,微微一笑,跪於臘月身邊。
小妙手上下翻飛。
本來就善解針織物,此時急於救人,心中平添幾分歷史的責任感和時代的緊迫感,自然是三下五除二,轉眼間的功夫,不但衣服頹然而下,就是腰帶等障礙之物,也一發地老實靠邊站了……
整整半個小時。
用一句老掉牙的話,「卻像是度過了一個世紀」。
月光之下,長長而捲曲的睫毛動了一動。
慢慢地,眼帘半開。
露出兩顆極為明亮的眸子。
兩縷溫柔情光,自瞳內射出。
直達張凡臉部。
臉上發熱,張凡長長舒了一口氣,額頭之上,幾滴淚珠,胡亂地落到了臘月的臉頰之上。
臘月眼睛完全睜開,美如彎月,一張俏臉,仍然顯得蒼白疲倦,只是張凡耳中聽見她氣息均勻,脈象平穩,可以說是,臘月應該是無大礙了。
臘月抬眼,望見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圓,很亮,月光如水。
再由月光,聯想到自己身上被月光照著,猛然間意識到什麼事,忙把張凡一推,坐了起來。
第一反應是雙手向兩邊一探,找到了腰帶的兩端,迅速繫緊,再將衣襟向內一合,瞬間兩頰腮紅如霞,嬌聲嗔道:
「張凡,你太放肆了!」
張凡一聲苦笑:「我早料到你會這麼怪我。沒事,你活了就成!我就是這費力不討好的命,好了,我得去救津妍了,你如果不想讓孟津妍醒來罵我,你就在旁邊給錄個像,她醒來之後,你用錄像給我做證,證我清白!」
說著,轉身對著孟津妍。
「我證你清白?誰給我證清白?剛才,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事?我的清白還在嗎?」
臘月嚷著,卻是湊到張凡身邊,把他往邊上一推:
「我解她衣服,你錄像,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說著,雙手齊下,輕輕一併解孟津妍相關衣物,一件不留,一邊解還一邊小聲道:
「謝謝你救了我,我一直以為,你對你師妹比對我更好,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張凡冷冷地道:「你沒有誤會我。我本來想先救她的,後來又改變了主意,先救你,完全是為了讓你給我做證!」
臘月驚詫無比:「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希望你在我心目中有一個好的形象?」
「不希望。」
「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臘月罵了一聲,雙手已經到位,把衣服與孟津妍這兩者徹底剝離,語氣酸酸:「張神醫,開始你的療毒艷旅吧!」
張凡低頭看著月光下的孟津妍,忽然心裡特別想喝一大杯水,月光真不是個好東東,那麼肆無忌憚地抹在孟津妍的身體上,像是給一朵花,「抹」上了一層神秘,甚至神聖!
無奈之中,張凡只能說了兩個字:「罪過!」
接著,屏氣下手。
也許是孟津妍身體素質不如臘月,也許是孟津妍病毒載量更大,更可能是救治延遲,孟津妍情況不好。
張凡給臘月發功時,已經耗費一半內氣,此時,古元真氣的強度和力度,遠遠遜色,輸入脈道之氣,竟然難以凝聚在氣海之中,以至於隨脈絡散到全身,有很多散逸到體外!
張凡的額頭上,重新冒出汗水。
臘月看著張凡的表情越來越緊張,心中不禁擔心,輕聲道:「小凡哥,要不要休息一下?」
張凡搖了搖頭:休息,你這不是混帳話嗎?
一旦停下來,前功盡棄了。
「你幫你摁住她腳掌湧泉穴,封住氣散!」張凡喘息地道,雙手仍然牢牢地蓋住在丹田之上,以全力發氣。
他感到全身漸漸虛弱起來。
手腳一會麻木,一會兒發涼。
這是氣絕的徵兆!
心中一凜!
不會吧?
氣絕,乃是內氣絕倉,心火冰消,武功全廢,就是人能活下來,也是一個手無縛鳥之力的人了!
要麼,叫師父上來接著救治?
不行。
現在孟津妍生命垂危,換了師父過來,一切又要重來,會耽誤時間的。更何況,師父雖然內氣豐沛,但卻沒有一隻小妙手,發氣之時,根本不及小妙手通暢……最最「何況」,那一雙老手,摁在這羊脂般的肌膚之上,那種曠世的違合感,會令張凡發瘋的!
不行,就是死,也要一鼓作氣把津妍救活!
想到這,小妙手再次發力。
一股股如泉涌般的古元真氣,進入孟津妍的脈道之中。
同時,一陣眩暈,襲上頭來。
身體輕輕晃動,向旁一偏,撞到了臘月的身上。
「小凡哥,小凡哥,你不要治了,不要治了!」
臘月情知不妙,心中大亂,高聲叫道,伸手抓住張凡小妙手,要把它從孟津妍的身上扳開!
張凡定力一注,牢牢控制住雙手,沒有半分移動,「臘月,我,沒事。」
說沒事,語音卻是顫抖微弱,顯見得是底氣不足、絕氣在際了。
「小凡哥哥!」
臘月淚如泉湧,一下子撲上來,雙臂緊緊摟住張凡的胳膊,哀求道:
「小凡哥,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呀……」
「臘月,別,別拽我,我……必須這樣!」
張凡說完這些話,已經目光渙散了,卻咬牙堅持住使自己不至於倒下,騰出左手,掏出一物,遞到臘月眼前: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