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怎麼解釋呢……就是讓人自殺。」
「自殺?」張凡一驚,「這不是殘害無辜的人嗎?」
「這,」老鬼瘦瘦的雙肩一聳,雙手攤開,「這,我就管不到那麼多了!」
張凡想了一下,掏出幾張鈔票甩給老鬼,「錢拿著,馬上去找虎子,讓他到我這裡來,我給他上兩道送鬼咒,打發他去地府吧,別留在人間害人了。」
老鬼一見鈔票,喜笑顏開,忙伸出鬼手,把鈔票接在手裡,伸出舌頭,在指尖上吐了一口稠稠的,感覺太多,便在衣襟上蹭了一下,用手指捻著鈔票,發出「咔咔」的聲響,點完了,拱手道:
「張醫神,您真是大仁大慈悲啊,像您這修養,將來一定能修成正仙!」
「滾吧,快去找虎子,晚了,就來不及了。」張凡笑道。
「好嘞!」
老鬼跳起來,一頭撞進牆裡不見了。
張凡急忙吃了早飯,然後到礦里各個部門轉了一圈。
到一個工段,就跟工人交談。
通過了解情況,發現工人們都多多少少有些怨氣。
比如工資低,資金少,加班是規定,不給加班費。
礦里開了一個小超市,裡面東西貴得離譜。
食堂的伙食跟豬食差不多,打著免費午餐的旗號,卻難以下咽,工人們只能去小超市買點東西吃……
張凡越聽越生氣,暗暗自責。
以前,張凡把銅礦的一切都甩手給董江北,以為董江北知道怎麼經營,沒想到,他竟然一心撈錢,什麼錢都敢掙!
現在是時候進行整改了。
張凡把這些意見都錄了下來,準備拿給汪晚夏,叫她搞出一個改進的措施。
到了下午三點多鐘,去U市的高管回礦了,唯獨汪晚夏一個人沒有回來。
直到晚上,她才趕回來。
張凡問她什麼事耽誤了。她沒有說話,淚先流了下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張凡驚問。
她淚眼含波,嚶嚶地抽泣著。
「有什麼事,你說!」
「說了你不一定相信,我弟弟和山子找我,要我把你引出去,他們綁架你,向京城天健總部要贖金!」
草!
有這事兒?
「這……」張凡根本難以相信,就這兩個貨,還敢搞綁架?
「不光他們兩個,是他們背後的一個販毒集團頭子的主意。」
咦?
這倒是有可能。
「他們要你做什麼?」
「這兩個混蛋,跟我磨嘰了一個小時,非要說服我,讓我把你引出來,說可以索要五個億,給我分兩個億。」
張凡不得不苦笑了:就這智力,還想索要五個億!
「他倆吸毒吸多了,腦子不好使,別理他們。」張凡不在意地道。
確實,以這兩個貨的實力,即使加上那個販毒集團,合起來也不夠張凡打的。
「他們不肯放棄,說要在明後天來找我。」
「你打算怎麼應付他們?」
「我想騙他們過來,你教訓教訓這兩個貨,好讓他們走點正道。」
「沒必要了。」
張凡思忖道:老鬼已經找到了虎子的藏屍地點,按理說可以報警。
可是……據老鬼說,汪晚冬也參與此案中了,他是山子的幫手。
如果案發的話,汪晚冬也跟著進局子。
這樣一來,汪晚夏會受得了?
這事……得考慮考慮。
不急,反正跑不了這兩個傢伙。他們現在手裡有一筆巨款,忙著享受,哪會想到逃亡!
先放一放,等汪晚夏把銅礦的工作全部接過來、適應了之後,再把真相跟她說明,然後徵求她的意見,是報案還是不報案。
當天晚上,京城的設計人員已經趕到銅礦,準備明天開展擴產的施工準備。
因為銅礦的好多事,汪晚夏和高管們要與京城總部協商,張凡便決定留下來幾天。
周韻竹在電話里聽了張凡的想法,冷笑了幾聲:「張總,你提拔了一個美女礦長,然後粘在礦里不回城,你怎麼見個女的就挪不動步子?」
張凡苦笑道:「竹姐,要麼,你趕緊過來替換我,反正這裡要有一個總部說了算的人在現場頂著。」
周韻竹轉而嘿嘿地笑了:「小凡,你找個美女當礦長,我倒是很贊同。」
「為什麼?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贊同。」
「又一個給你賣命的女經理誕生了啊!」
「也是,也是,沒辦法,誰叫我有魅力呢?」
張凡苦笑一下,放下了手機。
過了三、四天,銅礦擴大生產施工項目已經全面展開。
這個汪晚夏,張凡果然沒有看走眼。
她精力無比旺盛,每天在工地上盯著,人又厲害,嘴頭子利索,看不順眼的,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還當場撤了兩個剋扣基層資金的工段長,很快就樹立起了威信。
張凡看看這裡已經沒他什麼事了,便準備動身回京城去。
汪晚夏正好要去U市辦事,和張凡同車。
「我跟你說點事,你聽了可不要著急。」張凡一邊開車一邊斜眼打量著副駕駛位置上的汪晚夏,試探地道。
「什麼大事?」
「據我所知,山子殺害虎子的事,你弟弟在其中也有關係。」
汪晚夏一聽,臉色大變:
「你胡咧咧什麼!不可能。山子說過,這事是他一人幹的。」
「山子現在是這麼說,到了警察局,恐怕他就不這麼說了,他恨不得拉個墊背的來減輕自己的罪行,怎麼可能不把晚冬交待出來?」
「這……這可怎麼辦?」
汪晚夏急得臉紅了。
張凡正要說什麼,突然,汪晚夏的手機響了。
她急忙抹開手機一看,不禁輕聲叫道:「怎麼是這個婊子!」
張凡一聽,就猜到是彬彬打來的。
「喂,你給我打什麼電話?我正忙著呢,有事回頭說!」
汪晚夏訓斥著,就要掛了手機,不料,手機里傳出彬彬聲嘶力竭的叫聲:
「大姐,大姐不好了……」
汪晚夏也是一驚:「出什麼事了?」
「山子和晚冬,他倆——」
「他倆怎麼了?」
「他倆——」
「他倆進局子了?」汪晚夏說著,斜了張凡一眼。
「要是進局子還好,他倆沒了!」
「啊?」
汪晚夏驚叫一聲。
多虧不是她開車,要是她開車的話,直接就會把車開到路邊溝里!
「山子和晚冬,今天上午和一伙人飆車,在高速上,把車開到橋下去了……」
彬彬的聲音相當悲痛。
汪晚夏把頭向後一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