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回京之後一直沒有聯繫上馮總。
心中越來越感到不安。
過了兩天之後,警察局已經開始立案調查。
不過一點線索也沒有得到。
張凡心中產生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是唯一沒有猜測到的就是董江北。
馮總出事的那天晚上,董江北可是和張凡一起在山莊裡過夜。
看來,正如董江北所猜測的那樣,馮總在商場上打拼多年,樹敵不少,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令張凡不好辦的是,馮標從B國打過來電話,詢問馮總的事情。
張凡根本說不明白。
馮標卻是越來越著急。
過了幾天,馮標徹底生氣了,乾脆把礦石的事放下了,通知張凡暫時不進貨了。
兩家的礦石貿易協議里寫著呢,甲方可以隨時停止進貨。
張凡也沒辦法。
馮標的做法可以理解。
不過,眼瞅著一筆龐大的買賣,就這樣結束了,張凡著實是心疼得很。
周韻竹和張凡一樣,對此相當煩惱。按她的話來說,馮總的失蹤,不那麼簡單。他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和天健做大生意時失蹤,這可以用偶然來解釋?
剛剛準備開展的銅礦擴大生產的設計工作,也只好停止。
馮標一停擺,董江北那邊打來電話,對於馮標的做法非常不理解,幾次建議張凡向馮標討回損失。
張凡根本沒有那個想法。
馮氏集團絕對是張凡一個潛在的巨大客戶,不能因為一件小事,雙方就撕破臉皮。
風物長宜放眼量。
又過了三天,仍然沒有得到馮總的消息。
看來,馮總……已經遭遇不測?
張凡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如果馮總就此永遠消失,馮標那邊的大買賣就算完蛋了。
即使不考慮買賣的因素,馮總這個人也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張凡無論如何也想替馮總找一個說法,安慰他在天之靈吧。
王局長那邊,張凡每天打電話過去詢問。
王局長被張凡給催得沒辦法,天天給M省那邊打電話問進展。
M省警察局卻是一頭霧水,沒有什麼線索。
警察去銅礦勘察過,銅礦的招待所沒有錄像,王局長是什麼時候失蹤的,無從查起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推測王局長是天黑之後自己搭車離開礦區的。
而礦區這一帶,每天都有來往於U市的各種無牌照計程車,甚至還有摩的,一個一個地查起來,簡直猶如大海撈針。
又過了幾天,警察局得出基本的結論:馮總被害的可能性很大。
在B國的馮標,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十分憤怒,表示要親自過來催促案件的偵查工作。
張凡對此也無法反對,其實心裡明白,馮標過來一步過來都沒有什麼鳥用。
老頭子既然要過來,張凡只好在電話里答應,他會準備好在大華國的招待工作。
馮標說來真來,三天以後,馮標的專機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
張凡和周韻竹帶了幾輛車,把一行人接到京郊陽光山莊裡住下。
當天晚上,張凡宴請王局長還有U市警察局在京辦事處的人員,大家在飯桌上,詳細的給馮標介紹了馮總的情況。
馮標臉色十分難看,一反往常慈祥的表情,令人生畏。
在張凡看來,老人家如此痛苦,是因為心中最後的希望破滅了,馮標本來打算讓馮總接自己的班,現在馮總突然離去,自己巨大的財富帝國究竟要交給誰?
一個人手中有這麼多的財富,是很難瀟灑的撒手西去的。
可是造成這一切後果的竟然跟自己有關係,這令張凡十分慚愧。
現在種種跡象都十分明確的指向馮總是被綁架暗殺的。
這樣看來,那天晚上自己實在是疏忽了,以為馮總住在銅礦應該是安全的,因為銅礦是自己的地盤……
警察局的分析認為,馮總應該是被人設計了很久,馮總平時也很警惕,這次到了銅礦,完全放鬆了警惕,而銅礦那邊從來沒有發生過治安案件,整個礦區的安全保衛工作根本沒有,所以才造成了馮總的神秘失蹤。
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樣一個惡化的程度,張凡感覺到束手無策,只能看著馮標老人家在悲痛當中長吁短嘆。
「張神醫,」馮標的目光深沉而絕望,聲音沙啞,「從剛才大家介紹的情況來看,警察局已經盡力了。現在案情已經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我侄兒的事沒有什麼希望了,只有等待著奇蹟發生。」
張凡意識到馮標有話想說,心中不由得有點緊張,畢竟雙方所正在進行的銅礦買賣,處於暫時中斷狀態。
能否重啟這個貿易,現在看來並不取決於經濟利益,而是取決於馮標的心情。
做買賣,不可能跪求;
但一定要爭取。
馮標這個大客戶,你放棄了,別的商家就會頂上去代替你。
「馮董事長,您有什麼囑咐的,可以直說,我盡力而為。」張凡道。
馮標點了點頭,伸出手,在張凡肩膀上拍了一下,語重心長地道:
「張神醫,這件事情看來只有你出手了。」
「我出手?」
張凡感覺到有點驚詫,而且也因為馮標在這個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十分恰當,警察局的朋友就坐在身邊,破案工作,可是人家的專業啊。
只有王局長不會在意。
U市警察局的幾個人,可是臉色微微有變:這個B國來的老先生,豈不是在打我們的臉?
大家不約而同地把杯子放下,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
馮標根本不在意別人的反應,「張神醫,我領教過你的奇蹟。」
「馮董事長過譽了,我只是一個中醫醫生嘛。」張凡試探地應付著,不知馮標想要說出什麼話來。
「你是一個能創造神奇的醫生。我相信,只要你出手,我侄兒的事,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這……馮董事長不說,我也會去做的,畢竟,馮總和我的關係非同一般。」
「不,這不一樣,」馮標的聲音大了,「因為,我是要付出酬金,來請張凡先生一試!」
酬金?
從馮標嘴裡說出來的酬金,不會是個小數目。
「而且,如果張先生把事情辦妥了,我還會在業務上,給天健公司一些方便……」
張凡激動了。
周韻竹也很激動,在桌下握了握張凡的手,她的手汗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