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錶是張凡花七十萬買來的伯爵表。閱讀
如今流落到這個島上,手錶上的日曆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失去了手錶,很可能就會忘記了時間和日期。
張凡心中十分憤怒,正要出手,攤主忽然從沖了過來,雙手抱住張凡,憑著極大的力氣,把張凡給推開了。
張凡心中明白,攤主是擔心幾個人打起來,把他的攤子給打壞了。
那三個人竟然站在攤子前一動不動嘲笑地看著張凡。
張凡也死死地看著他們三個人。
正在這時,身後有人似乎在招呼他。
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店老闆,從店門裡走出來,大聲的跟張凡打招呼。
張凡抬頭看了一下這個店鋪門臉上面的牌匾,是四個字,但是其中有三個,張凡並不認識,只有最後一個「棧」字他認識。
看來這家店鋪應該是一個客棧了。
這個店老闆會說生硬的大華國古語,雖然說的全是文言文,但是張凡可以基本聽得懂,「客官,可是來自大明朝?」
「正是。」
張凡現在到了這個境地,基本上已經明白這裡是一個世外桃源似的封閉世界,如果說自己來自於大華國,對方未必知道大華國是什麼所在,於是靈機一動,順著對方的問話直接說是來自大明王朝。
「客官,在下於洪武元年,浮桴入海,流落至此,今見客官相面,知是大明之人,快請,快請!」
張凡心中十分高興,終於有一個說人話的。
店老闆拉著張凡的手,把他帶到店裡去。
店裡黑乎乎的都是木板牆壁,看起來十分老舊。
這家店鋪是2層店鋪,看樣子也就三、四個客房而己。
老闆請他坐在桌前,端來了一杯茶水,自己坐在張凡對面,笑問:
「客官一身服飾,甚為奇怪,莫非,我大明服飾已然改換?」
張凡點了點頭,「老伯所言極是,你洪武元年離開大華,之後十年,朝廷頒律,令百姓短衫細褲,以省織布耳。」
「甚好,此律令甚好,一匹布料,若能製成衣一套,今足可兩套有餘矣!」
「老伯,此處乃何所在?」
「此地名曰琉球仙山,島中居民先祖乃大華江浙一代武士,自戰國時吳越之戰,吳國陷落之後,他們結夥渡海而來,其後代繁衍至今。」
老闆說完,又問:「不知客官因何來此?」
張凡苦笑一下:「乘船渡海,本欲前往爪呱國,途中遇風,船翻楫折,幸虧憑一櫓槳,漂流到此。」
老闆嘆息一會,道:「既如此,時也,命也,先於島上安住,再圖別策!小店簡陋,若客官不棄,可住於此。他鄉見故人,我亦多有話要與你說知!」
張凡正是巴不得在此住下,便點點頭,拱手道:「多謝老伯收留,大恩大德,若有來日,定然相報。」
「不必不必。吾來此地,粗粗算來,有三十幾個春秋,故鄉明月,時常見於夢中。嘆今生無緣回歸故土,能與故鄉之人攀談,乃萬幸之事。」
說罷,竟然淚眼朦朧,低頭不語。
張凡也是慨然而嘆,道:「老伯不必愁悵,若在下能尋機回鄉,可帶老伯同行?」
「難矣,難矣!此島與大華遠隔重洋,即使B國,亦有千餘海里,且不值航道,少有船經過此地,回鄉之事,恐怕不必再提起了。」
張凡沉默半晌,忽然問道:「老伯來此地三十年有餘,可否成家?」
此話一出,老伯眼神暗淡,極為痛苦。
「我祖上乃大華國巨富之家,元末之時,家產敗了,但尚有金銀,我來到此地之後,蓋了這座客棧,生意興隆,娶了當地一個富商之女。我妻人極賢慧,我們夫妻琴瑟和諧,日子過得相當好。」
「不料,兩年前,這裡來了一夥海盜,欺行霸市,欺壓百姓,無人敢言。他們每每到各家商鋪勒索錢財,若是不給他們,就要挨打。我這客棧常受盤剝,很快衰落了。」
「雪上添霜的是,半年前,又來了一夥海盜。先前那伙在街西,後來的這伙在街東,兩伙人經常在街上火拼,無辜百姓死傷無數,現在,街上的生意都冷清了,其它島上的人也不來此做買賣了。」
「三個月前,西邊這伙海盜,也就是剛才你看見的那三個人,來到我店裡,硬逼我交出三千刀幣。我家裡早被他們掏空,別說三千,就是三十也拿不出來了。他們就把我綁起來打,我老伴衝上去和他們理論 ,結果,他們三個當著我的面,把我老伴給捅死了……」
「那血,從門裡流到街上……」
老伯說到這裡,老眼裡流出淚花。
他的一雙大手互相搓著,顯然,心裡幾乎崩潰。
張凡沒說什麼,把茶喝了。
「張先生,你若不嫌棄,我們兩人同居一室,可以聊聊天,如何?」
張凡道:「那自然是極好的。只不過,我身上無錢,還不起你的房錢和食物,如何是好?」
「你以為你能住很久?」老伯苦笑一下,「你現在唯一生路,乃是趕緊離開這裡,越快越好。五日之後,海港里會來一艘爪呱商船,你想辦法混上船去,先去爪呱島,然後再想辦法回到大華國。」
「老伯,既然如此,你跟我一起離開此地,如何?」
老伯搖了搖頭:「你沒見街上貼的告示?」
「沒見。」
「凡是私自離開的,一律處以剮刑。已經有好幾個島民,偷渡被捉回來,當眾剮了一百刀,還有的被點了天燈。我可不敢冒那個險。」
張凡沉默了一會,轉身走出客棧外。
那三個武士仍然站在那裡抽雪茄,說說笑笑。
不過,他們看見張凡向他們走來的時候,笑容頓時收斂起來。因為,張凡眼睛裡冒著怒火和殺氣。
三個武士摔掉手裡的雪茄,同時把長劍拔了出來。
長劍雪光閃閃,對著張凡。
張凡毫不畏懼,一步步走過去。
雙方相距七、八步。
張凡站住,皺眉打量三人。
「你們是否考慮過,為你們剛才的行為道歉?」
張凡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