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釘男突然變了一個面孔,冷冷地嘲諷道:「裝得還挺像呢!身患絕症,卻想在我這裡騙取愛情,讓我陪你度過生命的最後時光……你想得可真美呀!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臨終安慰是要花大價錢僱人的!」
真是變色龍!
剛才還對女友關愛至深的樣子,一轉眼就冷嘲熱諷了。
張凡鄙夷地皺皺眉,道:「一個大男人,說話不要太自私好不?」
女子完全被鼻釘男的表態給震驚了,驚得鼻子眼睛都變了形,嘴張成了O型,聲音顫抖:「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是為了讓別人不失望而生!」鼻釘男道。
「看來,我是看錯人了。」女子萬念俱灰地道。
「哼,」鼻釘男又是冷哼一聲,道,「看不看錯人,這有什麼關係嗎?你去大街上隨便拉個男的問問,誰願意替一個絕症患者女友負責?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別在我身上打主意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手!」
女子一動不動,神情蒼涼而絕望,鄙夷地掃了鼻釘男一眼,指著大門道:「快,快從我的視線里滾開!」
鼻釘男如釋重負,隨口說了句「滾就滾」,轉身就跑出了診所外,一溜煙便沒影了。
女子望著門外,突然雙手捂臉,痛哭起來。
沈茹冰見張凡沒事找事,惹得患者在診所里大哭,便輕輕責備道:「我說小凡,以後你別管閒事!再說,這種病,醫生的原則是保密,你不應該當面告訴患者呀!」
張凡神秘地沖沈茹冰一撇嘴,轉身對女子說:「你別太傷心了,這種忘恩負情的男人,早離開一天就是你的福氣。不然的話,將來走到一起生活,遇到考驗的時候,他會毫不留情地拋棄你。所以說,長痛不如短痛。」
「你不知道,」女子抽泣著說,「我父母說他人浮氣燥,而且因為偷單位東西,被單位開除了,沒有收入,全靠我供他吃穿,所以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是我跟父母斷絕了關係,堅決和他在一起。現在,我們分手了,我又得了癌症,我怎麼去跟父母說?嗚嗚……」
「你父母不接受的不是你,而是他!現在,你們既然分手了,你父母當然盼著你快點回到他們身邊呢。再說,你根本也沒有病!」
「你……什麼意思?」女子驚詫萬分。
「是這樣,你聽我講。他這人太劣太壞,你跟了他,這輩子算是完蛋了!隨著時間,他會越來越對你無禮,甚至打罵你。所以,我編了個謊,其實是給他出了一個考題,目的是讓你認清他是狼還是人。」
女子簡直蒙圈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什麼病也沒有?」
張凡雙手一攤:「你也不想想,我又不會透視,即使你肺里真有瘤,我也看不見哪!」
「喲,是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層!」女子恍然大悟。
「好了,你收拾一下回去吧,回到你父母身邊。我相信,他們天天在盼著你回歸呢。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女子向外走了兩步,突然回身跪在地上,號啕大哭:「謝謝,你救了我!」
「行了行了,回去吧,回去吧。」張凡微笑相送。
坐上汽車離開診所,張凡對董江北說:「你開車送我去火車站吧,我要去水縣看看我媳婦。」
「才分手這麼幾天就憋不住了?」董江北笑道。
「你懂的。」張凡也不隱瞞他對涵花的依戀。
「以前不懂。剛才看見那女的被你給脫得光了,我瞥了一眼,才知道,有個美女的男人該會有多幸福。」董江北不無真誠的感慨。
張凡不想在這個光棍面前繼續炫耀,便道:「抓緊時間,把你這個女友給拿下來,到時候喝你喜酒。」
「好嘞!」
到了售票處一看,車票相當緊張。
當天的高鐵無票,硬、軟臥無票,硬座無票。
張凡思妻心切,也不管它有沒有臥鋪,買了張直達水縣的無座票上了車。
車廂里人頭攢動,擁擠不堪。
因為趕上春季長假期間,旅客暴棚,人擠人,肩碰肩,臀蹭臀。
好在張凡沒帶行李,還擠得動。擠了一會,擠到了車廂中間過道上,找了一個空地兒落下腳來。
火車開了半個小時,到站前,一個學生下車,把座位讓給了張凡。
張凡道了聲謝,坐了下去。
位置很窄,兩邊一邊一個豐腴少婦,把張凡夾在中間。
張凡的左右肩部,馬上感覺到了豐滿的貼壓,由於車廂里悶熱,大家都穿著短袖,張凡在貼壓之間同時感到了少婦肌膚的細膩和光滑。
原本是三個人的座位,邊上有人搭了半個屁股,所以變成三個半人,自然是人擠人了。不過,好在左右兩邊都是香噴噴的少婦身軀,張凡因此並未感到任何不適,反而有幾分愜意。
站台上有人推著小車賣冰棍,張凡想買一根解解暑,無奈身體被兩個少婦擠住,站起來不容易。正在想辦法,恰巧右邊靠窗的少婦也掏出錢來要買冰棍,張凡便把錢遞給她:「你幫我買一根。」
少婦扭過頭,含媚一笑,沒有說話,把張凡的錢靠回一推,轉頭沖窗外道:「兩根。」
接過冰棍,回身又是百媚一笑,把冰棍遞給張凡。
張凡從細膩雪白小手中接過冰棍,把錢再次遞過去。
「吃吧,沒功夫給你找零。」少婦輕聲一句,似嗔似怒,柳眉卻是向上一挑,微啟櫻口,香舌吐信,舔了一下冰棍,「好涼!」
張凡無奈,只好收起鈔票,道了聲謝,便開始吃冰棍。
左邊的少婦看起來比靠窗這個年紀稍大一些,屬於熟透的那個風華年紀,但保養極好,是坐辦公室沒受過苦沒受過累的那種養尊處優的女人,再加上藍黑色深開領短衫之下廣闊一片的雪白肌膚,讓人不由得想多看幾眼。
此時,她見右側的少婦給張凡買了冰棍,不由得有一種受冷落的感覺,把身子向張凡擠了擠,輕輕地、似乎不經意地向張凡吐了一口氣。
一股蘭香之氣襲來,如花香草氣,極為清爽,張凡不禁左轉看去,兩人四目在空中相遇,都是啟齒一笑。
吃冰棍的少婦瞥見二人眉來眼去,便扭動臀部,也向張凡這邊靠了一靠,隨著列車的晃動,腰部在張凡身上擦來擦去,輕拋一個眼神,柔聲問道:「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