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用她說,張凡心裡已經明白,她肯定遇到了很多心酸事,「靜雲姐,那就一個月七千吧,另外,你逢年過節回家,來回的車票由我來出。」
「我不回家,如果逢年過節你們不討厭我,我就在你家裡住,一年365天不請假,」馮靜雲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急忙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太愛哭了,你對我這麼好,我一定好好干,你放心。」
「那太謝謝你了,我們正缺一個用心的保姆,因為我媳婦對家裡的衛生要求特別高,需要一塵不染,家裡房子又大,肯定會辛苦你.」
「幹活是我們的本分,辛苦什麼?只要你和你妻子不嫌棄我就行了。」
兩個人一路聊著,張凡從她嘴裡得知,她今年25歲,但是還沒有結婚,在村裡的時候,父母包辦婚姻,想把她賣給一個當地開煤礦的,那位老闆已經快到60了,有三婚歷史,不看上了她,三天兩頭帶著人去家裡提親。爸爸媽媽害怕對方的勢力,也喜歡對方的錢,所以就逼著她嫁給煤老闆。
她偷偷從家裡逃跑了,這三、四年來,一直在城裡當保姆。
張凡把車開到周韻竹家樓下的時候,馮靜雲不由得連連點頭讚嘆道,「張總,您真有錢,這個小區不是誰都能住得起的。」
張凡聽到「張總」這個稱呼,覺得從她嘴裡出來聽起來很不舒服,「靜雲姐,我都不見外管你叫姐,你就管我叫張凡吧。」
「張凡?」
她脫口而出,臉上露出極為驚詫的表情。
「是呀,我是叫張凡,有什麼奇怪的嗎?」
「你是開診所的張凡張大夫?」
「是呀!」
「你的診所名叫素什麼堂?」
「素望堂。」
「難道你就是張神醫?」她的表情變得十分崇拜。
重新上下打量的張凡一番,真是太震驚了。
被一個美麗的陌生女人上下打量,張凡竟然有點不好意思。
沒想到自己的名氣這麼大,連一個保姆都知道自己的大名,難道我張凡今天成了名人?
張凡微微的笑著。
馮靜雲感嘆連連,「張神醫,真沒想到我竟然給張神醫當保姆,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啊!」
張凡笑了兩聲,「有那麼嚴重嗎?我就是個普通的中醫大夫嘛。」
「你可不普通,你給那麼多老百姓看病,只收一點點費用,有些還免費看病送藥,你這是活菩薩降世啊!」
「活菩薩?」張凡搖了搖頭,輕聲笑了幾下,問道,「你去素望堂看過病嗎?」
「我帶我媽去看過病,你們那裡的醫生和護士都非常好,聽說我媽是農村來的,免收了醫藥費,當時我就想,這家診所的老闆一定是一個大大的好人,真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遇到你!」
張凡對這些感謝的話並不感興趣,相反他非常想知道她媽媽的病情,「你媽的病後來好了嗎?」
「沒好,她是老病了,年輕時候幹活累的,到現在就是膝關節疼,一疼起來就起不來床,跟斷了腿似的。」
「你們開藥了嗎?吃藥沒好嗎?」
「本來吃了藥半年之後半年之內都沒有疼,後來又乾重活兒,舊病復發,我讓她再來京城看病,她也捨不得路費,就那麼拖著。」
張凡嘆了一口氣,這些弱勢群體真可憐。
「有機會的話把你媽接來京城,我給她看一看,把病去根。」
「太謝謝了。」
張凡帶著她回到家裡,給她交代一些活和周韻竹的生活習慣。
正在這時,門突然打開了,周韻竹從外面走進來。
「張凡,這人是誰?怎麼把人領家裡來了?」周韻竹皺了皺眉頭。
因為她開門的時候,看見張凡和這個女人站得很近,又發現這個女人極其漂亮。
心中不由的一陣酸意,所以開口就訓斥地的問道。
「不是你告訴我要請個保姆嗎?」張凡解釋道。
周韻竹怒火填胸,大聲道:「我還沒有過目,你就領到家裡來了,這麼著急嗎?」
「靜雲姐,」張凡假裝為難的道,「 要麼,你先回去吧,我媳婦可能覺得你太漂亮了,不適合當保姆,明天我去勞務市場上雇一個丑老太婆來。」
馮靜雲也沒心思跟張凡說玩笑,提起自己的包便要離開。
周韻竹把她叫住了,「我還沒有過目呢,你怎麼知道我不想用你?」
馮靜雲只好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把背包放下,「大妹子,我……我幹過好幾年保姆,家裡的活我都會幹,都能幹好。」
馮靜雲的態度使周韻竹很是受用處,有些不好意思,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感覺這個女人看樣子很誠實,不像有一些保姆鬼頭蛤蟆眼兒。
雇保姆最重要的就是誠實老實,否則的會把家裡給偷空。
「張凡跟你說了嗎?我們家要保持一塵不染,我要雇的保姆,需要手腳勤快,你能做到嗎?」
「我保證能做到。要麼大妹子,你試用我一個星期,如果不滿意的話,直接把我打發走就可以了,我一分錢工錢也不要。」
話講到了這個份上,周韻竹也無話可說,便狠狠的瞪了張凡一眼,對馮靜雲道:「我要是不雇用你的話,某人會跟我慪氣,算了算了,也不需要試用期了,你就留下來吧。工資,張凡跟你談過沒有?」
馮靜雲非常機警,她擔心周韻竹不同意張凡擅自定下的七千元月薪,便道:「沒談過呢。大妹子,你隨便給幾個錢我都同意,我就是想有個穩定的生活就是了,錢多錢少不在意。」
她這樣一說,周韻竹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揮了揮手,道:「就八千一個月吧,不少吧?」
「哪裡需要這麼多,這太多了,不值這些,大妹子,還是七千吧。」
馮靜雲一著急,不留心說出了一個「還」字。
周韻竹一聽就明白,張凡已經給了七元的月薪,她狠狠地剜了張凡一眼:「某人太把自己當盤菜了,連工錢都擅自定下來了,是不是要當我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