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歐道人聲音更加倨傲，「這靈符，乃是門派之內傳承數百年之聖物，輕易不予人的。若是小酬金，豈不污沒了這靈符？」
中年女子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道長直說吧，究竟要多少錢才能上名校？」
「這個數！」
歐道人豎起四根手指。
張凡心中暗驚：老傢伙挺敢張口呀！砸得很重！
「四百萬？」
中年女子問道。
「哈哈哈，少了少了，看來，你還是對我門派的神功神術心存疑慮。」
「那，是多少？不會是四千萬吧？」
「正是四千萬。」
歐道人笑起來，那表情相當嘲諷，好像中年女人太不懂行情似的。
「四千萬……」中年女人又是瞟了張凡一眼，「這個有點離譜吧？」
「離譜？四千萬，還是看你兒子人有仙緣，否則的話，就是四億，四十億也得不到仙家靈符！」歐道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花花綠綠的紙來，在空中一抖，，然後珍惜地重新揣回去，「若是你不喜歡，我也不勉強，留得金鋼鑽，不怕沒有瓷器活兒，只不過高考金榜一出，你恐怕要後悔了。」
中年女人有些猶豫，如水的眼神又是打量張凡一下，「張先生，你的意思呢？」
張凡早己經暗念識心訣，把歐道人的心思看破：他手裡的什麼靈符，就是一張廢紙！
張凡笑了笑，看了看歐道人，道：「歐道人是名家名門名道長，在江湖上相當有地位，夫人，這個價錢，值。」
張凡這一番話，令中年女人打定了主意。
也不知怎麼的，她現在特想聽張凡的話。
只要是他說的話，不但好聽而且可信。
「道長，既然張先生都這麼說了，那就四千萬吧。不過，我是看在張先生面子上才答應這個數目。張先生事後一定要分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否則的話，就當咱們什麼也沒談過。」
中年女人果然是商場的老手，說起話來相當有份量。
歐道人心中又是一陣醋意：草，這女人果然被張凡迷住了。
難道我不是男人嗎？該迷我才是。
「那沒得說，我和張小友已經事先商談過分成之事，兩千萬，是少不了張小友的。」歐道人喜氣洋洋。
此時，他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天哪，發財了！
以前給人看風水，有錢的人家，騙個幾萬，沒錢的，騙個幾百。
何嘗想到過會一次得到上千萬？
這是紅運當頭啊。
「什麼時候作法？」中年女人問道。
「宜早不宜晚，現在就作！」
「那……就開始吧，我把兒子叫出來。」
中年女人走進裡間，跟兒子談了一會兒，然後娘倆走到堂屋。
歐道人讓小伙子坐在椅子上，他繞著椅子轉幾圈，煞有介事地打量著，好像真的發現了什麼，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絕對是文曲星下凡！」
「道長，不求他是文曲星，能考上就行了。」中年女人道。
「錯！」歐道人白了女人一眼，「當著文曲星的面說這話，是會遭天譴的！趕緊收回！」
說著，往地上「呸呸呸」三聲。
中年女人並不為所動，文曲星她是不相信的。
如果她相信了兒子是文曲星之說，那說明她的智力從未上過稅！也不可能和老公攢下一筆家業。
「道長，快施法吧。」她催促道。
歐道人拍了拍呆小子，「文曲星是你前世之身，此次下凡，一時在凡胎里迷了靈氣仙道，所以才不甚聰明。遇到了我，活該你有這個機緣！過來過來，站近點，好好，就這樣，微閉雙目，雙手合十，凝神靜氣……」
那呆小子果然呆得可以，竟然完全聽從擺布，樣子十分虔誠，大概真以為自己從此以後就智力超人了，激動的臉蛋微微的有些發紅。
歐道人從懷中掏出那張靈符，抖了抖，對著一祝，然後點著火柴，同時口裡念念有詞。
靈符慢慢的燃燒起來。
呆小子的面龐照得一片通紅。
紅光之中，人影閃動，果然顯得有些仙氣。
中年女人也表情變得有些虔誠起來，學著兒子的樣子，雙手合十，放在高高的胸前，嘴裡也學著歐道人的樣子，念念有詞。
她這個樣子，差點把張凡給逗笑了。
歐道人神神道道地弄完了，把靈符灰燼放在一隻盤子裡，用清水沖了半盤水，舉到呆小子面前：「文曲星，喝下去吧，這是靈根水，喝下去，你靈根重新發現，天眼重開，過目不忘，不出半旬，就學富五車了！」
呆小子有些感動，雙手捧過盤子，一古腦地喝了下去，然後抹了抹嘴，給道人鞠了一躬，「謝謝道長！」
張凡眼見這一套表演總算結束了，便瞅了中年女人一眼。
中年女人忙問：「歐道人，孩子什麼時候能靈根發現？」
「明天，明天早晨辰時。」歐道人十分肯定地道。
「那就等到辰時付款吧，我們做生意的，講究一手錢一手貨。」中年女人道。
歐道人有些失落，但是仍然興致勃勃，「沒問題沒問題，錢是小事，行善是大事，只要文曲星不埋沒了就可以，錢是小事……」
作完了法，看看天色還早，閒著沒事幹，張凡便提議去山上走走。
歐道人愉快地答應了。
兩人順著小路向上走。
走了一會，張凡忽然問道：「道長，你風水堪輿如此厲害，能不能看一下，這一帶是不是有什麼奇洞、寶藏什麼的？」
「你問到我專業上了！」歐道人輕笑一聲，四下里看了一看，用手指掐了半天，笑道：「此處不遠，應該有一半懸之洞！」
半懸之洞！
豈不是鳥族那個巢穴？
張凡心中一動，這老傢伙有一套。
在風水上絕對是神級的存在。
張凡差點佩服得叫出聲來。
既然厲害，那就請他順便算一下狍犴的事吧。
灰土窯村民能在山裡搞到狍犴，我也可以啊！
「道長再算一算，這一帶有沒有什麼靈獸？」
張凡小心地遮掩著，並不透露狍犴之事。
歐道人嘴角一笑，「怎麼，張小友要獵殺野生動物？」
「哪裡哪裡，我特有法律意識，只不過是好奇而己。」
歐道人炫技之心相當熾烈，一心要張凡佩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才作罷，所以掐指又是掐算了半天，忽然大悟道：「此處山區有一靈獸！」
「真的？」
「此獸似鹿非鹿，似馬非馬，指指為馬可以，指馬為鹿亦不為誤啊！」
「啊？」張凡這回是叫出聲來了！
這老傢伙，風水境界相當高！
比阿易高多了。
「此獸至少有千年修行，現時已然升階獸仙。」
「能不能見到它？」
「此仙可拜而不可逮，若有緣見之，大吉大利也！」
「靈獸在何方位？」
「方位嘛……應該是在東方巽位偏西之處，不過。靈獸來往無蹤，居無定所，上天入地，天馬行空，豈是俗人能有緣相見一睹真容？」
大概是後悔說出具體方位，歐道人忙說了一堆煙霧之語，以迷惑張凡。
巽位！
張凡已經記准了方位，心中暗暗冷笑：你既然說出了方位，又何必這麼遮掩？屙出的屎難道要坐回肚裡去？
以他的識心訣，已然確信歐道人內心的後悔。
看來，巽位有靈獸，是真的。
「道長真是神算！」張凡拱手道。
「張小友，你古元門派修煉內氣，處於天下門派之首，得道成仙者不乏其人，我有個想法，不知小友肯答應否？」
「說吧。」
「我們來個交換怎麼樣？」
「交換？交換什麼？」
「以我的風水卦術，交換你的修煉秘術，如何？」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這是要得到古元玄清秘術啊！
交換……張凡對此確實有些心動。
歐道人的風水奇術，應該是天下精術，可遇而不可求的。
自己結識過阿易，但阿易那三腳貓的功夫，在風水上跟歐道人相差甚遠，如果真能把歐道人的風水奇術學到手，以後尋寶盜墓、選龍脈造陽宅，無不稱心如意啊！
古人不是說過，得風水者得天下嗎？
哪個帝王崛起，不是靠著祖上風水？
張凡倒是沒有當帝王的夢想，但起碼做個天下大富翁，還是可行的啊。
咱大華國歷史幾千年，沉在地下墓穴龍脈里的藏金何止千億萬億？若真掌握了風水奇術，可淘盡天下未淘之金，收羅古人墓財無算啊！
交換……引道人入門？
這算不算背叛門派？
不算吧？
僅僅領歐道人入門，讓他嘗點甜頭。
以後的修煉他能不能成，完全在於他的造化和領悟能力了！
古元門派的真諦，他是不可能得到的。
再說，以歐道人之精明，根本不可能把風水奇術的精華相授，也只是教張凡一個皮毛而己。
不過，張凡相信，自己只要入門風水奇術，再參悟加以時日，應該會有精進的。
「道長，我看這是一件相得益彰的好事，成交！」
張凡猛拍道長肩膀，大聲賀道。
道長自以為得計，心中冷笑：小子，嫩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