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麼扶貧的嗎?像大龍那種人,也值得你去扶貧?你這貧扶的也太不精準了,你這哪裡是扶貧啊,你這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低聲下氣的把錢交出來……哼,我都替你丟人!還張總哪,我看你是腫脹!」
筱雪一連串地訓斥著。
張凡聽著,不但不難受,反而挺受用。
筱雪說話的時候,由於氣憤,小臉通紅,腰軀扭動,衣服下面的身體顯得格外靈動,令人不禁一陣喜愛。
張凡眼光向她身上一眼一眼瞟著,咽了口唾沫,這……真是個招人喜愛的女子,要是能把她……
張凡的醜態,當然落在村長眼裡。村長一見張凡如此「表現」,馬上會意地一笑,「我過去看看草場籬笆有沒有倒的,你們先聊著。」
說完,笑嘻嘻地走了。
筱雪見張凡的眼光不離自己身前,臉上便有些羞意,微紅微嗔,伸出雪白的手,向下扯了扯衣襟,力圖使胸前顯得稍稍平一些低一些,口氣里多了幾分嬌嗔:「瞅你那樣子,像一個大傻子!」
「見了你,哪個男子要是不犯傻,那肯定是太監了。」
「討厭!」筱雪見村長走了,說話的聲音更大也更嬌嗔,甜甜的全是蜜,「像你這種人,我真後悔把你領村里來,弄得滿村風語,好像我真跟你有什麼事似的,你說我虧不虧呀!」
「想不虧?那還不容易,晚上西屋裡睡就是了。」張凡微笑著,上了汽車。
筱雪也跟著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向張凡斜了一眼:「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一下子就被人訛去了500萬,要是放在我身上,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那也未必,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鹿場這塊地,保不准給我們帶來天大的財富呢!」
張凡顯得十分得意,看了一眼她的側影。
「我們?」筱雪柔情地斜了張凡一眼,「什麼我們我們的?誰跟你『我們』?你又有老婆又有情人,你掙錢跟我有什麼關係?別跟我套近乎!」
張凡抿嘴一笑,又是搖了搖頭,「我說的話你不信?」
「信你?信你我就比你還傻了!」
「用事實說話吧。今天晚上我們早點吃飯,吃完飯休息一會兒,養點精神,夜裡我帶你到鹿場來,也許就有奇遇呢!」
筱雪心中一動,「是不是古墓那兒?你又發現了什麼?」
「當然。我已經有了重大發現。」
「重大發現?找到藏寶的地方了?」
「基本可以說是找到了。」
「那還不動手?晚了怕不會被鳥族運走?」
「不會這麼快的,鳥族應該對這個藏寶的地點相當自信。」
「那也得快點啊!」
「白天過去的話,容易引起人們懷疑,還是月黑風高好辦事兒!」
筱雪看了看天空。
只見烏雲密布,風很大。
筱雪面露為難之色:「這麼厚的雲,又颳大風,不如找個有月亮的夜晚。」
「有風怕什麼?你要是不願意來,我自己來。」張凡笑道,「不過,你可要明白,如果我自己來的話,找到了什麼東西可不會分給你一半兒的。」
「那我還是來吧,」筱雪把小嘴一嘬,「好歹我也做你的幫手,要是你出了什麼麻煩,還多我一個人,不能幫你起碼可以幫你報警!」
「出什麼事!幹大事之前最不能亂說話你明白嗎?你這烏鴉嘴,太不吉利了,趕緊呸呸呸!」
筱雪忙向車窗外「呸」了兩下。
汽車剛剛進村子裡,張凡發現村裡的氣氛跟往常大不一樣。
這是村里唯一的一家富貴食雜店兒,門前擠滿了人。
有人抱著一箱酒向外走,有的人買了滿滿一提兜東西,有些人站在門前,一邊對瓶嘴喝啤酒,一邊吵吵嚷嚷。
他們嘻嘻哈哈,互相打鬧著,不時地有人用啤酒沫子向別人臉上噴,看樣子比過年還快樂。
對於灰土窯村來說,這種天大的喜事,是千年未遇的。
每家五萬元,這天文數字的鈔票,來得也太「神奇」了。
真是地壠溝刨出金蛋蛋,天上飛來的柴禾垛!
什麼勤勞致富?
勤勞要是能致富,灰土窯差不多早就致富了。
哈哈哈,今天者明白一個道理:發財,就是這麼容易!
這絕對是咱們灰土窯村祖上積德呀!
這時,有人發現了張凡和筱雪坐在車裡。
大家便向汽車這邊指指點點。
有些人故意大聲說話來刺激嘲諷張凡。
此前,村民們對張凡這個來自京城的大老闆是敬畏有加,總感覺張凡身上有一種比他們高級得多的威嚴,甚至跟張凡說話時有些靦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通過今天的事,村民們忽然發現,所謂城裡的張大老闆,也不過那麼回事!
誰高興了,都可以踩他一腳,根本不用怕他!
所以他們說出來的話相當難聽:
「這個姓張的真是咱們村的財神爺!」
「五百萬哪,吭的一聲就砸出來了!」
「活該他破財!」
「他肯定是上輩子欠了咱們村的孽債,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他的錢肯定不是好道來的,如果像我們這麼辛苦掙來的錢,絕對不捨得給別人!」
「說不上是個什麼二代呢?」
張凡的車開得不快,而且開著車窗,所以這些話都飛入耳朵里!
這些話,可以說比毒藥還毒。
一個好人,聽了這些話,會迅速變成相對的壞人。
惡,就是這麼傳染的。
不過,張凡已經超脫出被傳染的境界了。
現在他看這些人,有一種極大的俯視感。
在他眼裡,這些人很「平面化」,你看著他們的時候,心裡會感到高級在低級面前的那種快樂。
他不動聲色,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目視前方。
筱雪卻是忍不住了。
「停車!」
「幹啥?」張凡明知故問。
「你聾?還是瞎?沒聽見那些人在說什麼?就這麼忍氣吞聲?不下去收拾他們?」
張凡笑了笑,反而加了加油門,「他們有他們的道理,大家不在一個頻道上,講什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