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0章 豪奪

  張凡一邊想著,一邊向古墓那邊踱去。

  如果鳥族真在那裡藏了什麼財產的話,是不是應該有些細微的跡象?

  我再去查一下。

  此時鹿場四外無人,連風也沒有。

  張凡一路走到墓道口。

  墓道口邊,那塊石碑還是躺在那裡。不過石碑已經裂開兩半了。

  應該是那天晚上被黑衣人一腳踢裂了。

  墓道口周圍仍然是衰草叢叢,隨風搖晃。

  張凡臉上感覺得到,從墓道口裡透出一陣陣陰風,夾帶著一股腐氣。

  是的,那個黑衣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地來到這裡,這裡應該有秘密沒有發現……

  張凡想到這,深深運口氣,慢慢地鑽了進去……

  而此時,十幾輛車轟鳴著喇叭,浩蕩地開進了村里。

  車上滿載著全副武裝的打手。

  車隊在村民的驚愕之中,開進村委會大院。

  村委會大院沒有那麼大,有一些車只好停在村路上。

  車門紛紛打開,從裡面跳下來的打手紛紛散開,有的把村委會包圍,有的在大門警戒,有的列成兩隊,站在村口路邊,一個個虎視耽耽,殺氣騰騰。

  整個村子都被嚇壞了。

  連狗的叫聲,都跟平時不同,帶著「怕怕」的意思。

  猛少頭纏繃帶,從一輛寶馬上下來,由手下人扶著,走進村委會辦公室。

  村長和幾個村委正在研究組織村里治保的事,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更不明白這夥人是從哪裡來的,要幹什麼?

  「別報警,我們是來談生意的!」

  猛少很瞧不起地看了村長等人一眼,然後大大方方地在村長的椅子上坐下來,把腿一翹。

  隨從馬上點燃一支大雪茄送到嘴邊。

  長長地吸了一口,把煙霧向村長臉上吐過來,聲音還是那麼「鎮定」:「你是村長嗎?」

  「是,我是村長。你們這是——」

  「草!不認識嗎?連猛少都不認識?瞎眼睛!」一個打手衝上前,推了村長一把,罵道。

  村長被搡得向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坐到地上。

  猛少!

  這個名字要是沒聽過,那是在這個縣裡白活了。

  誰沒聽說過猛少啊!

  搶過煤礦,燒過集市,砸過警車……就是在今年年初,還爆出一個大新聞:猛少看中了一個花卉大棚,去找人家強買被人家拒絕,猛少惱了,派人直接把大棚的主人一家三口給扣了下來,然後把那家的女兒給抓到了家裡……

  這事被縣裡電台一個看不下去的記者給爆料了,在社會引起眾憤。

  上面查下來,要抓猛少。

  不知猛少用的什麼法子,竟然讓那個女孩自願出來跟警方說,她是自願跟猛少住在一起的,現在兩人已經訂婚了,而女孩的爸爸也證明,花卉大棚是自願賣給猛少的。

  就這樣把事情給壓下去了。

  不過,警方離開之後不久,那女孩一家三口就神秘失蹤了。

  有人說是猛少給了他們一筆錢去外地了,有人傳說猛少把一家三口埋在一個秘密地點……

  可以說,猛少是橫行縣裡無法無天的一頭狼。

  今天,這頭狼怎麼會跑到灰土窯來?

  他要做什麼?

  我們能擋得住猛少嗎?

  以我們村裡的治保力量,只有幾根電棍,再就是鐵鍬鎬把,根本無法與猛少這些帶槍的打手交手,更況且治保隊現在還沒有集合起來。

  「原來您就是猛少啊,」村長強力地堆起一點笑臉,「不知猛少會過來,有失遠迎……」

  猛少眼皮抬了抬,很不滿意地道:「我聽說,你們村剛剛把個鹿場賣給一個外鄉人?」

  咦?

  猛少是為這事來的?

  村長一驚,然後又有點輕鬆:

  謝天謝地,猛少是沖鹿場來的,不是沖村裡的土地來的。鹿場已經出手給張凡,猛少可以找張凡去說。

  「是的。有這麼回事,前兩天由縣裡有關部門研究決定,鹿場和鹿場的用地,已經賣給京城張總了。」村長道。

  對於這個鹿場,猛少以前也聽說過。也曾經產生過搶奪鹿場的打算。後來有人提醒猛少,養鹿成本高,風險大,死一頭豬沒事,死一頭鹿就是好幾萬塊,最好別打鹿場的主意。猛少這才沒有過來找事兒。

  不過,眼下不一樣了。

  猛少是借著鹿場,來找張凡麻煩的。

  醉翁之意不在鹿,而在張凡。

  「一個外鄉人,會養什麼鹿?這不是明擺著要破壞村里集體經濟嗎?這個鹿場,不賣了,我收購,高價收購!」

  猛少很認真地道,那口氣好像事情已經拍板定下來了。

  此時的猛少,已經與先前大不相同了,底氣十分壯。

  上午在飯店帶去的人手不夠,結果被張凡打了一個人仰馬翻。

  後來,他派人偵查到筱雪她們從飯店出來後回到了灰土窯村,他便把自己全部的「武裝力量」都帶來了。

  這是他藉以在縣裡橫行霸道的力量:其中包括兩位省級散打冠軍,包括重金聘請的T國T拳金腰帶獲得者,最為重要的是其中有幾個會玩槍的,都是山里以前的獵人出身,現在禁槍了,這些人便被猛少給籠絡到身邊當了殺手。

  這些人玩了半輩子獵槍,可以說槍法百發百中,現在猛少又給他們配了火力極猛的AK之類的槍型,他們更是如狗添翼,替猛少東殺西殺打天下。

  現在,猛少手下,長槍短槍加起來有十幾條,以這樣的強火力,別說你張凡一個武林高手,就是武裝警察來了,也要懼三分!

  猛少的想法就是,張凡如果不束手就擒,那麼就別怪他開槍了!

  用猛少的話來說就是:「什麼武林高手、武林低手,遇到子彈全是面手!」

  猛少的經常對手下說:無德方顯大丈夫,有槍才是草頭王!

  能在縣裡打出名聲,打出這麼大一片天下,靠的就是不講理,不講德,不惜命,該殺就殺。

  此時,村委會大院門前圍了很多村民。

  當然,大龍和他的一伙人也在其中。

  大龍相當興奮,認為猛少絕對不會放過村委會和張凡的,今天出氣的機會到了。

  村民們不敢上前,只是在大門外圍觀,而猛少的人手裡拿著武器,與村民對峙,不讓村民靠近村委會大院。

  雖然看這情形,今天要出人命,但村民們都不捨得離開,想要看個究竟。

  而大龍一伙人則是一心要看熱鬧,看張凡和村長怎麼死的。

  大部分村民心裡都膽突突的,誰都知道猛少進村,村子就要完蛋,猛少在其它村里搶地搶樹搶魚塘的事,已經不是新聞了。

  只要猛少看中的地方,帶人帶槍過來,直接以低價買下來。

  誰要是敢抵抗,那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最後還得乖乖地出讓給猛少。

  下午兩點多,筱雪她們從縣裡回來之後,關於猛少在飯店被張凡痛打的事,早己在村里風傳。

  當時有人就害怕猛少帶人報復。

  不料,報復來得是如此之快,不過幾個小時,猛少真的帶人來報復了。

  面對這群猛獸,村民們多多少少,在心裡都怪罪張凡年少不懂事。

  這個外鄉人,雖然對村裡有些恩惠,可是,你得罪了猛少,給村裡帶來了麻煩,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把鹿場賣給張凡!

  「我早就說了,猛少是誰呀!能吃了虧不報復?」

  「就是就是嘛,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回,姓張的恐怕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事跟村里就沒關係,姓張的死逼不懂事,得罪了猛少。那麼就讓姓張的把鹿場讓給猛少就得了,我們村里可別跟猛少硬槓!」

  「猛少帶這麼多人和槍來,今天肯定不肯罷休!」

  「姓張的那小子哪去了?」

  「看見猛少進村,他躲起來了嗎?」

  「草!太不仗義了,自己屙的屎,讓別人替他揩屁股!」

  「我早就看姓張的不順眼!」

  「要不,我們報警吧?」

  「你吃錯藥了?報警?猛少要是查到是你報的警,不把你家踏平才怪!」

  「誰知道姓張的在哪?讓他滾出來!」

  「這會兒,姓張的肯定是躲在筱雪家的地窩子裡發抖呢!」

  「草姓張的八輩祖宗!能惹事不能擔事!」

  「去筱雪家,把他揪出來!」

  人們的情緒轉變得真快,昨天還是滿口稱讚張凡給村裡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實惠,今天就群情激憤要把他吃掉!

  在辦公室里,猛少此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把腳放在辦公桌上,用鞋跟敲打著桌面,厲聲道:「土包子,聽見沒有?這鹿場,我猛少要了!」

  「可是……鹿場已經出手,我們村里管不著了!」村長道。

  「呵呵,你們村里本來就管不著,你以為我是來跟你商量的?」猛少鄙夷地道,「我是來通知你的!不但鹿場我買了,村里所有路邊的大楊樹,我也都買下了,每棵一百元,明天我就派人來伐樹!」

  猛少站起來,把菸頭向村長臉上一摔,隨即沖隨從揮了一下手。

  靠!

  一百元就買大樹?

  要知道,村里村外,總共在路邊有兩千多棵大樹,都是村里幾十年前種下的,現在個個懷抱粗,以現在的市場價格,每棵至少得一千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