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做各種檢查，都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所以正在準備辦出院手續呢。閱讀剛才突然大出血就不行了，昏迷不醒……主任醫生說，這種情況下搶救過來的可能性非常小。」
這時，老太太在旁邊說道：「你別著急，我介紹一位很有本事的京城神醫，包治包好……請看，就是這位張神醫。」
「神醫？」阿珊的媽媽懷疑地看了張凡一眼。
以正常的知識來判斷，像他這麼年輕，不可能是名醫，更不可能是神醫！
怕不是這個金家老太太，被江湖騙子給蒙了吧。老太太對小伙的迷戀，就像老頭對少婦的迷戀一樣，戀得又紮實又有趣。
老太太看出了她的懷疑，笑道：「只要他出手，沒有吃不好的病，我可以打包票，」
這一番話，令張凡更加懷疑：這老太太為什麼極力要推薦我？難道她真有古道心腸？不會吧？干她這行的，每天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她怎麼可能有半點同情心？更談不上助人為樂！
阿珊媽媽猶豫著，她不可能憑老太太幾句話就認定張凡。
這時，一個美女護士手上戴著手術手套，從手術室推門而出，沖走廊里喊道：「嚴珊珊的家屬！誰是病人的家屬？怎麼不進來簽字？如果不想手術的話，病人馬上推出手術室，別的患者還在排隊等著手術呢！」
阿珊媽媽白了女護士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咋呼什麼？院長沒有吩咐你怎麼做嗎？」
這一句，把小護士鎮住了：也許，這個患者的家屬已經把院長餵飽了，所以對醫務人員說話才這麼硬氣。
她頓時有些「萎」，口氣變得緩和多了：「對不起，現在麻醉師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家屬如果同意手術的話，就要進去簽字！」
「簽字先不急，我們從京城請來了一位專家醫生過來。」阿珊媽媽看了一眼張凡。
小護士吃驚地看了張凡一眼，臉上難以掩飾懷疑的神色，略呈鄙夷地說道：「你們有沒有搞錯？他難道是京城的專家？這麼年輕……你們就是找外地醫生，也要找個靠譜的不是！」
「你說我不靠譜？」張凡皺眉道。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中年醫生從裡面探出頭來，問道：「怎麼還沒搞定？到底手術不手術？」
不過，當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到張凡臉上時，不由得身體一震，手中的病曆本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臉上現出了驚訝無比的表情，高聲驚呼道：「這不是張凡神醫嗎？」
張凡一看，心裡有點印象，此人應該是上次給段小茵老公做心臟治療的主治醫師。
那一次，張凡妙手回春，「把死人治活了」，驚奇無比的醫術，在這家醫院傳為美談，在他們看來，稱呼張凡只能用「神醫」二字，其他任何稱呼，都是大不敬！
張凡打量了他一下，問道：「病人現在什麼情況？」
「張神醫，病人的情況非常危險，本來是大腸腸炎，但初期措施沒有把細菌控制住，不明超級細菌繁殖加快，現在已經是大腸穿孔，導致全身感染，必須馬上做手術縫合穿孔……」
「然後呢？」
「往下……因為穿孔嚴重，恐怕很難保證手術成功，主要是現在腹腔感染已經到達三級的高危程度，即使把穿孔縫合了，後續的抗感染措施也未必能奏效，可以說，病人的生存機率小於百分之十……」主治醫師沉重地說。
「啊！女兒！」阿珊媽媽失聲痛哭起來。
「既然只有百分之十的希望，還做手術幹什麼？」張凡問道。
主治醫師低下頭，無言以對。
治療，是醫生的職責；
也是醫院收入的來源；
每一個手術，對於醫院來說，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醫院當然不會把病人拒之門外了。
「既然只有百分之十，還不如請張神醫試一試呢！」老太太又說話了。
張凡又是一怔：這老太太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主治醫師不由得點了點頭：在他的心裡，當然明白張凡一出手肯定就有。
張凡跟段主任的關係……跟院長的關係……這些關係，令主治醫師對張凡敬如神明！
「如果張神醫肯出手的話……」主治醫師道。
醫師都說話了，阿珊媽媽不再猶豫了，她拉住張凡的手：「張神醫，那麼就請你試一試……」
「哦……」張凡沉吟了一聲，緊皺眉頭，似乎在考慮有沒有把握，「這個情況，應該是勝算不大……」
「張神醫過謙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大家回頭一看，是院長來了。
「院長！」
「院長來了！」
人群紛紛向兩邊讓開。
院長大步走上前來，老遠就伸出手，熱情地道：「張神醫，光臨我院怎麼不事先通知一聲？我好到大門口迎接啊！」
張凡對這個院長有挺深的印象。
上次的事，院長對張凡相當感激，沒有張凡出手，段小茵老公若真的死在這個醫院裡，全省上下的輿論會把他這個院長給淹死！
而張凡出手有效，事後卻不大事張揚，結果除了知情人之外，大家都認為是省人民醫院的功勞。
今天，這個嚴珊珊……也是來頭不小，嚴家跟金蟾幫乃至於跟天際集團，都是有瓜葛的家族，昨天嚴珊珊住院之際，嚴家那邊已經給院長一個超大紅包了，若是嚴珊珊真的不幸死掉，恐怕院長對嚴家就不好交待了，起碼那隻大紅包收得就不地道了。
他此前正在省里開會，聽說嚴珊珊情況突然嚴重，馬上趕了回來。
真的沒有料到，張凡竟然也在現場。
院長能不高興嗎！
救星啊！
張神醫真是我院的救星！
張凡對這些客套話相當不感冒，直接道：「我也沒什麼把握……」
眼見得院長對張凡如此客氣，阿珊媽媽心裡已經明白了：女兒今天的救星，應該就是張凡！
見張凡還在推卻，她撲通一聲，就地跪下，淚水從臉上直往下流：「張神醫，求你救救我女兒！」
張凡沒有作聲，似乎在思考著。
「張神醫，你出手救救我女兒！只要我女兒沒事，我願出五十萬診金相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