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一大群饞嘴男士,內心都在感慨:美女愛英雄呀!怪不得這小子捷足先登把個美麗少婦拿下了,原來他是身懷不世之絕技!
「走,去酒店,你今天打得太漂亮了,我請你客。��坐到車裡,林巧蒙含笑道。
張凡驅車來到一家飯店。
「服務員,點個雅間。」林巧蒙一進店門便喊。
服務員打量二人一下,見張凡二十多歲,林巧蒙三十多歲,二人既不像夫妻也不像姐弟,肯定是婚外蜜情,便會意地一笑,引領二人來到飯店二樓最裡間一個雅間,打開門把二人讓進去,特地道:「如果需要免打擾的話,我可以在門上掛牌子。」
林巧蒙自得地地道:「自然是免打擾了,不然的話要單間做什麼。」
服務員吐舌曖昧一笑,忙把免打擾的牌子掛在門把手上。
不一會,菜上來了。
林巧蒙可能是剛剛健身的原因吧,這時已經飢腸轆轆了,菜一上來,筷頭飛舞,大吃一頓。
吃得差不多了,才長長地舒一口氣,用紙巾優雅地抹了抹嘴角,笑問:「不在意我的吃相吧?」
「巧蒙姐吃相最好看,看得我都忘了吃菜了。」張凡開玩笑地說了一句,然後夾了一口菜。
林巧蒙恢復了一慣的優雅和從容,呷了一口茶,笑眼看著張凡,突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剛才的吃相嗎?」
「因為你餓了。」
林巧蒙搖了搖頭,「不對。我這是以前挨餓時養成的習慣。」
「你以前挨過餓?」張凡吃驚地抬頭問。
「不但挨過餓,還有幾次差點死了。」
「是嗎?」張凡放下筷子,「我本以為你是大家閨秀,蜜罐里長大的,怎麼可能受過苦?」
「我活過的三十年,大部分時間風雨飄搖。我出生在京城一個巨富家族,祖太爺是前朝遺老,家族在京城有幾十間大宅子,埋金無數,家族裡在現代也出過幾個傑出人物。我父親念京畿大學時,與我母親是同班同學,我母親是普通人家出身,我父親深知兩人不可能走到婚姻那一步,而且他也不準備走到那一步,所以,大四的時候,我母親懷了我,我父親便毅然決然地跟我母親分手,投入到另外一個高幹家的女兒懷抱里了。」
「我母親也曾拒理力爭,到父親家裡去鬧過,但無濟於事。悲憤的母親一怒之下打傷了父親的那個高幹家庭出身的新歡,被判刑五年。我是母親被假釋期間出生的,我出生後,父親和他的新歡怕我母親再去鬧騰,便花錢買通我母親的房東,誣陷我母親偷房東的金鐲子,我母親因此被提前收監,加刑兩年。那時我只有兩個月。」
「房東家的妻子卻是個心眼好的善良人,她正好無兒無女,母親重新入獄之後,她便收養了我。不久後,房東被我父親請去喝酒,回來之後就感覺不舒服,半個月後就死了。我養母一直懷疑是我父親在酒里下了毒,但苦無證據。」
「我母親在獄裡又坐了六年牢,當她還有一個月就刑滿的時候,不幸得了虐疾而死。我養母在我16歲那年,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了我,為了讓我有朝一日去找父親算帳。我等不及,經過打聽,找到了父親。父親根本不承認我這個女兒,還罵我是野種,把我轟了出來。」
「養母一見報仇無望,心裡鬱悶,一年後就得癌症去世了。那時我正上高二,經濟來源一下子斷了,飯都吃不飽,是同學和老師,還有鄰居,這個供我一頓,那個供我一餐,我才勉強把中學念完。本來我的成績非常好,但念大學對我來說已經成了奢望,我只好開始進入社會,到處打工流浪……那些細節我就不說了,反正,後來我流浪到江清市,在一家餐館當服務員,遇見了老孟,我們倆成了夫妻。」
「我很珍惜難得的幸福安定生活,便沒敢把自己的遭遇告訴老孟,我知道老孟是個莽人,甚至是殺人不眨眼,我擔心他去京城找我父親鬧出人命案子……不過……」
林巧蒙說到這裡,忽然翻了一下白眼,笑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竟然把這個天大的秘密講給了你。不過,我可不是讓你去找我父親呀。」
張凡沉默著,心中七上八下:世間惡人真多,走在路上,一腳能踢到好幾個!
「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收拾那個負情歲義的男人。」張凡幽幽地道。
「不,我不需要別人幫我。當我哪天不想再活下去的時候,我會身綁炸彈與仇人同歸於盡的。」
張凡急忙捂住她的小嘴,生氣地訓斥:「說什麼呢!說這樣的話,把飯局的氣氛都破壞了。以後不准你再亂說,我要你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到一百歲!」
林巧蒙伸出舌尖,輕輕地觸碰張凡的手心一下,忽然,眼眶裡湧出兩大滴淚珠,閃晶晶地落下香腮,落到張凡手背上。她一把抓住張凡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心裡萬千感觸,卻不知說什麼好,憋了兩分鐘,終於克服了內心的障礙,說道:
「小凡,生活對於我來說相當殘酷,悲慘的少年時代,然後又不幸喪夫,下半生福禍未卜,我感到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本就是多餘的人!老孟對我的愛,使我暫時產生了人生美好的假象,我似乎像女孩愛自己的父親那樣愛著老孟。老孟離去後,我無意間又愛上了另外一個人,產生了一種愛自己的親弟弟的那種溫情。可是,我發現自己再一次給自己製造了一個幸福的假象!」
「為什麼?」
「因為我不可能……」林巧蒙聲音哽咽了,「因為我不可能跟我的閨蜜去爭她的老公,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我們兩人無話不談,她是我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好的朋友!」
「你……你指的是——」張凡一驚,但欲言又止,生怕搞錯了大家尷尬。
「不要問我!你知道我指的是誰!」林巧蒙拿起一張紙巾,揩去了臉上的淚水,隨即又用雙手緊緊地捂住臉,重新抽泣起來。
張凡看見淚水漸漸從她的指縫間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