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緊皺眉頭,心中狂跳。閱讀
消息來得太突然,令張凡措手不及,大腦里一片空白。
若是換了別人,會當場失態的:這特麼不是斷老子富貴之路嗎?
過了幾秒鐘,張凡從最初的震驚中平靜下來,略略思索一下,問道:「警官,她現在生命危險嗎?」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你也無權知道這點,你現在只需要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警官居高臨下。
「我沒有什麼回答的!我要見米拉!」
張凡掙扎著要坐起來,如果米拉垂危,張凡自信能救她一命。
但是手被銬在鐵椅子上,掙了兩下,只好重新坐下來。
「你要見她?要跟她當面對質?」警官把雙臂抱在胸前,相當譏諷地道,「你別裝了!你明知道她被下毒之後無法與你對質。」
無法對質?
米拉的情況真的很嚴重?
「警官先生,別以為這樣就能把我嚇住。我是被人嚇著長大的,對你這套辦法有免疫力。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沒有給米拉下什麼毒!我離開她房間時,她好好的呢。你們現在把我列為懷疑對象,這說明你們的偵查方向搞偏了。這樣下去的話,浪費時間,很可能錯過了真正的兇手!」張凡儘量理智地道。
「哈哈哈哈……」警官這回是真的笑了,笑得開心,笑得好爽。
「呵呵呵呵……」身邊兩個警官看來職位比這個主審警官低,便也禮貌地跟著笑起來。
「張凡,你以為你是刑偵專家?你要給我們指明破案的方向?你沒有意識到你現在的表演很可笑嗎?告訴你,我審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還多,什麼樣的嫌犯都有,你的這一套在我看來,都是無謂的掙扎!如果你不清楚地認識到這點,吃虧的是你自己!」
「胡扯!」張凡叫了起來。
「不想交待問題?」警官皺眉道。
「你們搞錯了!完全搞錯了!如果她被下毒,一定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好吧,你把這個『其人』給我指出來!」警官不屑地把手裡的筆扔到桌上,發出「當」的一聲響。那隻筆滾落到地上,落到了張凡面前。
張凡一抬腳,把筆踩住。
心中鬱悶,怒火異常,張凡稍稍用力一碾。
腳移開之時,那隻筆已經成了一堆粉末。
警官低眉一下,看到了這一切。
旁邊的警察也看到了。
屋子裡的人,除了張凡,心中都緊張起來。
用鞋底把鉛筆踩斷,對於常人來說,不是件難事。但需要的是先抬起腳來,然後去跺。
然而,張凡是「輕輕」地一碾!
無聲之間,木質鉛筆就碎了。
不是一般的碎,而是變成了木屑!
警官們有些懵:小子,你的腳難道是壓路機?
這樣的腳,若是踢出來,其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尤其是兜襠一踢,那後果不堪設想!
警官在此前得到的關於張凡的信息表明,這是一個極具危險的人物。他的身上有不可思議的能量,隨時隨地,只要他想,那麼殺人就跟碾死螞蟻一樣輕鬆。
張凡腳碾鉛筆的動作,是在暗示什麼?
是在示威?
是發怒之前的前奏?
萬一他發怒了怎麼辦?
他手上的手銬能銬得住他嗎?
據說他能把刀打斷,那麼,會不會把手銬弄斷?
要是他突然暴而跳起,我們這幾個人對付得了他嗎?
再說,這樣的審訊,根本不會有什麼進展。
因為張凡的態度完全不配合,完全是在對抗!
警官想到這裡,咳了一聲:「張凡,你既然不想交待問題,那你好好想想之後再說。你做的案子鐵證如山,抵賴也沒用,我們完全可以根據偵查的證據來定你的罪,但是如果你自己交待的話,法官在量刑時,對你有好處。」
「亂七八糟的,你說些什麼?」張凡皺眉著,「我最討厭你這種先入為主的態度!」
「帶下去!」
警官不想繼續下去,一揮手。
兩個警察走上前來。
他們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牛氣,而是聲音略帶歉意:「走吧,跟我們走。」
張凡被兩個警察帶著上了警車,來到羈押所。
這是臨時關押嫌犯的地方,處於郊外一片樹林旁邊,是一座大院,四周圍著鐵絲網,院中間一座六層樓。
在一樓的收押室里辦完了手續,便被帶到了看守室。
樓里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一個個鐵門都是一間間嫌犯住的看守室。
走在樓道里,聽見腳步聲咔咔地響,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不過,這種地方張凡來過兩次,並不陌生,所以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到了一個鐵門前,看守所的副主任示意手下打開鐵門,道:「你住這裡,等待明天繼續提審。我警告你,不要鬧事,好好休息,明天早晨提審你。」
張凡沒有說什麼,一腳邁進門裡。
看守隨即跟室內的人說了幾句規定的話,便鎖上門離開了。
張凡這時才環顧一下周圍的環境。
六個上下鋪在室內兩排靠牆擺開。
鋪上有七八個人,或坐或臥,都用兇猛的眼光看著張凡。
張凡沒有理睬他們,徑直走到靠門口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從家裡離開時走得急,什麼東西也沒帶。好在剛才在警車上他要抽菸,有個警察送給他一盒煙。倒不是那個警察有多麼大方,而是因為犯人抽過的煙不吉利,所以乾脆把一盒都送給張凡了。
張凡敲出一顆煙,卻發現沒有火。
想了想,便重新站起來,看向上鋪。
上鋪上盤腿坐著一個黑臉膛的漢子,約有四十多歲,光著膀子,露出胸前四五道刀疤,兩眼裡射出的光像是鷹一樣。
「大哥,借個火!」張凡笑了一笑,輕輕道。
光膀漢子的嘴角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眼眉向兩邊一挑。
那表情像是看恐龍動物,好像在說,這新來的是真不懂規矩還是故意裝逼?
他抬頭看了看對面上鋪的人。
那個人面無表情,也是盤腿坐在鋪上,腰有些彎,像是一尊泥塑。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泥塑。
沒有人說話,但張凡感覺得出來,室內的氣氛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