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搶劫?」那人高聲叫了起來。
張凡腳下稍一用力,如山一般的壓力,壓得中年男人喘氣困難,然後喝問:「你為什麼跟蹤我妹妹?」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在操場跑步!」
這時,操場大門外,保衛處巡邏隊聽見喊聲,亮起十幾支手電筒,沖了進來。
「什麼事什麼事?」為首一個穿制服的問道,看到地上的男子,又看看張凡和張燕。
張燕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我是來跑步的,沒想到這小子上來就把我打倒了,要搶我錢!」那男子反咬一口。
保衛處巡邏隊員也弄不清究竟誰對誰錯,索性叫雙方趕緊離開學校。
張凡把妹妹送回到宿舍,獨自一人心情悶悶地開車回家,心裡不斷想著那個男子:這小子究竟是幹什麼的?他跟諸局長是什麼關係?
過了兩天,沈茹冰突然打來電話,說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她已經從中醫院辭職了。
張凡驚詫不己,急問為什麼?
「其實從諸兵追求我開始,我就有這個打算了。諸局長有仇必報,我得罪了諸局長,在衛生系統基本沒戲了。這不,這回趕上了申報副主任醫師,我各方面都夠條件,衛生局那邊卻給卡了下來。我知道是諸局長在報復我,但是有苦說不出。再說,中醫院被侯院長搞得烏煙瘴氣,效益相當爛,混下去也沒意思,所以,我決定辭職,自己開個診所。」
「你辭職事先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畢竟,中醫院的職位是一個誘人的位置,張凡曾經得而復失兩次,至今仍然在內心隱隱地疼痛。上衛校時,能進中醫院當個工作人員,就是他最大的人生夢想。而沈茹冰說辭就辭了!這讓張凡替她可惜。
「我知道你會阻攔,所以事先沒通知你。」
「不過,你把事情想得簡單了吧。自己開診所?你在哪開?你有門市和啟動資金麼?」
「這件事,我已經醞釀一年了,一直在做準備工作。我在省城買門市,我有朋友在銀行當支行行長,可以幫我貸到款。剛才,我在省城的朋友幫我特色了一個門市房,我想讓你去一趟,幫我看看。」
「貸款買房開門診……這其中風險你評估過嗎?」
「富貴險中求。再說,我是經過充分的市場調查才做出的決定,在省城開中醫診所,只要醫術可以,一年賺個百八十萬的沒問題。若是繼續在市中醫院熬,人很快就熬老了。」
「……那,好吧。」聽沈茹冰說得頭頭是道,張凡也不得不相信她。
中午剛過,張凡便開車到達了省城,與等在那裡的沈茹冰和她的朋友,一起趕了過去。
店主恰好也是剛剛趕來,打開大門,請大家進去。
這是一家古董店,已經停業。店內的古董雖然已經收走,但店內的裝修還是讓人嘆為觀止:清一色的紅木裝飾,不但富貴,也顯得主人的品味很高。
張凡打開神識瞳,在店內四處看看,發現不少晦氣在牆角飄蕩,便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
沈茹冰對這個門面是相當滿意,見張凡沒有反對,便對店主說:「你要多少錢賣?」
大概看出沈茹冰是個有檔次的買主,不是那種隨便忽悠忽悠一下的人,店主相當高興,樂呵呵地說:「我看出你們是認真的買主,所以我就不說幌價,實打實地說,每平六萬,總共五十一平,你們給三百萬,咱們就成交。」
「嘻嘻,先生,這個價,你還不如去搶銀行。」張凡譏諷地調侃道。
「我說這位先生,價高價低,你得看地段兒!我這店處於省城商業街,每天人山人海!這個價格,你在這條街上如果能找到第二家,我把鋪子白送你。」
「這麼好的地段,你怎麼把古董店開倒閉了?」張凡直視店主。
「臨時有事,急需用錢唄,不然的話誰肯出賣商鋪?」店主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你這店是被別人給搞黃的吧?」張凡直截了當地說。
店主臉色頓時一驚,如同被重重一擊。
稍愣了一會,他聲音變了調,堅持否認:「這位先生,瞧您說什麼呢?我向來主張和氣生財,開店十幾年,沒得罪過人。」
「未必吧?真沒得罪過人?那為什麼店裡會有兇險異象出現?」張凡更進一步給店主點出真相。
一聽說「兇險異象」,店主哆嗦了,仿佛張凡的話像一根針刺中他心臟,全身一抖:「你……你知道?」
張凡輕聲哼了一下,微笑不語。
「老實說,這店裡確實出現過一些……不可思議的現象……」店主情知瞞不住張凡,便不妨直接說出來。
原來,他這家古董店開了有十五年了,一直生意不錯,店主因此也是賺了缽滿盆滿。
不過,四個月前,店裡突然出事了。
有一天,一個退休老幹部領著五歲的小孫子來店裡,小孫子突然哭叫起來,說是看見了地上躺著一個人,那人沒腦袋。
當時店裡的顧客議論紛紛,嚇得都散了。
過了沒三天,一個女顧客和丈夫正在店裡挑選畫卷,突然,她瘋了似地尖叫起來,把手裡的畫卷撕得粉碎,她丈夫攔也攔不住,她一頭扎在一件大瓷瓶上,頭破血流,送醫院搶救去了。
這事過去之後,店主情知店裡有不乾淨的東西,請來法師道士,做了三天道場。
本以為這回沒事了,沒想到,重新開業的第二天,有個婦女從店外衝進來,說是看見了她失蹤三年的丈夫。店主解釋說,店裡只有他一人,婦女不信,報了警,警察來查了半天,也沒結果。
從那以後,店裡一件事接一件事,有一次,一件瓷器突然從古董架上掉下來,把個顧客砸得頭破血流,店主為些賠了人家八萬多元醫藥費和精神補償……
又苦苦撐了兩個月,古董店實在是開不下去了,店主只好在六九同城網站上出售店面,可是,他這店裡發生的事,早已在周邊傳開了,來了幾個買房的主顧,一打聽到這個情況,價也沒開就跑掉了。
店主敘述這些的時候,眼淚嘩嘩地,連鼻涕都流出了鼻孔,讓人十分可憐。
張凡嘆了口氣,拍拍店主的肩膀:「大哥,你細想想,是不是得罪什麼怪人了?比如留長須的,穿破爛兒的,或者乾脆就是法師道士什麼的神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