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沒有占座點餐，他叫了兩個早點，一杯豆漿，一袋小鹹菜，端著走出門，回到車上等朱小筠。
等到朱小筠車來到的時候，張凡從車上走下來，來到她車門前，從拉下的車窗口把早餐送到她面前。
「朱小大姐，這份早餐花掉了我二十多元，你給報銷不？」
朱小筠看到張凡手裡的東西，不禁有些反胃：這都些什麼呀！兩個油煎蛋夾麵包，一段香腸，還有鹹菜和豆漿……
這種粗茶淡飯，朱小筠可是很少碰過。
想想都是普通百姓天天在吃這種早餐，朱小筠就沒了胃口。
「你是不是花錢很心疼？」朱小筠問道。
「不是很心疼啊，不然的話，我不會花這麼多錢，我會會買五元一份的，」張凡含笑道，「這香噴噴的煎蛋，還有香腸，很有熱量的……」
「張凡……」朱小筠瞪眼看著他，臉上一層怒氣。
「怎麼了？是不是很感激我？」張凡十分無賴地笑起來，笑得相當開心，「從來沒有吃過這個檔次的早餐吧？我想，你會喜歡的，換換口味……」
「你以後不要在我吃早餐時嘮叨，我已經被我媽嘮叨夠了！」朱小筠咬了一口麵包道。
「……」張凡沒有親臨朱家今天早餐的嘮叨大會，當然不明白朱小筠所說的問題的「嚴重性」。
朱小筠也不理他，剛才在家裡根本沒有吃飽，便大口吃起來。
有點油膩，但味道真是香，很有刺激，入口都是新鮮的口味，與家裡廚師精心打制的早餐就是不一樣。
很快，她就把一份早餐全部打掃完畢。
超水平的食量！
張凡暗暗笑著，不斷打斷著她那一雙油手，看著她拿出紙巾揩手的樣子，真心覺得很可愛。
朱小筠扔掉紙團，抬頭看過來，見張凡正在含笑打量她，那目光里充滿了嘲笑，她不由得重新在臉上蒙上一層霜，厲聲問道：「你在欣賞我的吃相？」
「吃相相當激烈！像是災區過來的。」張凡仍然笑道。
「不愛看你滾遠點，本小姐吃相自古以來就如此，你管得著嗎？」
「自己吃飽了，拍拍肚皮就罵外賣小哥？」
朱小筠不說話，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手扶方向盤問道：「賄賂我的早餐我已經吃了，下面，有什麼事趕緊說吧，別膩膩歪歪的。」
「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想告訴你，我想投資一個旅遊山莊……」
「笑話，」朱小筠叫了起來，「這個你跟我說？缺錢的話，去找我爸！」
「錢倒是不缺，可能需要朱叔幫個忙吧！」張凡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幫你求我爸？」朱小筠驚訝地問，臉上露出鄙夷的目光，「你可真想得出來！想把我當你的棋子？」
「你誤會了，誤會大了！我為人正派，全世界都知道，像我這麼牛逼的人怎麼會甘心走女人路線？我的意思是，在我和你爸合作之前，跟你挑明一個態度……」
「什麼態度？」朱小筠皺眉不解。
「就是說，給你提個醒，你別誤會了我和你爸合作的動機，如果我們真能合作的話，我們是純商業上的行為！」
「這兒要是有痰盂，我真要把剛吃進去的早餐全吐出來！」朱小筠惡狠狠地罵道，「你真讓我噁心！」
「沒事兒，」張凡大蘿蔔臉不紅不白，「我經常被人噁心，多你一次也無所謂。只要你正視咱們兩人的關係，知道咱們兩人是不可能的，我就是被你噁心死，也會含笑九泉！」
「吱！」
一腳油門，朱小筠的車子急速離開，從車窗里吐出一句國罵：「張凡，泥馬以後永遠也不要來見我！」
張凡望著朱小筠遠去的車子，吐了吐舌頭，心裡有點潮，又有點樂，長痛不如短痛，實話實說跟她講明，總比曖昧地拖著好多了。
行不通的事，就是行不通。
張凡心情輕鬆了，坐回到車裡，撥通了朱軍南的手機：
「朱叔……」
「小凡哪！小筠見到你沒？這不，她正吃著飯呢，接到你一個微信，放下碗就跑去了……」
「見過了……沒啥事，就是點私事跟她說一下，她已經開車走了。朱叔，我打聽你一件事，我聽人說，你在京南一個縣城裡開發了一個小區？」
「噢，有這麼回事，小區也是剛剛落成，上周舉行的落成典禮，賣的還不錯，怎麼，小凡你有事？」朱軍南忙問。他心裡非常希望張凡想買房，那樣的話，他可以順手送張凡兩套好戶型。
「是這麼回事，你聽說過這個縣山區有座貓眼石礦吧？」
「當然聽說了。」
「礦源枯竭了。」
「是的是的，上周縣裡的朋友送給我一塊貓眼石，說礦上不行了，這是絕品了。怎麼，你有什麼打算？」朱軍南嗅出了張凡話里的一些意味。
「我想把貓眼石礦兌下來，利用礦上原來的設施，再投資一些，搞一個旅遊山莊。」
「那……可行嗎？聽說那裡很偏僻。」
「一般的山莊，都在交通要道附近。我是想搞個新穎的，招徠那些喜歡僻靜的富人來消費……而且，我聽說縣裡的一個叫小黃娘的人已經準備投資了。」
「噢，你的想法有創意……這種投資，也不算太大，不妨試一試。怎麼，你遇到困難了？」
張凡道：「就是那個小黃娘，應該是我的競爭對手……」張凡道。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在縣裡找找門路？」朱軍南當然能聽出張凡的意思。
「正是這個想法，朱叔你看——」
朱軍南沉吟了一會兒，「如果暗箱操作的話，貓眼石礦花落誰家不確定；如果公開投標競爭的話，那我們可以憑實力把它拿下來。小黃娘的路子我們不清楚，我看，不如促成縣裡對貓眼石礦進行公開掛牌拍賣……」
張凡一驚，這倒是個好辦法！
簡單明了，又不用走歪門邪道，一切按商業化來走，跟小黃娘正面較力！
「好，這個主意好。」張凡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