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玄道醫譜》「七星五行篇」所述,七星骰各骰開光都有一定時限。鬼星骰鬼氣靈泛,開光最快。金星骰金為五行之主,也易開光。
而土星骰土氣沉滯,稍顯遲緩。
若半個時辰之內不能開光,骰中靈氣耗盡,土星骰將重新恢復沉寂。
那樣的話,屬於它與主人無緣。
只等下一個有緣之人了。
現在,時間已經一刻鐘過去,用掉了四分之一時間,它卻還沒有開光的跡象,而且,從手感上看,它的震動是處於衰減狀態。
若這樣繼續耗下去,張凡說不上就與這千古奇寶失之交臂了!誰知道下次它什麼時候再靈光一現?
也許要再等兩千年。
張凡皺著眉頭。
腦中急速地思索著:
現在怎樣助它一臂之力?
促使它快些開光?
抹地生孩子還要有助產婆呢!星骰開光應該也要外力幫助呀!
抬起頭來,向岩石上張望。
一片鬱氣瀰漫當中,有一處玉氣特別濃厚。
它處於崖頭正上方。
那裡有一塊方方正正的平台。
平台上沒草沒木,猶如一個天然的椅子。
在它周圍,一團團的玉氣圍繞著它緩慢旋轉著,有如觀音菩薩座下寶蓮。
心中一動:我何不坐到那裡?
既然骰子是遇玉氣而震動,為何不讓玉氣來催化骰子開光?
若此骰真是土星骰,玉氣必能催動它內部靈氣;
若此骰不是土星骰而是木星骰,則土木相剋,此骰可能因此被傷及靈氣而廢掉。
機會與危險並存啊。
罷!
試一試。
若不試,則沒有機會了:時辰一到,玉石俱廢。
小妙手一伸,輕輕攬住美娘腰部。
美娘被小妙手一勒,神情一喜,腰上頓時鬆掉,身子無力倚在他身上,輕聲嗔道:「還沒夠?山裡有潮氣,小心受潮。」
嘴上說著,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靠了過來。
「你想多了!」
張凡輕聲笑道。
美娘一愣:本以為下一秒張凡會把她怎麼怎麼樣,不料,身子突然隨張凡騰空而起。
她不由得雙臂如蛇,緊搭在他肩上。
張凡輕步向前,騰空而上。
攀岩如履平地,似風似電,沿崖頭而上。
腳下輕點岩石,遇灌木則踩在灌木枝上,兩人身體重二三百斤,卻是借著那極快的上升慣力,顯得輕如鴻毛,被踩到的灌木,枝葉輕搖,毫不損傷折斷……
幾秒之內,兩人已經置身於崖頂之上。
美娘此時仍然四肢勒在張凡,生怕自己滾落下去。
「坐!」
張凡雙手一放,將美娘扔於石面之上,輕輕一摁,讓她坐好,自己隨即挨著她坐下。
「這裡倒是不潮濕……可……可是……嗯,風更大,再說,也容易被人發現……」美娘臉色通紅,掃了一眼平平的石台。
「你又想多了!」
張凡一笑。
運起古元真氣,將骰子緊緊護於真氣之下,而玉氣與陰陽和合的古元真氣相生相輔,頓時周身玉氣聚來,骰子因此被更多玉氣浸潤……
美娘見張凡臉色嚴肅,自知事情重大,也不敢再說話,靜靜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一刻鐘過去,張凡睜開眼睛。
此時,他手裡的骰子已然停止震動。
一絲絲綠色光線,從骰子內輕輕溢出。
有如夜明珠,燦燦發光。
開光了!
終於開光了!
美娘眼裡一亮,竟然有些怕怕的,躲到張凡身後,探頭向前偷看,生怕骰子裡跳出個鬼來。
張凡深吸一口氣,抑制住狂跳的心,將骰子放到眼前。
骰子之內,此時再不是漆黑一片。
明朗清晰,晴空一片,綠光閃閃之中,只見一個亮亮的「土」字,在中間漂浮著,旋轉著,忽大忽小,忽遠忽近,忽明忽暗,不斷地從字體中發射出綠綠的光線。
光線柔和,有如翡翠一般蔥綠。
光線是那麼純淨,雖然不斷的閃動著,卻顯得極為靜謐,充滿了神秘之感。
「你看見了什麼?」美娘問道。
張凡把土星骰舉到她眼前,「你看看吧。」
美娘眯著眼睛,使勁向裡面看。
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搖了搖頭:「我肉眼凡胎!」
此時,土星骰開光完畢,光線慢慢暗淡下來。
張凡用手指點了點美娘的眉心,笑道:「知道自己肉眼凡胎就好。走吧,這裡不宜久留,怕被別人發現產生懷疑。現在完全可以確定,腳下是大大的玉礦。」
「那就可以下決定兌下來!」
「對!兌!」張凡冷笑道,「既然老槐有玉礦不能造福當地,我們不妨把它弄到手,讓鄉親們都跟著共同致富。」
「你真好!」美娘含笑深情,「要是換了你當老闆,我就再也不受別人指脊樑了。」
「怎麼回事?有人罵你?」
「老槐對鄉親們特別狠毒,這個礦本來是村裡的土地,開礦怎麼也得給村里一點回報吧,老槐從來不給村里交山林土地承包費,還以開礦修路為名,把村裡的大片林木砍了拿去賣錢,對村民更是像是對奴隸一樣,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簡直就是村裡的土霸王。」
「噢?」張凡若有所思。
他上次和顧少一起在村里散步,當時發現村里人家很窮,窮得與這個時代不符合。
財富,都被老槐給搜刮去了。
看來,老槐這個村霸應該受到一點懲罰了。
「所以,村里人都恨老槐,連帶著恨我,其實,我平時除了接待客商,很少跟村里人接觸,我不忍心看他們,我面對村民時,好像自己做了賊似的。我聽下面人說,村里人有不少罵我的。一想到自己背了這麼多惡名,心裡就不舒服。要是你當老闆,我們一定要讓村民過上好日子。」
張凡連連點頭,「美娘,你看我的吧……」
「我知道你大方。」
「我們老家張家埠村民現在都奔小康了。就是因為村裡有了一座煤礦。要是我們有了這貓眼石礦,這裡的村民很快就富起來。」
「太好!我就盼著那一天。」
「好了,我現在還有點事要做,你坐好。」
張凡靜了一會,示意美娘別出聲,他隨口占了一個「七星五行集氣訣」,將土星骰沖天一舉,然後一指飛下,摁在地上。
無形之玉氣,在訣咒拘束之下,被土星骰吸引,紛紛鑽入骰中……
過了片刻,周圍的玉氣漸漸減少,變得稀薄起來。
抬起手,眯眼往土星骰里看了看。
只見裡面玉氣滿滿。
想必足夠配製玄目補缺了。
張凡收起骰子,站起身來,笑一笑,突然道:「寶貝!走!」
說著,攔腰抱起美娘,順崖頭飛身而下。
如草葉一般,落到地上……
興致勃勃地回到村里,張凡看看時間不早了,現在起身,天黑之前可以回到京城,便告辭要走。
上午的滋味讓美娘心中拳拳,戀戀不捨,哭了起來,懇求張凡留在村里過夜。
張凡心裡急著肖燕媽媽的病,還有素望堂那麼多病人要診治,「美娘,有個病人,快不行了,我今天收集到的玉氣,是為了給她治病,真不好耽誤了。」
美娘無話可說。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給張凡準備路上的吃喝,紅著眼睛道:「你就這麼放心的走?要是老槐再打我,怎麼辦?你不心疼?」
張凡愣了一會:這個,真得考慮一下。
老槐心狠手黑,今天張凡來礦上的事,肯定會有老槐的耳目向他匯報,要是老槐回來泄憤,美娘豈不是又要吃苦?
好吧,美娘既然是我的女人,那麼……可以把益元丸給她一顆。
上次他回江清,路過省城,特地去櫻園山莊找包媛,又讓她配了一顆益元丸,此時正好帶在身上,何不拿出來給美娘吃了?
「美娘姐,你想不想很有力氣?」張凡笑問。
美娘把臉一抹,不高興地道:「怎麼?嫌我幹活少?」
「你是我的女人,我恨不得把你養起來,哪裡需要你幹活?我是說,你可以很有力氣,老槐也不在話下……」
「你是讓我練武功?我可不練,練得身板硬梆梆,你們男人不喜歡。不練!」
張凡一把摟過來,在腰上拍了一拍,「不是練功,是吃這個——」
說著,把益元丸亮了出來。
「什麼藥丸?丹藥?」
「你吃了它之後,身體沒有任何變化,腰板也不會變硬,但是,你會力氣非常大,十幾個男人都不在話下。」
「傳說吧?丹藥的事,我在電視裡看過,古代騙人的玩藝。」
美娘搖頭,她心裡認為,張凡是在安慰她,給自己回京找藉口。
「試試就知道了!」
「不不!」
美娘拒絕道。
張凡笑著,不由分說,一手攬住她身子,將她夾在懷裡動彈不了,另一隻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美娘下巴被捏,不禁張開口。
「嗖!」
張凡小妙手手指一彈。
益元丸飛入美娘喉中。
「喝點水送送!」張凡隨手拿起茶杯,送到她嘴邊。
她白了張凡一眼,喝一口水,把卡在喉嚨里的藥丸送下,嗔怪地哭了:「你就知道欺負人家!不跟你好了!嗚嗚……」
張凡笑著逗道:「你上午不是還叫著喊著要我欺負死你算了,怎麼轉眼就變卦了?」
美娘臉上羞紅一片,止住哭聲,警告道:「再笑話人家,以後別沾人家身子!」
「那就由不得你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什麼時候高興了,拿來就用,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