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相當得意,眉飛色舞地把整個過程描述一遍。
當然,他的描述是有選擇的,其中有意過濾掉一些「細節」,比如,米拉的事他只是一筆帶過。
「這事聽起來有些怪怪的。竟然有人出兩個億請你去賭博?」林巧蒙皺眉,譏諷地道,「怕不是有什麼利益輸送?」
張凡伸手拍拍她的肩,笑道:「我是奇貨可居!錢少我是不乾的。這次的事,我主要是考慮與R國石油總公司合作的可能性。答應他們,其實是試試水,看看這些老外在商業上守信用不。」
涵花沒有林巧蒙那種懷疑,她心中只有高興,表情崇拜地看著老公。
不過,她的心裡也有點虛,這種賺錢的辦法有點讓她接受不了。
她自己以前在妙峰村開小賣店,一天能有個五十塊錢的利潤,就高興得睡不著覺。
後來在張家埠經營花圃,一年最多能賺到二十來萬。
而張凡一個晚上就賺回來兩個億。
涵花是又高興又擔心:是不是網上說的資本大鱷個個就這樣兒?
「你倆都說說自己的想法,想買什麼?明天正好是周六,我帶你們把百貨大樓給清空!」
張凡笑著問,表情相當土豪。
涵花和林巧蒙無話可說了,對於張凡,她們不知說什麼好,恨不得愛不得,他老是這種牛皮筋的樣子。
他就像一個魔術師,不斷地在她們面前表演神奇,讓兩顆芳心跟著他跳,跟著他哭,跟著他笑。
「不說話?」張凡伸出手指,笑著捏住林巧蒙的臉蛋兒,「這臉跟見到了賊似的,難道我賺來的錢不好花?」
林巧蒙臉上一麻,從被捏的地方開始,整個面頰開始泛起紅雲,輕輕打掉張凡的手,嗔道:「以後我也不必去素望堂了,就在家裡跟涵花玩,你掙錢養著我們倆好了!」
「這不是什麼難事!別說你們兩個,就是十個八個……」
說到這裡,自知失言,忙把半截話咽回肚子裡,尷尬笑道,「你倆也一夜沒睡吧?睡覺吧!」
正在這時,林巧蒙的手機叫了起來,打開一看,是護士長肖燕。
肖燕平時和於薏一起住在素望堂,現在天沒亮呢,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相當不尋常。
林巧蒙忙看了張凡一眼,涵花催促道:「快接快接,怕不是素望堂出事了?」
林巧蒙鎮定了一下,用手指點開手機。
「林所長,我媽病了,我想請假回老家看看!」肖燕口氣相當急促,聲音裡帶著慌亂。
「行啊,你什麼時候走?我讓張凡開車送你去車站!」林巧蒙道。
肖燕來素望堂之後,把診所的護士工作抓了上去,現在可以說素望堂已經離不開肖燕了。林巧蒙對肖燕越來越有好感。
「我親屬在電話里說,我媽病挺急的,要我儘快回去。」
肖燕話里的意思,有要張凡開車去送的意思。
「那好,我馬上打電話叫張凡開車去素望堂接你。」林巧蒙及時地撒了個謊,她不想讓手下人知道她跟張凡的關係,畢竟有些尷尬。
「那太麻煩張總了,我還是自己打車去吧。」肖燕可能是感覺天還沒亮,把張凡叫醒不太妥當。
「沒事沒事,你別多說了,我馬上叫他過去,有什麼情況,你正好跟他聊聊,讓他給你出個方子。」林巧蒙說完,便掛了手機。
張凡急忙穿上外衣,匆匆出門而去。
一會兒功夫,開車來到素望堂。
肖燕已經準備好了行包,見張凡來了,馬上跳上他的車。
張凡加大油門,向高鐵站開去。
「真不好意思,這麼早就把你喊醒了。」肖燕道。
「沒事沒事,我習慣了……你母親身體一直不好?」
「以前還行,自從我爸去世以後,她就一天不如一天,老是鬧病。我要把她接城裡來跟我一起住,她故土難離,不同意,我家那裡離城裡遠,得病也得不到及時治療……唉,愁人!」肖燕嘆著氣。
張凡心裡卻是騰起一絲愧疚。
肖燕為了支持素望堂,從秦院長那裡辭去了正規大醫院的護士長職務,前來投奔張凡,就職以後,給素望堂做了重大貢獻。可是她自己的媽媽,她卻沒有時間回去照顧……唉,這樣的好人,就是張凡以身相許,也無法報答她……
「什麼病?要不要我一起去?」張凡誠意地問道。
「也談不上什麼病,說穿了,就是窮病。以前我沒工作時,爸爸媽媽苦打苦拚供我上學,他們太累太苦,吃得又單調,身體早弄壞了……」肖燕淚眼汪汪地說著。
車到高鐵站,張凡把車停下,進到站內,幫肖燕買了最近一班列車的車票。
在檢票口,張凡往肖燕帳戶上轉了五萬塊錢,道:「這五萬塊錢你先拿去給你媽治病,如果需要我的話,你千萬別客氣,只要打個電話給我,我立馬過去。」
肖燕感動地點了點頭,然後拉著箱子進了檢票口。
肖燕回頭看時,看見張凡朝她招手,她感到很溫暖,在這種時候,人很容易感到孤單無助,多虧有張凡這樣一個好老闆,使她心裡踏實多了。
其實,肖燕並沒有跟張凡說實話。
她母親得的是胃潰瘍晚期。
在肖燕看來,感覺胃潰瘍晚期胃已經沒戲了,只有撐一天是一天,不可能治好,所以她不想麻煩張凡。
上次肖燕回家時,看到媽媽病得不輕,現在她更是擔心媽媽有個三長兩短……因為家裡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還管事。她有個弟弟整天吊兒郎當,在縣城裡跟一個黑老大混飯吃,打打殺殺的,蹲過兩次羈押所了,還是不肯悔改,媽媽的病,大多是被弟弟給氣的。
弟弟從來就不管家裡的事,而肖燕在城裡醫院工作又忙,當個護士長,整天事務纏身,無法抽身回來看望母親,母親的病只好拖一天是一天,現在終於拖嚴重了,肖燕感到自己太對不起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