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馬上接過手機，先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後「爽朗」地笑道：「喲，真是徐主任呀！啊呀……大水沖了龍王廟，你姑姥在我們這住院，你怎麼不早點打個招呼呢……誤會，完全是誤會……沒問題，沒問題，你們省報工作這麼忙，這事您不用親自到場指導工作，我們億愛肯定把事情辦得妥妥地……好好，哪天我請你們記者部全體去龍泉休閒山莊玩兩天……不行，請客是必須的，我們醫院有好多工作需要省城晚報支持呢……好好，就這麼定了。閱讀再見，再見，好……」
院長把手機還給辦公室主任，看了他一眼：好險！要不是辦公室主任認識徐清，徐清在來之前先給辦公室主任打了一個電話來確認，否則的話，今天的事被省城晚報給捅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先生，」院長跨前一步，伸手握住壯漢的雙手，聲音格外親切動聽，「醫藥費全額退款，全額退款，你現在就拿著單據，去財務辦理退款手續。」
壯漢哼了一聲，斜眼看了張凡一下，道：「這位張凡醫生治好了我媽的病，13床的醫藥費怎麼辦呢？」
一聽說要把13床的醫藥費也清了，院長相當肉疼！
但他卻不敢得罪壯漢，翻了兩下白眼，計上心來，對張凡道：「你替我們億愛醫院治好了病人，我代表院裡表示感謝。但是有一點，感謝歸感謝，法律是不能踐踏的。如果你沒有行醫資格證，那……我也沒辦法，只好請你去警察局說清情況了。」
夠狠！
張凡暗罵一句，然後暗自笑了。
「別老拿警察局說事！院長，」張凡嘲笑道，「我可以認真地說，你比我更怕進警察局吧！至於行醫資格證，我倒是有那麼一張，不過，我從不喜歡把它帶在身上。」
「沒有就承認沒有唄，說什麼不喜歡帶在身上！」馮友大聲道。
「那麼我問你，姓馮的，你身上帶了行醫資格證麼？」張凡回敬一句。
院長一怔，馬上恢復尊嚴，嚴肅地說：「不要強詞奪理了！非法行醫，絕對不可以！」
張凡又是微微一笑：「有個人，你認識，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醫學名人，他可以替我作證。」
「誰？」
「就是即將在你們億愛醫院開什麼脈管炎學術發布會的莫教授！」
「莫教授！難道你認識他老人家？」院長一驚。
「請你給他打電話，我保證他接電話之後，會有兩個反應，一是叫你別惹我，二是取消學術會議！」張凡自信滿滿。
「天方夜譚！」院長半信半疑地說了一聲，取出手機。
「喂，莫教授……是我，是我……我想請你證明一個人，他叫張凡……他有沒有行醫資格……什麼？」
不知莫教授在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話，院長臉色大變，聲音都抖了起來：「……好好，我明白，我明白……」
放下手機，院長的神色變得十分沮喪，轉身對院辦主任道：「把13床的醫藥費全部退回！」
「是，院長，馬上辦。」辦公室主任答應一聲，對孟津妍道，「請13床家屬跟我去財務退款！」
孟津妍哼了一聲：「給臉不要臉，非要伸出脖子被打臉！有意思麼？」
說著，取出一大疊藥費單據，去了帳務處。
院長伸出手，要跟張凡握手，說出來的話相當甜蜜：「張醫生，不不，張神醫，誤會了，誤會了，剛才絕對是誤會了，請您原諒！」
張凡嘴角一撇，嘲諷道：「原不原諒重要麼？重要的是你還沒說清那兩點：我有沒有行醫資格證？你們的學術會議還開不開？」
院長訕笑兩聲，表情相當地尷尬：「張神醫，您是治療脈管炎的神醫，在你的神技面前，別說我，即使是莫教授，也只不過是個屁一般的存在而己！那點研究成果，還敢拿出來班門弄斧麼？莫教授聽說您光臨億愛指導工作，馬上決定取消這次學術會議。」
「什麼班門弄斧！是怕我當場揭穿你們的學術騙局吧？」
「張神醫，張神醫請您高抬貴手，其實我和莫教授也沒有別的惡意，不是故意想要竊取您的醫療成果，只不過，人在學術江湖，身不由己，畢竟職稱、地位，都是大家追求的事嘛，通過欺騙來弄點利益，您能理解吧？」
院長越說身形越矮，幾乎要給張凡鞠躬了，那眼神里更是滿滿的哀求，像條巴兒狗。他心裡明白，既然張凡提出了脈管炎學術會議的事，那就說明他事先已經做了一定的調查，說不上已經去到億愛會議室，把會場的橫幅標語給拍照下來了呢。
要知道，這次學術會議，可是打著就京城鞏老將軍的名號召開的！
萬一張凡向鞏老將軍匯報院長和莫教授合夥作假的事……鞏老將軍是什麼人物？那可是華國軍方重量級人物，把他老人家得罪了，後果很嚴重！
據說省里新上任的省長，就是鞏老將軍以前的秘書！
張凡微笑不語，眼光掃了掃馮友。
院長明白張凡的意思，馬上喝道：「馮友，你還不給張醫生道歉！」
馮友見院長完全在張凡面前屈膝，情知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好不情願地給張凡鞠躬，低聲道：「張醫生，對不起了！」
「呵呵，真是有什麼樣的院長，就有什麼樣的手下！賤得可以！」張凡實在是恨這個無恥至極的醫棍！
「張神醫，您批評得對！」院長彎腰低首，「我們億愛醫院從上到下，都有必要提高素質了！」
「像馮友這樣強盜一般的醫生，難道還有必要提高素質麼？我希望扒掉他身上這身白皮，趕出醫生隊伍！」張凡莊嚴地說。
院長眼珠一轉：看來，為了取悅張凡，必須丟卒保車！
他把眼睛一瞪，沖馮友喝道：「馮友，你身為人民醫生，卻與藥商勾結坑騙患者錢財，已經完全喪失了職業道德！我現在正式宣布，將你開除出億愛醫院！」
馮友一驚：麻地，這是要拿我做替罪羊呀！
「張醫生，求你開開恩！」馮友忽然跪下來，抱住張凡小腿，哀求起來。
張凡輕輕抬起腳，往馮友面門上一蹬，直接將他蹬倒在地，笑罵道：「狗一樣的賤貨，你也配當醫生？」
院長沖保安一揮手：「把他帶去保衛處，要他徹底交待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