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粗野

  雷子長長地一吐氣,一股煙霧又襲上桌面。

  冷眼沉聲道:「既然張總是我兄弟的朋友,我可以給張總優惠一下,一百五十元一車,再不能往下講了。」

  說完,把菸頭向桌布上一摁。

  雪白的塑料桌布上,燒開了一個洞,冒出一股焦味。那焦味很難聞。

  姬靜被熏得用手捂住鼻子,忍不住皺眉斥道:「有這麼做的嗎?」

  雷子很感興趣地看著姬靜。

  自打姬靜一進來,他心裡就像被貓抓似地,恨不得一口吞了這個水靈靈的嫩女人,眼下,見姬靜生氣時的小模樣更加動人,他腹下一熱,臉上浮起一絲賤賤的笑意:「你不覺得男人粗野一些更有味道嗎?」

  「哈哈哈……」副手拍掌笑了起來,笑得很誇張。

  「你……」姬靜氣得手指著雷子。

  「我們雷子哥很粗野,被他過水的女人,都忘不了他。」副手說著,豎起眉毛,向姬靜飛了一個媚眼。

  「靜姐,安靜一下,我們在談正事。」張凡摁下姬靜的手腕,對雷子道:「一百五十元?而且還不准往下講價?你確定?」

  「確定,」雷子把頭一揚,「因為我從來不習慣別人跟我講價。」

  「對,我們雷哥吐口唾沫就是釘!想在我們那兒開礦,我雷哥點頭了嗎?」副手叫道,樣子咄咄逼人。

  張凡不動聲色,「要是我不答應呢?」

  雷子冷笑地看著張凡,鼻孔一動一動地,「沒人非要你答應。只怕等我用炸藥把那座山給炸平了,你那時會來求我。不過,你既然是我兄弟鄭少的朋友,我並不希望大家走到那一步。」

  「你……要把銅礦炸平?」張凡問道。

  「有這個打算。」雷子哼了一聲,「要麼我們兩家都得利,要麼炸了它,誰也別占便宜。」

  張凡把身子向後一仰,呵呵笑了:「說大話,可是要有實力的。沒實力的話,別丟人現眼好不?」

  「啊?」雷子怒了,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怎麼,張總要比試比試?」

  張凡忽然收起笑容,朗聲道:「你算個叉?竟要跟我比試?」

  鄭少一見談崩了,想做最後的調解努力,忙陪笑道:「張總,別動氣,有話好好說,看在我的面子上……」

  張凡冷笑一聲,「鄭少,你以為自己很有面子?我非要看你的面子不可?你也不回憶一下在朱家比武大會上你有過面子嗎?我今天過來,最初是打算給你點面子,可是,沒想到你們開的竟然是鴻門宴,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要錢!鄭少,你是不是想多了?與虎謀皮的蠢事也幹得出來?真不知讓我說你什麼好!」

  雷子一見鄭少被罵得孫子一樣,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大聲喝道:「張凡,既然大家談不攏,那就別怪我沒跟你談!好吧,你敢罵我兄弟,這下,惹了我的暴脾氣!今晚,我就叫你趴下!你開礦,你開礦,開泥馬個叉!」

  說著,從後腰拔出一把尖刀,蹭地一聲,跳上桌子,縱身向張凡刺來。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在一秒內,動作相當快捷,根本來不及反應,那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便向張凡臉上揮來!

  張凡把姬靜向旁邊一推,手裡的筷子向上一迎,一挑!

  筷子快如閃電,在空中點中雷子手腕。

  尖尖的筷頭直接從兩根撓骨之間穿過去,從另一邊穿了出去。

  然後筷子向前一帶!

  雷子的身體從張凡頭上躍過去,摔在身後的地上。

  張凡從容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回身踏住雷子的後背,輕輕一踩!

  「哇!」

  重重的腳力,力透胸背。

  雷子內臟受壓,兩眼突出,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草!」張凡罵道,「給不給村里錢,是我和村長的事,你算哪路球,也敢跑來管我要錢?」

  說著,腳下用一用力!

  「撲!」

  又一口鮮血從雷子嘴裡狂噴而出!

  「你不是粗野嗎?今天我就教育你怎麼做人!」

  說著,伸手把雷子右腕里的筷子拔出來,「嗖嗖嗖」,一連十幾下,下下點在雷子的腰背上。

  每一下,都是點在筋穴之上。

  筋沒有斷,但是已然廢掉!

  從此以後,別說力氣了,就是能不能起立起來,也是個未知數了!

  張凡直起身子,把帶血的筷子向後一甩!

  「嗖!」

  筷子如鏢,直刺進副手的肩頭!

  深深地刺入,外面只剩下一寸長。

  「啊!」副手手捂肩頭,慘叫一聲。

  張凡欠身過去,隔著桌子,將副手抓住,向上一提。

  副手被從桌子上方提了過來。

  「撲!」

  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子,我也讓你嘗嘗滋味!」

  張凡說著,從地上揀起那半塊菸灰缸,用尖利的稜角,向副手胸前,劃了兩下。

  一撇一捺,兩道大叉!

  兩道血紅的口子,足有一尺長!

  「饒命!」副手叫了起來。

  「去,給這位服務員道歉!」張凡踢了副手屁股一腳。

  副手被踢得向前一撲,倒在女服務員腳下。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副手趴在地上,不敢抬頭,一迭連聲地道。

  服務員嚇得直後退。

  她不敢惹他們,怕張凡走後他們再回來找她算帳,所以臉色煞白,連連後退,「別,別……」

  張凡大聲道:「不要怕,他應該向你道歉!不然的話,我叫他進局子!」

  副手一聽要報案,更是害怕。

  因為只要一進局子,他以前跟雷子做的那些案子准被審出來!

  那樣的話,就不是道歉不道歉的問題了,而是槍斃不槍斃的問題了。

  這些年來,他跟著雷子坑害一方百姓,做的壞事有多少,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光是被他逼死的農民,就有三個,更別說有多少少女毀在他手上了。

  「小姐,小姐我道歉,我道歉……」

  「光說道歉有用嗎?」張凡厲聲道,「她的傷怎麼辦?她的誤工費怎麼辦?她的精神損失費怎麼辦?」

  「我賠,我賠!」副手忙磕頭道。

  說著,爬回座位,從椅背上取下手包,從包內取出一沓鈔票,雙手遞給服務員,「小姐,這是賠您的……」

  服務員不敢接,嚇得退到門邊,就要拉門往外跑。

  張凡一把將鈔票奪過來,塞到小姐懷裡:「拿著,這是我給你的。」

  然後,回頭喝道:「雷子,你們記住我這句話:今後,這位小姐如果出了什麼事,我肯定叫你們坐輪椅!」

  「不敢,不敢……」副手連連點頭道。

  雷子則是一聲不吭,只是用仇恨的眼光看著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