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張凡便醒了過來。
打開手機一看,發現王局長已經來了好幾條信息:
「張神醫,M省警察那邊效率很高呀!連夜搞出不少材料。」
「黑工廠保安里剩下好幾個活口,在醫院病床上躺著呢,警察在床邊問話,他們交待了。」
「王氏和預製件廠確實有勾結,而且是長期勾結,他們兩家歷來是共同作案。」
「還有一種可能,這家工廠本身就是王氏出資辦的。」
「好好,我有最新消息給你:我們大隊長剛剛來電話報告,很順利,王氏父子已經被控制。」
張凡看著這些信息,感到相當興奮,不過,王局長卻沒有提到鳥族半個字,這叫張凡有些不爽!
鳥族是王氏的鷹犬,王氏落網了,鷹犬為什麼不抓起來?要知道,鷹犬是要吃人的!
便回了一條信息:「王局,鳥族怎麼樣?京城警察動沒動鳥族?」
「鳥族肯定要動,不過,目前的偵查結果,還沒有發現鳥族在這裡起作用。」王局回道。
「王局,鳥族應該不是幫著王氏給預製件廠抓工人,鳥族另有重任,他們幹的都是大票!前天預製件廠拉來一個死者,我估計也是鳥族干下的。」
王局過了一會回道:「M省那邊正在鑑定那個死者的身份,根據目前線索,應該和鄰省最近發生的一起案子有關。但是不是鳥族乾的?一旦抓住鳥族的罪證,我們馬上組織警力下手。」
「對付鳥族,可要小心!他們是一群野狼,不會馴服的。」張凡提醒道。
有一點,王局長當然不知道,臘月只把它告訴了張凡:鳥族其實已經窮途末路、全族面臨著驚天大詛咒的滅絕危險,最多還有一兩年時間。為了活命,他們鳥族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王氏身上,因為王氏能幫鳥族解脫毀滅的惡運。
現在,王氏倒台了,鳥族沒戲了,會不會因絕望而瘋狂?
這是一個可怕的群體力量,不但嗜殺,而且不分良莠,以殺為快,若是不好好控制,後果不堪設想,說不上鳥族會幹出什麼大案來。
張凡猛然意識到,大族長和二族長對他恨之入骨,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鋌而走險!
在京城,張凡的「軟肋」太多了:周韻竹,涵花,林巧蒙……
想到這,張凡再次給王局發信息:
「王局,為安全保險起見,對於鳥族,我建議馬上實行全族拘捕!」
過了一會,王局回信道:「你說得對。這個危險性我此前尚未考慮周到。好的,我再跟M省那邊通個話,只要有蛛絲馬跡,馬上拘捕鳥族!」
「何必等到M省警察這邊的信兒?你們京城警察給王氏父子吃點苦頭,先弄出點口供再說,這樣能夠趕時間。」
王局長沒有同意張凡的觀點。
大概王局長自有他自己的考慮。
如果貿然把鳥族抓起來,一時半會審訊不出來什麼結果,那時再釋放鳥族,在輿論上豈不十分被動?
畢竟從表面上看來,鳥族跟王氏的關係並不能證明他們就參與了王氏的暗殺行動。
見王局長不回話,張凡也不好再催促,便匆匆地吃了早飯,告別招商局長,打了一輛出租,直奔省城機場。
到了機場,還算湊巧,正好有一架班機,準備飛往京城,張凡趕緊買了一張票,在安檢快要結束的最後時刻,跑了進去。
從京城機場出來,張凡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王氏王府而去。
現在如果去警察局,勸說王局長拘捕鳥族,肯定是徒勞無功,王局長自有王局長的工作原則。
不妨直接去王府,查看一下鳥族的動向。
計程車在距王府不遠的地方停下來,張凡借著路邊樹林子的掩護,來到王府院牆前。
看看四周無人,輕輕的爬到樹上,向院內張望。
院內靜悄悄的,竟然沒有一個人在走動,連一聲狗叫都聽不到。
什麼情況?
王氏父子被帶走了,難道鳥族也離開了?
鳥族如果真的從此消失,那真是是後患無窮。
進去看看!
張凡輕輕一跳,從樹上飛落,無聲的落在院內的草坪上。
趕緊快跑幾步,向王府後院跑去。
後院,是鳥族盤踞的地方,張凡上次來過。
一間間房子看過,到處凌亂,衣物和一些雜物扔在地上。
卻不見一個人影。
查完所有房間之後,他確認鳥族已經從這裡撤走了。
鳥族的走掉,情況非常不妙!
幾十人的鳥族,會去哪裡呢?
難道,他們另有落腳點?
難道,他們回到了大漠?
張凡向前院走去。
走到前後院的間隔月亮門時,發現門是緊鎖著的。
他看了一看,一縱身。輕輕跳了過去。
前院也是人去屋空,張凡跑了一會,終於遇到一個清潔工。
人都走了,她卻還在慢條斯理地打掃磚塊鋪的過道。
張凡走過來,她以為他是王氏的朋友來訪,忙道:「老王家散了,你見不到他們了。」
張凡塞給她幾張鈔票,問道:「後院的鳥族去哪裡了?」
清潔工道:「今天天一亮就走了,看樣子不會回來了。去哪裡,我倒是不知道,他們也不會跟別人說。」
張凡謝了一聲,返身回到後院。
重新一間間房子搜查,希望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當他搜查到一間寬大的臥室時,發現床上有一個小包。
打開一看,是一包珠寶。
珠寶顯然是匆忙之中包起來的,因為旁邊還放著一個空空的珠寶盒子。
珠寶品質高等,有上好的老種玉掛件,有貓眼石手串,有祖母綠大串,還有幾粒大鑽石。
張凡把東西塞在衣袋裡裝好,心裡相當困惑:這裡,顯然是大族長的臥室。可是,大族長為什麼臨走時不把珠寶帶走?
難道是遺忘了嗎?
肯定不是,因為他臨走時才把它們包起來,是準備帶走的,不知什麼原因又放下了。
鳥族並無巨大財富,這點,張凡領教過,而且臘月也講過。
而這些珠寶,應該是鳥族全族的財富吧?
怎麼可能捨得放下?
疑雲重重。
張凡想來想去,仍然想不明白,只好走出門去。
看著一間間敞門的房間,真想細細地重搜一遍。
但又有什麼意義?
最重要的遺留物已經在手中了。
嘆了一口氣,失望地離開,沿舊路回到院牆邊,翻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