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0章 很難看的事

  「不好!」張凡暗叫一聲,方才醒悟到自己中了對方防身暗器。

  「突突突」,收勢運起,縮回身形,腳下連連向後倒退,胸腹之上紅彤彤一片,小妙手鮮血淋漓,樣子慘不忍睹。

  出道以來,行雲流水般的一路踩踏,從未如此慘過。

  「哼,我沒臉跟你對話,所以我用拳頭說話!」

  郭祥山臉上微現笑容。

  剛才這痛快一攻,雖未擊中張凡,卻誘使張凡拍中千針甲衣。

  針刺刺入手掌的感覺,郭祥山幾乎能用肉體感覺得出來,張凡小妙手上的鮮血滴滴灑灑,更是令郭祥山相信:

  完蛋了!

  一代神醫,死去吧!

  郭祥山斜眼之間,看見了涵花。

  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在他的想像中,他已經無數次把她摁在身底下。

  上次入獄之前,他目睹張凡摟著涵花的纖腰那一幕,受到極大刺激,促使他決心幹掉張凡:這麼美好的細腰,為什麼你能摟著而我不能?!

  那次刺殺張凡,他沒有成功;

  而這次,他成功了。

  此時,最大的願望已經不是殺了村長和張凡,然後去領取成天福的酬金,而是抱起這個小娘們躲進大山里,占有她……

  一張巨大的手掌,向前一夠。

  涵花的纖腰被攬住。

  好柔軟的腰!

  柔若無骨!

  比他夢中想像無數次的還要多幾分柔和媚。

  另一隻大手,隨即探向涵花胸前,在山峰之上實實在在地捏了兩把!

  好爽快!

  雙臂向內一攬,將涵花緊緊地摟住,一張大嘴,狠狠地堵住了涵花細軟的雙唇……

  郭祥山急不可耐了,對於得到涵花,他太過渴望,即使他和張凡之間的戰鬥還沒有完全解決,他也要抽出空來吻一下她的鮮艷若滴的櫻唇。

  吻一下,就是死,也甘心了。

  涵花掙扎著,使勁扭頭,要避開他的嘴。

  他緊緊箍住她的嬌軀,如吸盤一般,令她幾乎窒息。

  她香香的氣息,灌入他的臟腑之內,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張大了,飄飄的幾乎要死去……

  張三叔此時站在兩三米遠之外,郭祥山根本沒把他當盤菜。

  「草!放手!」三叔怒吼一聲,掄起手中的矸石塊,向郭祥山後腦砸去!

  以三叔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打中郭祥山這樣的高手。

  郭祥山聽見身旁風聲,頭一偏,輕輕閃過,隨即飛起一腳,正中三叔胸口。

  「啊撲!」

  三叔胸口一熱,一大口鮮血噴湧出口,身子倒向後方。

  張凡忍住巨痛,從地上爬起來。

  「郭祥山,你放下我媳婦!」張凡怒道。

  郭祥山打量了張凡一眼:「落到這個地步了,就等著死吧,要媳婦有什麼用?實話告訴你,我沒有一天不想著殺死你,奪取你的女人!現在,我辦到了。」

  「你辦不到!」涵花尖聲叫道。

  郭祥山緊緊又是箍了一下涵花的小腰,一隻大手在她小腹上不斷地動著,笑道:「一會,我帶你到草厚的地方,我辦得到!」

  「郭祥山,你放開她!」張凡向前走來。

  郭祥山笑道:「張凡,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服?」

  「我是主,你是仆,我服誰都不會服你的。」張凡傲然冷笑。

  「你知道自己必死嗎?你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即使你內力再強,十分鐘之內,你都會骨黑肉潰!你會死得很慘很慘!」郭祥山說著,又用大手在涵花身上亂來,「在臨死之前,看著你的女人歸了別人,你心情很不爽?」

  「我告訴你放開她,你難道沒聽見?」張凡道。

  「怎麼?難道你還手之力不成?」郭祥山嘲笑地道。

  張凡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走。

  郭祥山暗道:針毒效果太慢!

  還是拳頭快!

  「張凡,我給你來個痛快的,死去吧!」

  冷笑著,一把推倒涵花,從腰間拔出半米長的砍刀,向張凡橫劈過去!

  張凡微微彎腰。

  一道白光,自張凡腿下閃出。

  精龍劍出鞘!

  只見劍光閃白,宛若白練當空舞,瞬間之內,飛向郭祥山。

  此時,郭祥山離張凡還有五、六步。

  精龍劍,不是隨便哪個人能躲得過去的神器!

  劍尖已經在郭祥山身上剁砍自如……

  首先,落到地上的是郭祥山的砍刀,斷成數段的砍刀。

  接著,雙腿被刺中,胸部一劍……

  郭祥山半蹲下去,已經出現五、六個血窟窿。

  他挺了幾秒,終於頹然坐在地上。

  周身的傷洞在向外噴血,似乎成了一個紅人。

  張凡再上前一步,收回精龍劍。

  「張凡,你給我一刀痛快的!」失去反抗能力,郭祥山絕望地嘶吼著。

  「我不想讓你死,因為你是董江北的長輩。你重新回監獄吧,那裡才適合你。」

  郭祥山知道自己沒戲!

  落網,對他來說意味著死刑。

  在越獄之後這段時間裡,他作為職業殺手,「生意興隆」,已經做掉了三個人。

  突然,他身子一偏,一頭栽向尖厲的矸石上……

  張凡身體有傷,搶上前阻攔之時,已然來不及了,白的和紅的,從郭祥山額頭上流了出來……

  「嘔!」

  涵花捂著嘴,差點嘔吐。

  張凡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如此死狀,不由得心中一凜!

  死,原來是多麼難看的一件事情!

  什麼「悽美的死」,什麼「壯烈的死」,都是寄託而己。

  張凡走近郭祥山,靜靜地站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生命之氣從郭祥山臉上一點點褪去。

  有表情的臉,漸漸變成無表情的殭屍臉。

  即使臨死前頭上那團黑色鬼氣,最後也隨著一陣風而散淨。

  張凡蹲下身來,伸手放在他的眼睛上,輕輕一抹,將兩隻眼皮合上。

  郭大哥,你曾經的苦難,沒有給你帶來對幸福的欣喜,卻給你留下了無法泯滅的仇恨。

  仇恨,並不是一個多麼不體面的一件事情,但無目標、無選擇地放大仇恨,就很不體面了。

  在心裡輕輕說完這些話,張凡感覺似乎郭祥山在冥冥中聽懂了他的苦心。

  他慢慢站起來,在風中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地蓋在郭祥山的臉上,好像生怕把他驚醒。

  危險過去,精神一放鬆,張凡感到了胸前和手上的疼痛,忽然眼前一暈,慢慢地倒了下去。

  起風了,矸石堆上黑塵驟起。

  風塵之中,三叔背著張凡,一步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