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帶著《山瞑牧驢圖》回到天健公司。
此時,周韻竹已經與包好藥業簽完了合同,正坐在辦公室里偷著高興,見張凡帶回來一張畫軸,便問道:「從哪淘來寶?」
張凡含笑不語,讓周韻竹把門閂好,他把畫作鋪在辦公桌上。
「山暝牧驢圖?」周韻竹驚叫了一聲。
「名家名作!」
張凡低聲說著,然後掏出天極無量珠。
「你要幹什麼?」
「給它接接骨!」張凡笑了一聲,慢慢地用天極無量珠在畫面上移動。
神識瞳之下,只見天極無量珠紅色閃閃,在紙上移動,所過之處,縫隙拼合,天衣無縫,完全成為一個整體。
這是細胞和分子層面上的修復,因此它是從本質上被恢復了未撕毀之前的狀態,即使現在用CT來探傷,也不會探出任何異樣來,更不可能看到拼縫。
周韻竹見張凡神秘地在畫上搗鬼,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小凡,你這珠子——」
張凡完成了修復,神秘一笑,直起腰來,把珠子遞給周韻竹:「竹姐,這是一個秘密,我得和你分享。」
除了神識瞳張凡不敢告訴周韻竹,其它的秘密,他都願意告訴她。
「快說!」周韻竹拍了他一下。
「這個珠子是我從小浪村弄來的。它是鲶魚肚子裡產的,有神奇的分子記憶和修復能力。比如瓷器、古畫,斷開了、裂開了,用它一抹,就完全接上了,而且沒有任何縫隙。上次我從小浪村弄回來那麼多的古瓷器,全是裂縫的、甚至是碎掉的,你當時還問我要這些破爛幹什麼,現在你明白了吧?」
周韻竹聽了,眼裡透出興奮:「那豈不是說,你從小浪村弄回來的是一批完整的古瓷珍品?」
張凡十分得意地晃著腦袋:「修復了,沒留痕跡,連CT都探不出接縫,那就是完整的珍品!」
周韻竹若有所思,不眨眼地看著張凡。忽然慢慢地拿起一隻瓷杯,抬手撞在窗台上,「當」地一聲,杯子掉了一個三角形碎片,落到地上。
她把碎片撿起來,重新對在缺口上,遞給張凡:「你,能把它接起來?」
「這個小菜!」
張凡一笑,接過杯子,放在桌子上,輕輕地用天極無量珠在缺口處慢慢地移動。
紅光與綠光慢慢閃爍著,如有警燈一樣。
大約閃了十幾秒鐘,張凡說道:「好了!」
周韻竹低頭一看:哪裡還有缺口!
完完全全是一個完整的新杯子!
她把杯子抓在手裡,左看右看,然後在桌子上用力地磕了一磕,試試它的牢固程度……
「真的,真的接上了!」周韻竹眼睛睜得大大的。
「神器嘛!」張凡得意地拍她腰臀部一下。
她抱著杯子,沉思了一會,小聲說:「小凡,你沒想到這裡有巨大的商機嗎?」
「想過一點點,沒有具體的思路。我想過的只是把那批宋代瓷器給復原了,然後賣出去賺一筆!」
「那畢竟僅僅是一筆!做生意,一錘子買賣永遠發不了大財,要源源不斷才行。我有個想法,你是不是可以開一家古玩店,廣收各種損毀的古玩,然後修復後賺錢?這可是個大生意,如果弄得好了,日進斗金哪!」
張凡一愣:開個古玩店!廣收殘缺古玩!
去,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
手裡握著一個天極無量珠,只用它治些小病小災,卻沒有充分地把它的市場價值給開發出來!罪過呀我!
「竹姐,這個可行!」張凡激動地摟住她的香肩。
「先考察一下,在古玩一條街買個店面,開張營業就是了!」周韻竹果斷地道。
「好的,這事馬上進入議事議程!」
周韻竹想了一下,道:「這事可以快辦,但要注意一些問題,比如,你這個天極無量珠的事,除了我,不要向其它人透露了。若是泄露出去,你會想像得到,將有多少人想殺了你奪取它!」
「這個……是這樣!那樣的話,肯定會引起一場江湖騷動!甚至是血雨腥風!」
「還有,你回收損毀的古玩,修好之後,不要在本店出售,甚至也不要在京城出售,最好是拿到遠遠的地方出售,而且要匿名出售,這樣的話,使京城的人不會聯想到你把它們修好了出賣,即使他們聽到風聲,他們也只能傻傻地認為是有人上當受騙了而己。」
「竹姐,你真厲害!」張凡豎起大拇指,連連點頭贊道。
周韻竹把聳胸一挺,微微臉紅地道:「厲害吧!跟我在一起,你就等著漲姿式吧!」
張凡連連點頭,一本正經地道:「竹姐,你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滾得大床……」
「啪!」周韻竹輕輕打了他一下,嗔道,「聽我說,我還沒說完呢。回收損毀古玩時,不能因為有厚利可賺,在收購價格上就隨便給別人優惠!」
「為什麼呢?一個損毀的古玩,修好了之後,會增利百倍,所以在收購價格上可以給人家高一點嘛!」
「錯!你總是不明白『在商言商』的道理!你想想,你收得價格那麼優惠,會不會有人在想:這小子這麼不計成本地收購損毀古玩,是不是裡面有什麼門道?於是,他們就會天天琢磨你,早晚把你的秘密給琢磨出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要做到不讓別人懷疑你才行!」
張凡恍然大悟,由衷地佩服周韻竹的老道與城府!「竹姐,你真是高人!」
「不是有一句話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就成為最高。」周韻竹撇著嘴,十分自得。
張凡「頗受啟發」地道:「我明白了,竹姐,是不是這個道理:騎在高人身上,我就成為……」
「啪!」
又是一巴掌掄過來,打在張凡肩上,周韻竹嬌怒斥道:「少跟我黃!你還沒跟我說呢,這幅畫是哪來的?」
「是錢亮昨天從交易所拍來的,他傻逼乎乎的為了這張殘品花了八千萬。」
「錢亮,又是錢亮!剛從濱海回來你就得他混在一起!他這個人我很不喜歡!我一再跟你提醒,少跟他來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那麼黃的一個人,你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會後宮成群!」
「竹姐,他是有那方面的毛病,不過,他人還算不錯,這次濱海投資,他主動和鞏叔商量,給我五分之三,他們每人只要五分之一。其實錢亮在濱海這次投的錢,比我多得多,本應該多分……」
周韻竹愣了:「錢亮,也有這份良心?」
「他挺講義氣的,知恩報恩。因為我給他女兒治過病,從一開始,他就處處幫我……當然了,我也幫他在古玩界揀了不少便宜,還帶他去外國賭石,也賺了。」
真是言多有失!
張凡說完這番話,就後悔了。
無意間提到了錢亮的女兒,會不會惹麻煩?
周韻竹耳朵里不摻沙子!
她已經聽出門路來了,冷笑地道:「張凡,錢亮又是一個朱軍南?錢亮也想招你做乘龍快婿吧?沒想到,你是搶手貨呢。」
張凡情知越描越黑,便打叉道:「我得去趟東西旅館,有人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那裡有個重病人要我去出診!」
說著,打了個電話,要錢亮自己來天健取畫,然後便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