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好領導的的重要特徵就是要懂得語言藝術。閱讀
鄭前的話其妙無比,妙就妙在既阻止了張凡前去疫區,別人又挑不出他話里有什麼毛病,因為鄭前的話說得每個字都是那麼「正」,那麼地冠冕堂皇!
聽了這番話,你只能在心裡罵他,嘴上卻是無法罵出聲來的。
張凡深知鄭副市長在這件事上的利害關係,只有張凡和鞏夢書、劉董這三人心中明鏡似的:張凡去疫區治病,這個大人情,要送給市長,而不是送給鄭副市長,因為已經送了鄭副市長一幢樓的利潤!
好牌,要在對方「報片兒」的時候打出來才一錘定音,鄭副市長要把張凡這張牌留到關鍵時候再打出去,真是用心良苦。
張凡理解!
「鄭市長,對不起,疫區我不能去了,」張凡一聳雙肩,做出不高興模樣,站起來對鞏夢書和劉董說:「我時間很緊,要馬上回去,那幾個患者還在等我呢。」
「也是!」鞏夢書招了招手,巧花和劉董都站了起來。
鞏夢書微笑著,沖鄭副市長拱拱手:「鄭市長,真是不巧!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四個人大步走了出去。
身後,留下一屋子懵逼不己的官員和醫護人員:這是什麼意思?讓人摸不透!既然治了這兩位患者,為什麼不肯治其它的患者?
難道,有條件沒談成?
只有鄭前知道其中奧妙。
他嘴角不易察覺地樂了一下,心想:市長,我的老大,我把張凡這張牌打出去,應該算是張王牌吧?你可要考慮好,是撤消那個項目,還是眼看著疫情擴大?
想到這裡,他馬上對身邊的衛生局長道:「把這裡的治療情況向前線疫情指揮部做匯報!」
他要讓市長儘快了解到:他聯繫了一個神醫,有神奇的方子可以治好禽流感!就看你市區肯不肯採用!採用了,自然有條件交換;不採用的話,將來上級追查下來疫情責任,市長當然要被問責,而鄭副市長則會立功,甚至取代市長的職務!
所以說,鄭副市長此時心情相當良好!
無論張凡肯不肯去疫區,鄭副市長都有利可圖!
現在,球,踢到了市長腳下。
四個人回到酒店,劉董和鞏夢書興致勃勃地回房間下棋,張凡和巧花坐在陽台上,一邊欣賞夜色中的濱海市風景,一邊喝茶。
這兩天,眼看著張凡在B國大客商面前、還有在鄭副市長面前從容運作,在巧花眼裡,張凡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她一顆芳心,崇拜得不得了,就差給張凡跪下山呼萬歲了。
此時,單獨和張凡在一起,她柔情大發,暗示性地把大腿放在張凡腿上,心情相當激動,用小手捂著高高的胸口說:「這兩天經歷的事,比我以前二十年經歷的還要多!太長見識了!原來,大家都是這樣勾心鬥角的呀!像是看諜戰大片。而你就是大片裡的男一號。」
「嗯,諜戰大片也不過如此。」張凡慢慢呷著茶水,在手機上看新聞,全然不把巧花的崇拜當回事,其實心裡相當自得:女人對男人,沒有崇拜就沒有愛,要想籠住女人的心,壓住女人的身,泥馬光玩嘴光送鮮花頂個屁用?
女人最實際,你得跟她來實惠的!
什麼是實惠的?
就是男人的金錢和地位。
巧花見張凡對自己的崇拜表現出「輕描淡寫」,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張凡有更大的能力,不在意這點小成就,她心中的熱度就再次上升,雙手攀上他肩膀,柔聲細氣,「我發現你跟市長鬥嘴時,那樣子好帥!」
張凡嗯了一聲,正要回她一個吻,突然一條消息跳進眼帘:「……又出事了!我剛剛開車路過春假酒店門口,看見馬路上躺著一個女的,身下一大灘血,人肯定是死挺了。聽說是剛剛從十九樓跳下來的,現在警車還沒到,保安拉著繩子保護現場呢。」
張凡搖了搖頭。
看來,又是一起醉酒後被騙到房間,然後不堪侮辱從窗口跳樓的事件?
這種事,網上經常見到,奇怪的是,凡是這種新聞,最後大多不了了之。這裡有酒店方面的考慮,有犯罪嫌疑人勢力的考慮……最後大多背地裡擺平了事。
張凡想了想,伸手把手機給巧花看,「你看看,大灰狼又開始吃羊了!」
巧花看了一遍,臉上微變,道:「這種事,真是不少,而且死的大多是高學歷的,大多是初涉世事的處女……」
「是的,只有這樣的女孩才寧死不從。如果是一輛公交車,誰上她,她都開門納客。」
張凡說了一句似乎幽默的話,自己想笑一笑,卻又沒有心情:今晚,那個女孩父母的人生,就此毀滅了!
那個逼迫女孩的男人,真是該死,這種人,真該綁上四肢,塞到下水道里叫他喝地溝油!
兩人互相依偎著,沉默一會,巧花突然問道:「疫區的事,你真不著急?」
「死了那麼多人,不著急我會事先把藥備好?」
「那你怎麼不隨鄭副市長去疫區?」
「我去得了嗎?你不知道,我白天時去過,被市長拒絕了,而且,市長那個秘書對我進行了很不像話的侮辱,然後把我趕走了。我現在如果貿然返回去,肯定還有更難堪的等著我呢!」
「市長的秘書侮辱你?」
「別提了,這小子狗仗人勢,像是損孫子似地把我損得沒頭沒臉!我心裡這股氣還窩著呢。」
「打他!你怎麼不打他?」巧花氣憤地坐直了身體,「要是我在現場,直接打他!」
張凡苦笑道:「我何嘗不想打他?他是市長的秘書,我打他會有什麼後果你想沒有?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這次的生意投資成敗,取決於那個市長!」
「噢,你治好兩個醫生的事,市長現在應該會知道了吧?」
「肯定。」
「那,市長為什麼怎麼不來找你?」
「他是市長,我是草民,跪求於我?他一時轉不過這個彎兒來。呵呵呵……」
「他不找你,你就這麼死等?弄不好,今晚還會死人!那些農民,也真怪可憐的。」巧花小聲地道,眼裡充滿同情。
「要是市長不想用我,我主動去了也沒用;要是市長想用我,他會主動聯繫我的。」
「那……我們就繼續等?我可是覺得,這麼狠心,不像你一慣的風格。」巧花問。
「不繼續等我能幹什麼?等等有什麼不好?你看,遠處大海升明月,城市萬家燈火,面對如此良辰美景,還有你這個大美人在身邊,生活不是很好嗎?」
巧花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張凡慢慢地撫摸著她,小聲道:「這麼好的時光,不做點什麼事的話,豈不是缺乏人性?」
然後伸手把巧花一摟,摟到自己身上,就勢親了一個嘴。
巧花是那種身子碰不得、一碰就著火的女人,被張凡這一個吻,緊緊地吻在舌尖上,身子不由得緊張地快要抽筋,呼吸緊張,神志也有點不清了,半閉眼睛等著張凡下一步動作,嘴裡喃喃地說:「小凡,你真是條大灰狼,一天也不給我放假……我恨死你了!」
「你有假期。」
「什麼?」
「例假嘛。」
「壞蛋!」巧花罵著,雙臂緊緊箍住張凡的脖子,把臉緊緊地貼在他脖子上。
張凡見她熱烈迎合,剛要採取霹靂行動,可是就在這時,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