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心中明白,攝影基地地處偏僻遠郊,離最近的醫院也要幾十里地,救護車要從醫院趕來,最快也需要半個小時。閱讀
以周韻竹這樣的傷情,恐怕熬不到救護車來到了。
怎麼辦?
難道眼看著周韻竹死去?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有一種衝動要跟她而去。
好姐姐,你不能死。
張凡內心狂呼著。
絕望之時,腦海靈光一現,忽然想到天極無量珠!
周韻竹受的是刀傷,天極無量珠本有癒合傷口的神奇功能,何不拿來試一試?
急忙伸手從懷裡掏出天極無量珠!
沒想到,幾天沒見,天極無量珠已然變得燦然如新!
這幾天,天極無量珠在張凡懷裡揣著,日夜消化著他的古元真氣,因此骨球與真氣相親相濡,骨球因此變得更加潤滑,越來越像是一塊美玉,油膩、閃亮。
張凡捏著它,輕輕放在周韻竹胸前,然後雙手合十,心裡默默含禱:「無量珠,無量珠,我的天極無量珠,平時,你可以千不靈萬不靈,這回,你一定要靈啊!」
一邊暗暗喃喃,一邊又拿起無量珠,不斷在傷口周圍摩擦。
左一下,右一下,左三圈,右三圈……
張凡心情相當虔誠,一下一下摩擦著,心中急得直發抖,希望奇蹟快點出現。
就在這時,眼前似乎有一線光亮,這線光亮像一把利刃,劈開眼前的空間,仿佛一扇大門驟然打開,張凡面前呈現出另外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從形態上看與真實的世界完全一樣,咖啡館裡的人,桌子,椅子,甚至旁邊圍觀的人,都是跟先前一樣,但這一切都變得十分明亮,到處都泛著神秘而刺眼的光線,這樣的視覺效果,使得張凡意識到置身於完全不同的陌生世界。
與此同時,耳朵里傳來既遙遠又近距離的說話聲。
聽,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
「萊茵姑姑……是她!」一個小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悅耳柔和。
「塵緣孽業,幾至於此!」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聽起來莊嚴而冷峻。
「姑姑,救救她吧?」小女子懇求的聲音。
「救她何益,叫她吃點苦頭,也好回心轉意。」
女孩急了,聽中年女子拒絕,更加懇求道:「姑姑,救救她,我求你救救她!」
過了幾秒鐘,中年女子似乎心有所動,嘆了一口氣,「也活該她命里有浩劫!我暫且把她救起來,容她度完余劫!」
接著,張凡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聲音感覺很「冷」,像是臘月里雪天刮的白毛風,嗖嗖地響,眼前的天地頓時混沌起來……
當一切重新恢復的時候,張凡定睛看去,只見周韻竹胸口上的刀已經落在地上,而她的胸口上不再冒血。
那隻天極無量珠,靜靜地呆在雙峰之間,一閃一閃地,發出餘光。
張凡伸手試了試,無量珠有點燙手。
他輕輕把它捏起來,用嘴吹了吹氣,揣回到懷裡。
觀察一下刀口,雪肌上的刀口已經癒合,但上面有結痂的血塊。
伸手指搭在她腕上,試試脈博。感覺脈博微弱,細如遊絲,這是沒有恢復元陽的緣故。
此時,最宜靜臥,使陽氣慢慢恢復。
張凡看了看表,扭頭對導演道:「你再打電話,問救護車到哪裡了?」
導演撥了號碼,大聲問道:「你們到哪裡了?」
手機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上京郊高速了。還有四十分鐘吧。」
「什麼什麼?直到現在才上高速?你們這是救護車,還是老牛車?知道嗎,你們這是在拿人命當兒戲!」導演急得大喊起來。
對方懶得回答,罵了一句:「草泥馬!」
便掛了手機。
「他們說,還有四十分鐘!」導演氣急敗壞地道。
張凡搖了搖頭,看樣子,指望救護車是指望不上了。
他彎下腰,小心地把雙手托在周韻竹的後背,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誰也意料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就在張凡一使勁,要把周韻竹抱離地面的當兒,站在他身後的導演,伸手假裝要扶張凡一下,而他手裡暗藏著一根極細極尖的毒針,借著扶助張凡的勁兒,毒針猛地向張凡腰間軟肋處刺去!
他的動作相當隱蔽,即使咖啡館裡有錄像鏡頭,也看不出他的什麼特別的動作,只能看到他從背後去扶了張凡一下。
而他的打算是,張凡死去後,他可以將張凡腰上的毒針眼解釋為侍應生殺手所為!畢竟侍應生向張凡飛過一刀,誰知他飛這一刀的同時,有沒有另外拋出一根毒針?
這根毒針,乃是用劇毒氰化物渨過三個月,另外添加「七步蛇」、擬眼鏡蛇等十種世界上劇毒蛇的毒汁,只要刺破人的皮膚,快的三、五秒,慢的十分鐘,必死無疑。
導演的這一刺,可以說是勢在必得!
沒有人會料到,今天刺殺張凡的行動,是一個「三部曲」:
除了鳥人女孩、咖啡館侍應生之外,還有導演親自擔任主角的最後收官的一刺!
而此前,導演的一切求饒,一切可憐表演,全是為了麻痹張凡,使得張凡毫無心理準備。
而且,導演為了百分百成功,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機——張凡彎腰抱周韻竹的這一刻。
這一針,對於張凡來說,是無法躲開的一針。
確切說,他連躲開的意識都沒有來得及產生,就可能已經被刺中了。
然而,導演還是小看了張凡。
由於這些天古元真氣不斷進階,張凡周身的氣場已經與自身融為一體。場動而氣動,氣動則脈絡神經得以感知,同時之間,可以判斷周身氣場之內的任何變化。
導演這一「小手」偷襲過來,張凡馬上感知。
就這速度,就這手段,也配在我面前拿出來?
關公門前耍大刀的下場是什麼?
張凡冷笑一下,伸手向後一撩。
導演的手腕,已然被握在小妙手中。
「咦?」張凡回過頭來,將導演手腕向後一擰。
「咔!」導演胳膊肘一聲響,果斷斷開!
小臂外翻,形成了一個令人發毛的角度!
「你,想幹什麼?」
導演壓根沒有料到手腕被捉,而且被擰了麻花,他整個小臂以下失去知覺,兩根手指捏著的毒針竟然來不及扔掉,手掌已然麻木僵硬,那根針依然捏在手指之間。
毒針,在陽光下微微地閃著可愛的寒光。
張凡幾乎笑了!
弄來弄去,在這場刺殺計劃行動中,鳥人女孩是試應手,侍應生是先鋒,而這個導演,才是真正的底牌!
三重保險的刺殺!
好特麼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