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幾個保安齊聲喝道,聲勢驚人。閱讀
「隊長,崩了他!」
「對,崩了他!」
「一個小農民,打死了大不了賠他家屬幾個錢!」
保安們紛紛嚷道,手裡的手槍亂比劃著名,非常興奮,有如聞見血腥的野狼。
「耳朵塞驢毛了嗎?沒聽見我叫你跪嗎?」有給他助陣,保安隊長更加得意,「你現在跪,還來得及!別等我不耐煩,那時就晚了,想跪舔都沒機會了!」
說著,把堅硬的槍口往前用力一頂。
我去!
這一頂,真的很用力啊!
張凡太陽穴上傳來一陣劇痛。
唉!唉!唉!
張凡內心連嘆三聲,一絲絲「愁悵」浮上心頭:人哪,不作死,不會死!
這世界上的某些人,是令人可憐的動物,沒人性的高貴,倒是充滿動物的下賤,下賤到不佩有臉!
你要是高姿態給他張臉,他肯定哭著鬧著要屁股!
你給他個台階下,他肯定搶著奪著要跳糞坑!
真是沒辦法呀,我本慈悲,你卻逼我送你報應。
罷罷罷,呵呵,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順天應人,了你心愿,送你加入殘疾人隊伍!
別怪我心狠哪,被人把槍口抵著腦袋,生命危在一線之間,為自衛,小小地抵抗一下,也不為過。
張凡伸出小妙手,輕輕握住那隻握槍的手。
不過,在下手之前,張凡還有心有不忍,頓了一下,發出最後的警告:「如果你還想要你這隻手的話,請把槍從我頭上移開!」
「哈哈哈,小子,你以為我槍里是空膛嗎?在辛總手下當保安,什麼時候空過膛?老子打傷打殘的、坐輪椅的人還少嗎?今天再添你一個冤鬼有什麼了不起!小子,如果你還想看到明天的話,趕緊下跪,給老子從褲襠下鑽過去,老子可以饒你不死!」保安隊長叫道。
「唉,沒辦法!」
我心向善,警戒人間妖孽;
我佛慈悲,普度天下惡人。
張凡輕輕嘆了一聲,小妙手翻腕一抖!
接著,向外一甩。
很多人沒有看清有什麼動作,一切便結束了。
「嗖」地一下!
黑亮的手槍飛了出去。
確切地說,不僅僅是手槍飛出去,還有一隻手,也連帶著一齊飛了出去。
手槍和一隻手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線,然後,落在一個保安的臉上。
這小子躲閃不及,被手槍打了一下之後,感覺臉上濕粘一片,伸手一摸,臉上鮮血淋淋。
眾保安向地下一看,只見落在地上的手槍上,還握著一隻手掌,而手掌的食指,還勾在扳機上……
景象十分詭異!
齊腕斷掉的一隻手!
那是保安隊長的手!
然而,斷手之外,最令保安們震驚的,是那支手槍,因為槍管已經扭曲,槍身已經扁毀,完全成了一塊廢鐵。
這小子怎麼做到的?
沒見他用什麼武器呀,只是用手擋了一下隊長的槍……
這是徒手如鋸斷鐵,掌劈似刀斷腕啊!
這什麼武功!
有這武功在世上,武林頂尖人物也只配給他提鞋!
眾人正在驚呆著出不出聲音,突然傳來一聲叫喊:「啊!」
聲音極其慘烈!
那是隊長!
從最初的麻木和驚懼中出來,保安隊長發出一聲嚎叫。
痛苦異常!
「我的手,手去哪了?」
保安隊長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緊緊握著,但仍然止不住鮮血外噴。
也許這小子是個高血壓,血柱從血管的截斷面劇烈噴出,血線射向保安。
像是空中下了一場血雨,保安們被淋得狗血噴頭!
「我的手!」
保安隊長眼睛一亮,突然發現了地上的手,猛撲過去,一把揀起斷手,然後就往斷腕上接。
泥馬接個叉!
那是有血有肉的真手好不?
又不是樂高玩具!
幾個保安反應過來,忙衝上前,把隊長摁住。
有人機靈,從垃圾桶里取出一隻顏料袋,把保安隊長的斷腕死死紮起來,這才止住了鮮血外涌。
這一切,都發生在十幾秒之內。
辛總在整個過程中,完全處於呆傻狀態,看得眼花腿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有點感激保安隊長:多虧有他上來當炮灰,要是我自己先動手的話,下場恐怕比隊長還慘!
這時,保安隊長的斷手被人揀起來,裝進了另一隻塑膠袋裡。
辛總偷偷打量了一眼張凡,在這一刻,他醍醐灌頂地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惹不起的!雖然他可能是個小人物,但他身上爆發出來的暴力,足以炸毀一切。
此時,張凡的左手一直摁在辛總肩上沒有移開。
辛總心驚膽顫:只要張凡一發力,他的肩膀就會像那支手槍一樣廢掉!
畢竟,人的骨頭不可能比手槍的鋼鐵更硬!
看來,今天是栽了!
沒事,栽就栽了,栽在這樣的高人手下,也不算掉份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暫且服軟,保住小命要緊。
「張,張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管教好手下,冒犯了您……」辛總身子彎了彎,臉上堆上他在農民面前從未有過的謙卑。
張凡對他的謙卑很不在意,鄙夷地一笑:「辛總,你和你的手下,估計是曾經『冒犯』過好多百姓吧?」
「張先生,真的對不起,是我錯了。」辛總忍住肩上的沉重壓力和疼痛,給張凡鞠了一個躬。鞠得很認真,也很到位,是九十多度的大躬。
「辛總,別這樣!你這麼低三下四地給一個小農民賠禮道歉,傳到社會上的話,辛總會被笑話的。」張凡譏諷道,把左手從辛總肩上放開,順勢拍了拍他的嘴巴。
這個帶著侮辱性的動作,不但沒使辛總難堪,反而因為張凡的手移開了他的肩膀,使他得到了解放,心中感激,有一種「謝陛下不殺之恩」的奴才感恩心態,用手揉了揉肩膀,訕笑道:「張先生,按理說,我是應該給您道歉的。」
張凡心中頗為瞧不起這個辛總!
這小子,剛才那麼猛,那麼傲,一轉眼就屁了!
太特麼容易屈服,沒一點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