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微微一笑,脫口問道:「是不是有人在睡覺的時候出了事兒?」
村長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閱讀」
接著,張凡便把昨天晚上跟蹤穿山甲的事情講了一遍。
「到那個男人怎麼樣了?」張凡擔心那男人出事,如果真出事的話,昨天晚上張凡見死不救,就顯得醫德有問題了,別人不指責,他自己也會內疚。
村長雙手一攤,苦笑道:「人沒死,但是跟死差不多,正在村醫務室躺著倒氣呢。」
「噢……」
「張凡,我聽夢書大哥跟我說,你會醫術。」
「會一點點。」張凡不知情況深淺,只好把話留一截。
「謙虛了。夢書大哥說,他兒子得了脈管炎,跑了多少家大醫院都治不好,多虧你用湯藥給洗好了,不然的話,年紀輕輕的早就截肢了。」村長讚嘆地道。
「也是鞏老將軍人好,鞏家積德吧。」
「別推脫了,張大夫,你過去醫務室給看看吧,醫務室的小女孩村醫已經束手無策了。」
話說到這裡,張凡也只好出手相救,何況「小女孩村醫」,也是怪吸引人的。去看看不妨。
他把碗裡剩下的飯三口兩口吃完,站起來,悄聲對孔茵笑道:「你跟巧花在家裡,我跟村長出去,你倆可以使勁掐架!」
「我可不敢惹人家!人家是你眼裡紅人,惹到了,你還不把我打回京城?」孔茵說完,一扭身,出了屋子。
張凡笑了一笑,便跟村長出去了。
村醫務室坐落在村莊的西側,村醫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叫小英子。
她剛剛從城裡的衛校畢業,開辦這個村醫務室沒有多長時間,平時只能看個頭疼腦熱打滴流之類的小病,今天面對這樣的疑難症候,她當然是沒了主意,很害怕那個男人死在醫務室。要是死在這裡,以後村民們不敢到這裡來看病了。
看見張凡和村長走進來,她有點高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張凡打量了她一眼,長得花兒似的,紅臉膛,一身清新的漁家姑娘氣息,身上有著凌花相同的氣質,卻比凌花多了幾分純潔。尤其是她挺挺的胸脯,格外耀眼,雖然容量看起來不大,但一看就知道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村長把張凡介紹給她:「小英子,這位是張凡,張醫生,從京城過來的,他的醫術很高明。」
小英子伸出手,有幾分害羞地跟張凡握了握。
張凡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她手上的柔軟和細膩,她已經把手抽回去了。
張凡有點失落,笑笑,只好轉過身去看病人。
一個20多歲的小伙子,身材高大,有氣無力地躺在診台上。
他的臉色蠟黃蠟黃的,沒有一點血色,乍一看,像一塊榨乾了油的豆餅。
雙目黯淡無光,好像一個久病在床的老癆鬼。
「伸出胳膊,我給你把把脈。」
那小伙子伸出了胳膊。
張凡細細地體脈,感到他身體素質相當不錯,沒有任何病症,無論是慢性病還是急性病,都沒有。但脈氣里透出的信號,卻表明他內氣極虛,丹田冰冷,就好像滅了火的爐灶一樣。
虛!
氣虛!非常地虛!
「你以前身體怎麼樣?出現過氣短氣虛麼?」張凡問道。
村長在一邊替他回答,「他是村裡的棒勞力,昨天剛出海回來,一切都好好,一夜就變成這樣子了。」
張凡點了點頭,又問道:「昨天晚上你夢見什麼了?」
小伙子張了張嘴,面上似有尷尬之色。
張凡心中明白,微微一笑,轉身對小英子說:「小英子,你先迴避一下,這位兄弟有難言之隱呢,不好意思說。」
「哼,人不咋樣,還挺害羞的!」小英子吐了一下舌頭,轉身走出了醫務室。
「現在,現場都是男人,有話就直說吧,不要隱瞞,真相很重要。」張凡道。
小伙子砸了砸嘴,鼓足了勇氣:「……昨天晚上,我夢見一個女的過來,過來找我那啥……然後就跟我她那啥了。」
「實話。」張凡點了點頭,會意地看了一眼村長。然後又問:「那個女的長得什麼樣子?」
「她個子不高,尖嘴小腦袋,肩膀和屁股都很大,穿著一件棕色的鱷魚皮夾克。」
說對了!
張凡暗暗笑道:小伙兒,你把穿山甲的特徵全都給說出來了。
「好啦,我知道你得的是什麼病了。」
「什麼病?大夫,我不會死吧?」
「你這是失陽體虛,虛到了什麼地步呢?就是虛到了……不細說了,總之很危險。」張凡道。
小伙子點點頭:「我覺得渾身沒勁,像是癱了一樣。」
「好在你剛剛出海回來,體內積蓄很多,才沒有虛脫而死……現在,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趕緊去城裡大藥房抓藥,回來後每天煎服三回,連服十天就好了。在服藥期間,不要跟女人有房事……」
小伙子連連點頭,「好好,我沒女人,管住五姑娘就沒事了。」
村長出門把小英子叫回來,小英子給張凡拿出筆和紙,張凡刷刷地在紙上寫下了一個養陽益氣的方子,遞給小英子,「這方子裡邊的藥材都是普通中藥,價格適中,適合老百姓使用,以後,對於腎虛體虛的男人,你都可以給他們開這個方子,只不過其中的細辛和苦參這兩項,你要根據病人的年齡和病症的程度,有所增減才行。」
小英子並不是十分信任張凡,但村長介紹張凡是神醫,她也不好駁張凡,便客氣地接過方子,嘴裡說:「謝謝,謝謝張醫生!」
「好了,沒事了,如果有緊急情況給我打電話。」張凡說。
兩人走出醫務室,村長請張凡去村委會坐坐,張凡想,上午也沒什麼事可干,便隨著村長來到了村委會。
村長給張凡砌了杯茶,兩人邊喝茶,邊慢慢的聊起來。
「張醫生,村里現在人心惶惶,好多人家晚上不敢睡覺,都被這個怪物給攪得雞犬不寧。有幾家不出海了,離開海島搬到岸上去住了。照這樣下去,村里前景堪憂。我這個當村長的,比誰都上火。最關鍵的是擔心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村裡的村民還不跑光了?」
張凡沉思一會,慢悠悠地說道:「村長,你真想解決問題的話,帶一隻鐵鍬跟我走。」
村長見張凡一臉的神秘,便點了點頭,兩人把茶喝完,提起鐵鍬,走出了村委會。
「根據我的判斷,這個傢伙離我們這裡不遠,應該就在幾百米範圍之內。」
「為什麼?」
「昨天夜裡,我看見它走路不快,不可能每天跑大老遠的路到村上來。」
「有道理。」
兩人來到村頭的路口,張凡打量了一下地形:自己住的房子離這個路口只有30多米遠,既然昨天晚上穿山甲來過,他一定在這裡留下過行蹤。
「找一找。」
兩個人開始在路面上,路邊的草叢裡,到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