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腿下一軟,同時站住,慢慢回過身來。閱讀
三張臉上,均現出不可測的恐懼,那個妹妹最熊蛋,膝蓋打變,差點跪下去,多虧她姐姐扶住,才沒有出醜。
「你……有話說?」畢竟還是張安相對好一些,他極力控制住內心的波動,讓自己說出來的話儘量不要顫抖,但聽者仍能聽出話音底氣極虛。
「你姨把患者打傷了,要解決問題。」張凡淡然地說著,隨手指了指被包包打倒的老太太,還有門口被推倒跌傷的幾個患者,「他們是我的患者,就是我家的顧客,打了我的顧客,我當然要替他們討回公道!」
張凡說得有理有節有力!
話語裡,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張安有些懵懂,在他眼裡,這些小人物,還需要「解決問題」?打就打了,又沒打死,有什麼可解決的?
他站在那裡,沒動也沒說話。
林巧蒙走上前來,威嚴地道:「我姓林,是素望堂所長,法人代表,我正式向你通告,你姨在診所內肆意動手打人,於法不顧,於理不合,於情不容,性質極其惡劣,我要求你們立即對被打顧客做出賠償,否則的話,我們將採取法律措施,並向新聞界通報這樁嚴重的醫鬧事件,那樣的話,其後果可能是你們無法承擔的!」
「給錢!不給錢的話,我把這二貨重新綁起來!」巧花衝上前,一把揪住張安的姨,雙手攬住她的腰,輕輕從頭頂舉過,向下一摔,輕輕摁到地上,摁得跪了下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舉個大活人,跟舉一隻包包一樣輕鬆!敢情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個美麗的小媳婦原來有不世武功啊!
那幾個剛才對張安姨媽懷有不軌之心的老傢伙,都暗暗吸了一口涼氣,在那裡感悟人生:從這個巧花來看,甜美的女人,不一定不是惡煞!惹不起啊!看來,還是我自家的黃臉婆經濟實用。
所有的保鏢,都站著不動,束手旁觀,沒人來救張安的姨媽。
不是他們不敬業,是他們不想死得太早!
別說眼前的殺神張凡,就是張凡不動手,光是巧花這個小娘們兒,她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全部保鏢打出屁來!
文芳芳到底是救親妹妹心切,率先走上前來「投降」了:「張凡,不就是幾個錢嗎?我家最不差的就是錢,說個數!」
林巧蒙道:「這位老奶奶,三萬,其它受傷倒地的六個人,每人五千。」
「三萬?我就掄她一包包,就三萬?」張安的姨到了這個地步,仍然對錢仍然保持著相當的敏感。
「三萬隻是現在的價,如果老奶奶事後出了問題,當然還要追溯你的責任!」林巧蒙嚴肅地道。
張安看見越拖的久,越是沒面子,只有儘快結束!
「媽,給他們六萬塊錢!」張安道。
文芳芳怕妹妹再吃虧,便叫秘書從包里取出六疊大鈔,往診桌上一摔:「拿去吧!這幾個錢,都不夠我家買狗食的!」
說完,拉起妹妹便要走。
張凡邁前一步,擋住姐妹倆的去路,「老奶奶那麼大歲數了,無端挨打受罵,你們姐妹倆,必須給她道歉,錢,不能摔在桌子上,要跪著捧給老奶奶!」
姐妹倆有些為難。
她們的膝蓋,是只給有權有勢的人彎下的。
老奶奶一個退休老太太,她們平時是連睬都不睬一眼的,怎麼可以給她下跪?
「不跪?」張凡聲音提高一度。
姐妹倆仍然一動不動,她們知道,這一跪,以後在下人面前就撐不起面子了。
「看樣子,還得我親自動手!」
張凡說著,伸出小妙手,中指食指運氣,心中提起古元真氣,向姐妹倆膝彎處點了幾下。
一道無形氣流,直貫入膝蓋關節之內。
二人只覺得膝蓋上如熱火烤灼,頓時失去知覺。
不由自主,輕輕一彎,四條腿同時跪了下去……
這隔空點穴的功夫,張凡平時極少使用。
眼下,面對這兩個髒女人,他實在是懶得親自動手,只好隔空點穴了。
所有人都看得嘴巴合不上!
張安警惕地後退了兩步,心中驚道:張凡這手功夫真可怕,若是點在我……那裡……
他下意識地用手遮在腿前。
巧花上前,用手狠拍姐妹倆的頭,把她們的頭拍得像撥浪鼓一樣左右晃著,「聾了?沒聽見張總的話?」
文芳芳到底比妹妹精明老練一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懂,今天只能當孫子!
她碰了碰妹妹的胳膊:「把錢給她。」
妹妹很不情願地從桌上拿起了三萬塊錢,雙手捧著,舉到老奶奶面前:「給你!」
老奶奶剛才被她一砸,這會兒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她的臉剛才磕在桌子上,這會兒嘴角正流著血,林巧蒙用紙巾和酒精給她擦了擦,道:「奶奶,這錢你收下。這是你應得的,你回去用這錢買點營養品,要是發現身體有事,馬上打電話給我,我們要繼續追究她的責任!」
老奶奶猶豫著,不敢伸手接錢。
巧花一把將鈔票搶過來,裝在一隻紙袋子裡,塞到老奶奶懷裡:「奶奶,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好了,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張凡蔑視著張安,輕輕說道。
張安像一隻完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一揮手,沖手下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們抬走!」
保鏢們這才走上前,把地上受傷的八個人弄出門去。
文芳芳扶著妹妹,也走了出去。
張安走在最後邊。
當他走到門口時,忽然站住,回頭,望著張凡。
「瞅什麼瞅?打過交道!我張凡還是那個張凡。」
張安表無表情,慢慢地吐出幾個字:「咱倆的事,剛剛開始!」
張凡微笑拱手:「沒錯!不用囑咐我,我會奉陪!」
這夥人在患者的怒目之下,灰溜溜地離開了。
「呸!」巧花衝著遠去的背影呸了一口,笑罵道:「泥馬醫鬧?找錯地方了。」
林巧蒙走過來,用手碰了碰張凡,悄聲問:「怎麼,我看你有心事?」
張凡搖了搖頭,看著林巧蒙,關切地問:「你額頭上……」
「剛才被潑婦打了一包包,」林巧蒙美麗的額頭上紅了一塊,「沒事,上點傷就好了。」
張凡點點頭,走回診桌前坐下,重新開始工作。
一干就是四個小時,等到把全部患者都打發走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
抻了個懶腰,脫下白大褂,張凡慢慢走出診室,見走廊沒人,便悄悄推開林巧蒙的所長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