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貴婦人扯直嗓子喊起來,雙腿亂踢亂蹬,手捂胸部,不是因為那裡疼,而是她懷疑那裡被一掌打成一馬平川了!
一摸才放心:還好,大大的還在。
不過,胸前已經失去了知覺,打得太重了,好像那個部位已經不屬於她了。
巧花本是力大超群,但是這一掌,發之過急,沒用上太多的力,如果要是全力用上,別說掃平她洞洞高地,就是打塌打碎她的肋骨,也屬於小菜一碟!
見這婦人鬼哭狼嚎,巧花喝道:
「還敢叫!二貨!」
然後,手起掌落!
這下沒有打在在胸前,而是落在她臉上。
劈頭蓋臉!
自額頭至下巴,整整地蓋了一掌!
這一掌,力透臉皮!
鼻孔冒血了,熊貓眼出現了,牙齒鬆動了,臉部走形了……不容置疑,絕對是令人有一種里程碑式的記憶!
「哇!」貴婦人只能哇出一句,她叫不出聲了。
「哇!」一些老年男人心疼地叫了起來。
這麼水嫩的女人,讓老傢伙們那顆不太老的心,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惜花憐意!
不過,這幾個老人並非真的有什麼真正的同情心,他們更多的是感到一種爽快!
他們在想:這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為什麼我只有一個黃臉婆過一輩子,別人就會有這麼水嫩的女人!
麻地,我得不到她,打死也罷!
這幾個傢伙竟然心態相同,同時喊了出來:
「打,打!」
「往死里打!」
「給她毀容!」
「平胸!平胸!」
「乾脆把眼珠子摳出來!」
「把那松獅狗踹死!草,我上班一輩子掙的錢,也買不到這一條狗!」
他們紛紛叫了起來,有如古羅馬鬥獸場看台上的呼喊聲,充滿血腥和快意。
無仇之恨最可怕。張凡從他們的亢奮吶喊之聲中,感到了一陣寒意。
一種透徹骨髓的寒意!
心中不由得倒海翻江,感慨萬千。
說什麼好呢?
酸甜苦辣咸!抹地五味俱全哪!
張凡突然失去了報復的快意,叫了一聲:「巧花,別打了,把她綁起來,等她的人來砸,不來人的話,把她送警察局算了!」
巧花伸手把貴婦人提起來,往椅子上一推,像是擺弄一隻小雞一樣,迅速把她綁在了椅子上,綁得很緊很密實,乍一看很像一隻白糯米大粽子!只留了一隻右胳膊沒有綁,留給她打電話。
貴婦人仍然不服,跺著腳大罵:「你們敢綁我!好,等著瞧。」
「別逼逼了,快打電話叫人來吧!」巧花笑道。
「打就打,你們叫我打的,可別後悔呀,」她說著,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你快帶人過來,你老姨快被人給打死了……是個診所,叫素望堂……用不用發個微信定位?知道這個地方,好,你快來,多帶人,帶兩桿槍過來……」
說完,扔下手機,怒目張凡和巧花,「你們快把我繩子解下來,都給我排隊跪好,不然的話,我外甥一到,你們全完!」
張凡理也不理她,繼續坐著,專注地給患者診脈、開方子。
「你倆聽見沒有?我叫你跪呢!」她扯著嗓子喊,同時不斷地在椅子上掙扎,想要擺脫身上的繩子,但無濟於事。
巧花用手揪住她的頭髮,用力向上扯:「閉嘴,別干擾張大夫看病,不然的話,信不信我把你頭髮扯下來?」
貴婦疼得直翻白眼,口吐白沫,不得不閉上了嘴,不過,她仍然是怒目著巧花,恨不得生吞了巧花。
患者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人家要找人來,而且還要帶著兩條槍,這個張大夫怎麼像是沒事一樣?
萬一人家真來人了怎麼辦?
把你這裡砸個稀巴爛,弄不好小命都不保!
沒見過這麼鎮定的!死到臨頭了,還有心給人看病?
不過,這些患者都不希望診所被砸。萬一被砸了,他們到哪去看病呀,這麼優惠的價格,還有這麼神奇的醫術,連大醫院看不好的病,到這裡來,開個方子,吃副藥就好了!
有幾個男人嘀咕了一陣,其中一個中年人站出來,說:「我說張醫生,報警吧!警察來了,會保護你的。」
「是的,報警吧,一會他們來人了,把這裡砸了怎麼辦?」
「現在報警還來得及!」
「張醫生,是面子重要,還是生命重要?你不報警,我可幫你報了!」
張凡把一個方子開好交給患者,然後抬起頭,微笑道:「謝謝大家的關心。不過,我不需要報警,大家都把心放肚子裡,不管來的是鬼是神、是狼是狗,不會耽誤你們看病的,放心好了,有我呢。」
患者們都不太相信,都認為張凡是故作鎮定,有個老者道:「年輕人,不要太大意,現在社會上一些人,動槍動刀都不當回事,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報警穩妥。」
張凡心裡暗笑:報警有意思麼?報警好麻煩,又要跟著警察去做筆錄,又要講清事情來龍去脈,又要找證人說明當時的情況……去,搞這一套程序,把腦袋都搞大了!
不如坐以待敵,看這個貴婦人到底能找來什麼恐怖戰力?
林巧蒙和巧花都是心裡有數,根本沒有任何驚慌,只是微笑著看那個貴婦人。
貴婦人報完警,心情十分迫切等著復仇,而巧花剛時不時地打她一巴掌叫她閉嘴。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只聽門外「嘎嘎」幾聲,聽出來是幾輛汽車停在了門口,緊接著,有人踢開門,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裡誰呀!誰這麼牛逼?」
「閃開閃開!不要命的閃開!」
「草,敢打我們家夫人,簡直是不想活了!」
來了!
完蛋了!
人家來人了!
患者害怕起來,個個眼中驚恐,生怕牽連到自己。
人群呼地一下,向兩邊閃開。
張凡站了起來,沖林巧蒙和巧花招了招手,「你們倆站到我身後。」
林巧蒙害怕地躲到張凡身後,臉色有些蠟黃,雙手緊緊地揪住張凡後衣角,像個受驚的小兔。
而趙朴通則扔下手中的筆和聽診器,一個箭步,動作比平時敏捷一百多倍,腰一弓,頭一低,腿一曲,雙手扶地,人,已經爬進了診桌下。
看著林巧蒙和趙朴通的出色表現,巧花微微一笑。
這個時刻,正是在張凡面前顯示她比林巧蒙的優勢之處。
她向前幾步,赫然地站到了診桌前,把張凡擋在身後:「張大夫,你忙你的,區區幾個毛賊,交給我吧。」
「你歇一會兒吧!他們有槍!」張凡哭笑不得,只好一把將巧花拉到身後,然後自己站到了診桌前,叉手立著。
診室內驚慌失措的患者,嚇得哇哇直叫,都躲到了牆邊。
他們大多數人都很後悔剛才沒及時跑掉,少數人剛抱著「好戲難得一見」的態度,等著現場直播殺人細節。
這時,人群閃開之處,門口闖進來七八個大漢。
個個威武雄壯,殺氣騰騰,有四個拿大砍刀的,有兩個拎著帶鐵釘的狼牙棒,後面的兩個,一人手持一桿散彈獵槍。
八個人衝進來之後,呼啦一下,散開成半圓形,刀和槍棒,都對準張凡。
貴婦人見救兵到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就是他,這個男的,還這兩個女的,快殺,快砍,砍死了我花錢擺平!往死里砍哪!」
其實,看架勢,不用貴婦人發聲,八個大漢本來就是帶著「格殺勿論」的指示進來的,他們眼裡殺機騰騰,一步步向張凡圍過來
全場安靜下來,連那貴婦人都不再叫喊,瞪大眼睛,要看張凡是怎麼死的!
八個大漢一步步靠攏過來,離張凡越來越近,四米,三米,兩米……
「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