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長臉左手捂住斷掉的右腕,殺狼一般嚎叫起來。閱讀
「啊……啊!」
一聲比一聲悽厲!
鮮血如注,像音樂噴泉,隨著他的叫聲,時高時低地噴涌著,場景極為恐懼,膽小的看見,準會暈過去。
跟他來的那一桌人,本以為不用他們出手,長臉一個人就可以應付自如,他們這些人只是來做陪襯的,萬萬沒料到張凡這麼厲害,厲害得讓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煉過武術!
「啊呀!」長臉痛極而長吼狂嘶,聲音像是落水之人最後的求救!
凌花緊緊地摟著張凡,不敢看那鮮血,身體瑟瑟發抖,尖聲哀求道:「小凡,快,快救救他!」
救救他?
張凡一點頭,也可以。
對於入侵領地的外來獅子,守護家園的雄獅,也只是把對方趕走而己。
這個長臉傢伙,可惡是可惡,但罪不致死。
這樣流血下去,很快會失血過多而死。
不死人,大家也就是江湖上互毆傷人,不會驚動警察。
若是真的死了人,想瞞都瞞不住,打死人,表明社會治安不好,會影響了地方平安,那怎麼行!
於是,殺人的、惹事的,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再說,打人不殺人,歷來也是張凡盡全力遵守的規則。
張凡走過去,伸手飛指,連連點中長臉胳膊上的七個穴位。
胳膊斷口處,馬上鮮血止住。
疼痛,也減輕了許多,只有微微的麻木而己。
「你……」長臉從巨痛中解脫出來,一臉懷疑地看著張凡。
他不相信張凡會真心救他。
殺戮的血性,不是這樣滴!
張凡雙眼緊緊盯住對方,凝視數秒,輕輕說道:「搶奪別人的女人,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要有絕對的實力才行。記住了嗎?」
「你要做什麼?」長臉感覺張凡既然這樣說話,並不是非要他死,心中生起一線生機。
「我要你交待,是什麼人叫你過來的?」
「干我們這行的,最重要的是替僱主保密,這點,你應該明白吧!」長臉裝出最後的尊嚴。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硬裝什麼?把真情說出來,我會放你走。知道嗎?人這一輩子,不能混帳到底,否則,會死得很早很早。」張凡冷冷地道,眼睛又掃了一下長臉另一隻手。
長臉見張凡如此,心中一陣顫抖,心裡的想法因此變了:眼下,自己已經是廢去了右手,今後要靠殺人吃飯,那是不太可能了。
飯碗都砸了,還談什麼職業道德!
眼下,保全性命最要緊。
再說,老闆也是不夠意思,只說這個飯店的母女倆有個後台叫張凡,是個挺有名的中醫,還有點身手功夫,但老闆並沒有說過張凡有如此神鬼莫測之功!
要知道張凡的厲害,特麼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會來送只手給人家的!
好吧,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了。
供出後台,獲得脫身機會!
長臉終於下定了決心,輕輕道:
「老鯊。」
老鯊?
這個名字,張凡聽說過。
他是濱海地面上的一號大哥,表面上辦了不少企業,還掛著一些挺好聽的社會兼職,背地裡卻從事一些非法行業,早就染黑了雙手。不過,他近幾年來,在正府的嚴打形勢之下,有所收斂,公開打砸的事情基本不幹了。
公開不干,不等於背地不干。
這正是長臉被僱傭的原因。
老鯊要借用別人的手,來開拓自己的事業,濱海地面上有發展前途的生意,他想要照單全收。
特別是涉及娛樂界的生意,他更是想獨霸江山。
於是,長臉在重金的利誘之下,便成了一個跑來剁手的倒霉鬼。
「走吧,以後不要再殺人了,你手下的十幾條冤魂,還需要你超度他們,否則,你將來下了地府,他們會把你骨頭嚼碎!」張凡冷冷地道,但也算十分誠意。
手下有十幾條冤魂?
長臉一驚:這個張凡,對我竟然這麼了解?
要知道,那十幾單殺人的生意,每單都是極為秘密,有的,甚至他本人沒有出面,只是派助手與僱主聯繫。
而這個張凡,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猜到了!?
太可怕了!
「張先生,您……」長臉從內到外,此時是對張凡敬畏如神了。
張凡擺了擺手,「我對你的歷史不感興趣。你走吧,記住我的囑咐。」
長臉一拱手,才意識到自己右手已經「脫崗」了,臉上透出沮喪,甚至有些尷尬,低下頭,慢慢地走開了。
凌花看到這一切,先是震驚於張凡的掌控一切的力量,這麼厲害的殺手,在張凡面前,就跟條狗似地馴服!
轉念一想,這也就是張凡的「常態表現」吧!
美人愛英雄。
看到這一切,凌花更是對張凡產生極大的好感。
芳心頓時熱而燥,忽然一陣衝動,微笑上前,輕輕挽起張凡的胳膊,以無比崇拜的眼神,瞭了張凡身上幾眼,「你這麼厲害!」
你這麼厲害!
這句話……通常是女人對男的由衷讚賞,但不單單是指打架。
「不要這麼說,有些人聽了會不好受的!」張凡斜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的豹軍。
豹軍此時完全失去了本來的氣焰,再加上身上受的重傷,整個人像條被宰完褪了毛的豬,哪有說話的膽量,見張凡朝他這邊走來,擔心張凡再兜襠一腳,不禁把腿交叉疊了起來,身子發起顫抖,像是得病打擺子。
張凡抬起腳,並沒有踢過去,而是踩在豹軍肩頭,低頭笑問:「還想做凌花的保鏢嗎?」
「不敢了,不敢了!」豹軍連連搖頭,眼裡極為恐懼。
「不敢了,還不滾!再不要到這裡來!以後我會聽凌花的匯報!如果她說你半個不好,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是,是,以後再不敢過來了!」
豹軍說著,沖手下幾個小弟一揮手,一伙人趕緊溜走了。
瞬間,飯店安靜下來。
只剩下張凡和凌花。
凌花帶張凡慢慢走回到二樓自己的辦公室,她坐到大沙發里,瞟了張凡一眼,拍了拍身邊,示意張凡也坐下。
張凡挨著她坐下之後,她自然地把身子靠過來。
她身上有一股田野的芳香,坐得這麼近,當然無聲無息地沁入張凡的肺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