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闆？」張凡斜眼打量保鏢一下，反問道，「你們老闆是誰？我認識嗎？」
張凡來京城不久，能認識的老闆屈指可數，估計在這個會議中心，也就是宮龍生一個吧。閱讀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黑大漢有幾分神秘幾分強制地道。
張凡考慮了一下，對方是單獨找他會面，周韻竹跟去不方便，再說，也不知是否有危險，便對周韻竹說：「竹姐，我先過去一下？」
周韻竹點點頭，含笑道：「去吧！」
「你就在這等我。」
「放心吧，我不會被別的男人勾去的。」
張凡微微一笑，把杯子放下，便和黑大漢離開了。
兩人一路走過笙哥燕舞的大廳和一個個包間門外，來到了最里端的一個包間。
剛一進包間，一個瘦高個子的中年人便熱情地迎了上來，聲音十分爽朗地道：「張凡先生，歡迎大駕光臨哪！」
「你是……」
「在下包好仁，包好藥業的董事長。」中年人自我介紹道。
包好仁？
像大部分大華國人一樣，張凡當然聽過這個人名。不過，只是在媒體上見過，在藥店裡也見過。因為，包好藥業是一家大型中西保健製藥公司，在大華國南部一帶很有業務口碑。
「噢，包總，你好。」張凡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
張凡想：天健要發展保健品市場，當然必然要跟包好藥業發生關係了。
兩者要麼是競爭的死對頭，要麼是合作共贏的商業夥伴。
只是不知這個包好仁今天的目的是什麼？
所以，張凡表情淡然，靜待事態發展。
「張凡先生，以前，雖未有幸謀面，但神醫之名，我可是早就耳聞，敬佩敬佩呀。」包好仁雙手把熱茶端到張凡面前。
「過獎。什麼神醫，都是幾個好朋友亂吹的，不要信。」張凡笑道。
「超級自信必然超級謙虛！張神醫，我從未見過你這麼虛懷若谷的人！」
「呵呵……」張凡不說話，只是耐心地聽完對方的讚美，等待實質性的話說出來。
「我聽說張神醫有意在保健品行業發展？不知是否有此意？」包好仁試探地問道。
張凡心裡有些奇怪：這個進軍保健品業的意向，是周韻竹與張凡最近商量的結果，並未向外界透露，怎麼……包好藥業竟然事先知道了？
難道是香州那邊的客戶透露了消息？
不會吧？
誰會把自己合作夥伴的意向告訴別的競爭對手？
此事極度蹊蹺！
張凡想了想，既然對方單刀直入提出這個問題，肯定不是蒙對的，應該是掌握了一定信息才開口的。我不便直接否認，也不直接承認，先探探對方口風再說。「只是朋友間酒後談話時隨便聊聊而己，並沒有成熟的計劃。我們天健在保健品業完全是個門外漢，而包好藥業是行業的老大哥。不知包總對此有何見教？」
「天健雖然規模還不大，但我們包好藥業看重的是天健公司的實力和業務彈性，你們的芙蓉消脂霜和仙葩嫩膚露在市場上一炮打紅，創造了美容品界的商業神話。不瞞張總說，我家賤內也買了一款仙葩嫩膚露，效果相當好。所以，我對天健是非常佩服。」
「噢……那麼，包總今天的意思是……」
「天健有產品開發的優勢，我們包好有市場份額的優勢，我們雙方有很大的合作空間可供開發呀！」包好仁笑著說。
「嗯，嗯，包總所說極是……」
張凡含糊地應著，心裡卻是矛盾起來：
能與包好藥業這樣的大公司聯手，對於提高天健產品在消費者心目中的認可度，相當有用。正如包好仁所說，包好藥業是老公司，市場份額大，天健的產品有衝擊力，兩者正是合作的最佳強檔！
可是，周韻竹要談合作的公司不是包好藥業，而是香州成球藥業！
此刻，成球藥業的會談代表還沒有到現場，若是現在就跟包好藥業商談合作的事，萬一被成球藥業得知消息，顯得我們天健腳踩兩隻船，誠意不足！
不妥！
張凡暗道，不能跟對方談及合作的事。
即使將來要談，可以慢慢談，何必今天在這個場合唐突談及？
包好仁在商場上煉出的火眼金晴一下子就看出張凡的猶豫，他馬上笑著說：「張神醫，我一看就知道張神醫是誠實人。是不是已經有合作夥伴意向了？如果有的話，我們包好藥業絕不會惡意拆別人的台。但我今天要明確表達的是，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我們包好藥業的大門都是對張神醫敞開的。只要張神醫肯與我們合作，給我個信息，我馬上帶高層董事們來天健洽談合作！」
這番話讓張凡感覺很合適：張凡此時既不想撇開成球藥業，也不想失去包好藥業的合作機會。
「並非我不想與包好馬上就談，實在是事出倉促，我個人沒有心理準備，我合作夥伴周總也不知道此事。待我回去以後，跟周總仔細研究之後再說，你看怎樣？」張凡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包好仁道。
「那麼，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周總還在大廳等我呢。」張凡欠起身來。
「打擾了打擾了。張神醫，我等你的好消息。」包好仁說著，起身送客。
張凡在門口與包好仁握手告別，然後重新回到大廳里。
周韻竹仍然站在原處，她剛才已經拒絕了幾個男子「請你喝一杯」的邀請，眼巴巴地等張凡呢。
見張凡一臉和氣地回來，知道沒有發生什麼壞事，這才放心地問：「你去哪了？」
張凡便把剛才會見包好藥業老總包好仁的經過，講了一遍。
周韻竹一聽，卻是臉色大變，一言不發。
張凡忙問：「竹姐，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
「小凡……這，感覺不對頭呀！」
「怎麼不對？」
「關於我們今天與香州成球藥業秘談合作意向的事，純屬商業機密，雙方都是只有最上層領導才知道，按理說，不會這麼快就泄漏給包好藥業的。」周韻竹懷疑地道。
張凡想了想，笑道：「竹姐，你多疑了吧？也許是包好藥業在成球藥業里安插有間諜吧？這兩個大公司可是競爭對手，互相安插商業間諜的事，並不奇怪。包好藥業知道了我們即將和成球洽談，便提前一步向我們表達合作的願望。他們的目的無非是給我們第二個選擇的機會，使得我們在跟成球談判時有底氣，不會輕易跟成球談成功。我想，如果我是包好藥業的老闆，我也會這麼做的。」
周韻竹驚奇地看了張凡一眼，誇獎道：「沒想到，你腦袋子這麼活！還真有商業天賦呢！」
「近墨者黑嘛，跟竹姐在一個床上滾，時間長了，肯定也是有所進步嘛！」張凡笑道。
「別得意。你的分析雖然有道理，但是，今天的事，畢竟有些不對頭！你沒發現事情有點巧嗎？」
「怎麼巧了？」
「我一直在試圖電話聯繫成球藥業的代表，他們卻一直不接電話。而就在這個時刻，包好藥業突然出現，竟然要跟你談合作。難道，這兩者是巧合？」周韻竹眼裡閃著懷疑的神色。
張凡一聽，這兩者似乎真的有內在的聯繫呀！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每一個要素，都是那麼的相似吻合。這令張凡不得不贊成周韻竹，她的的懷疑絕對有道理！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要是用正常的思維來看，今天，成球藥業的談判代表表現太異常了！
雙方馬上就要見面了，打對方的手機對方卻一直不接，天下有這麼談業務的嗎？更何況成球來的人是一個成熟的老商業公司的高級代表，怎麼可能出現這麼低級的錯誤？
張凡與周韻竹面面相覷，雙方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
正在這時，忽然大廳一邊有些混亂。張凡舉目一看，只見宮龍生帶著一群人匆匆向張凡這邊走來。
宮龍生走的很快，越來越近，張凡看見他的面色從未有這麼難看，滿臉的驚恐的憤怒，像是被惹毛的野狼一樣。
張凡急忙快步迎上去。
宮龍生拉住張凡的手，把他拽到一邊，小聲問道：「你剛才跟我說過，你們今天要與香州成球藥業的代表洽談？我沒聽錯吧？」
「是呀，是成球藥業。宮總，出什麼事了？」張凡已經從宮龍生的眼色里預感到出了大事，否則的話，宮龍生不會這樣驚懼的。
「就在剛才，服務員發現，五樓客房裡，有三個來自香州的客人被害！根據入住登記信息得知，他們是香州成球藥業的高級商業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