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到樓上,樓道里朦朦朧朧,吟叫的聲音更加迫切,聽起來情況緊急。
難道出了大事?
張凡不知道韓嬌住在哪個臥室,便隨手推開第一道門。
門剛剛推開,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張凡只覺得胸前一熱,已經被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一個嬌聲傳到耳朵里,眼前看見韓嬌俊俏的臉龐,眼裡滿是驚慌。
兩人都同時向後退了一步,脫離開對方的身體,打量著對方。
「怎麼回事?」張凡悄聲問。
韓嬌隨後摁開了門邊的開關,臥室里一下子燈光明亮。眼前的韓嬌面色蒼白,頭髮長長地披在肩上,肩頭滾圓而白晰,兩條胳膊挺柔順地,雙手緊緊捂住胃部,皺著眉,一臉的痛苦表情。
「我……胃疼!」
她聲音低低道,身體前傾,一排白白的牙齒露出來,輕輕咬著下唇,樣子又可憐又優雅,尤其是產後微微白胖的身子,跟平常的女人不一樣,顯得格外飽滿水嫩。
胃?
胃的部位……
張凡有些不好意思直接看她的胃部。那裡正是快滿月的產婦哺乳嬰兒的地方,簡直豐滿得不成樣子,張凡只是輕輕瞟到那裡,便有些心跳。
「你婆婆呢?」張凡不想繼續呆在這裡,想叫她婆婆來照看她。
「她臨上床前被我老公公叫回家,說是有事!」韓嬌有幾分不滿地道。
能有什麼事?
不好好侍候兒媳月子,回家整事兒?看來,韓嬌的老公公在這方面頻率還挺高的,老婆婆媽只搬到張凡家兩個晚上不到,他就耐不住了。
「樓下有胃舒平,我拿上來你吃兩片兒。」張凡仍然不想繼續呆在這裡,因為如果被涵花突然醒來發現張凡在樓上,況且與韓嬌獨處,那……
張凡說著,轉身便要往外走。
「別走!幫我看看!」
韓嬌一聲低低嬌叫,隨即搶上前兩步,從後面一下子摟住張凡的腰部,把胸前緊緊地貼在他腰背之上,同時,秀髮貼在他的胳膊上,小聲地道:「小凡,我疼得厲害,你給我看看。」
張凡被這如章魚般的一貼,有些情緒上失控,急急地一甩身子。
本意是想把她甩開,卻沒有達到目的,她摟得很緊,身子隨他的甩動轉了半圈,卻是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他身上了。
「鬆開我,我給你看看。」
張凡終於如期屈服。
男人遇到這種情況,哪有不屈服的!
更何況張凡特別擔心弄出動靜把涵花給吵醒!
她一隻手鬆開張凡,另一隻手卻警惕地仍然抓著他,生怕他插翅飛走。
哺乳期的婦女,天天要給嬰兒餵奶,每天十幾次解扣子系扣子,所以手法相當熟稔,韓嬌一隻手飛快地解開了胸前的扣子。
寬鬆的黑色睡衣之內,露出了胃部。
「這裡,疼得厲害!」韓嬌用手輕輕壓了壓心口部位,皺眉看著張凡。
她的眼裡,全是捉摸不定的東西,長睫毛一閃一閃,不知是什麼意思?
張凡看著她手指按壓的地方,又看了看她嬌無力的表情,便伸手在那裡按了一下。
她輕輕的吟了一聲,好像被電流擊中一樣,原本前傾的身子,突然向上挺直。
這樣一挺身子,水紅色睡衣的兩個前襟兒,向兩邊分開,把胃部全部暴露在燈光之下。
而她的身子,好像是風中的百合,微微地有些顫抖,聲音急促而低沉,「就是這裡,你摸摸,好像裡面有硬塊!」
張凡的小妙手指並沒有敢於用力,只是輕輕的在細膩的皮膚上按了一下,至於皮下是否有沒有硬塊兒,哪裡能夠確定?
「我沒有摸到有什麼異常。我看這樣好不?你先吃止痛片挺一挺,等天亮的時候到鎮衛生院,做一個CT,來個全面檢查,免得有什麼病耽誤了。」張凡勸慰道。
「我現在快疼死了,挺不到天亮。」她好像十分為難的說著,然後,一手緊緊的拽著張凡的胳膊,一邊向後退了一步,仰面倒在床上,叫聲一下接一下,「哎喲……」
看他的表情那麼痛苦,好像不是裝出來的,即使真的是裝出來的,他也不敢馬上抽身離開,這種事萬一她叫喊起來,張凡在張家埠村馬上身敗名裂。看來要得過且過了。
「你小聲點,別把涵花吵醒了。」張凡提醒說,一邊打開神識瞳,向她內部觀察。
胃部一切正常,腸部一切正常,心肺肝臟……一切正常。
雙方確認自己已經上當,急忙把眼睛從她身體上移開,用了一個緩兵之計:「你胃部確實有一個腫塊,大約有核桃大小,問題很嚴重,我下樓給你拿點止痛藥,你先頂一頂,然後我和涵花開車送你去鎮醫院。」
說著,有幾分不舍的把手從她的雪肌上移開,其實張凡心裡不得不承認,快要滿月的產婦,三圍比平時更加迷人,確實有一種不可阻擋的吸引力,怪不得好多產婦在產後三四個月就去做人流手術,原來男人在這個時候很容易失去理智。
更何況,韓嬌打小就是一個小美人,小學時與張凡前後桌,張凡曾經好長時間內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女神呢。
後來韓嬌沒考上縣高中,回村後很快就嫁給了村里一個收古董的。當時,她婚禮那天,張凡正好從縣高中回家取鹹菜,遠遠地看見韓嬌穿著大紅婚服跟那個比她大六歲的古董販子站在一起給客人敬煙,張凡心裡相當不是滋味,偷偷地揮拳砸大楊樹,把手皮都打破了。
時過境遷,張凡早已經忘記了童年時的那些情愫,對韓嬌只剩下了那麼一絲絲的遺憾,只是偶爾在村中路上遇見她,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訕兩句便分開,張凡會從後邊偷偷的看她的背影,心想想像著摟著這個小女神睡覺應該是個什麼滋味?
不會比涵花的滋味更好。
但新鮮感肯定比韓華更勝一籌,僅此而已。
而眼下,張凡沒有那種想法。兔子不吃窩邊草,更何況樓下臥室還睡著一隻母豹子涵花呢。張凡即使身上早己經有了一些男人的反應,也是只有逃掉一個選擇!
所以,張凡說完了那番話之後,用手撥開她的手,轉身便要離開。
半步還沒有邁出去,只聽身後咚的一聲。
韓嬌從床上跳下來,雙手死死抱住張凡的腰,嬌聲道:「小凡,別走嘛!」
這一聲呼喚,含情帶意,暴露了她裝病的真相。
張凡暗叫一聲不好,被粘上了。
這個關鍵時刻把握不住,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俗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君子愛美,娶之亦有道。
這個韓嬌從小就是一個很潑皮潑辣的女孩,惹不起的!若是被她此刻拖下水……不行,三十六計,逃為上計!
張凡雙手向下一推。
她摟在他腰上的手被推到臀部以下。
她不肯鬆手,緊緊抱住他大腿根部。
張凡向門邊走,她被他大步一帶,身子倒了下去,被張凡拖行一米,全身拖在地板上,只有雙手仍然緊緊地拽住他的腳踝,眼裡死死地看著張凡,那表情裡帶著一絲絲邪性的微笑,百分之九十九卻是柔情和渴望!
張凡回頭看去,只見紅色的地板上,橫亘著她的身子,睡衣不整,雲鬢凌亂,玉臂兩條緊緊地拖著他的腳踝,頭抬著,以一個堪憐的角度看著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跟眼裡放出的情卻是很不諧和:「別走!要不我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