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開車回到京城，直奔素望堂。
眼前的情形令張凡不禁大吃一驚。
雖是預料之中，卻也出乎預料之外！
滿滿一屋子患者，都在等待就診，幾隻長條椅子上坐滿了人，站著排隊等候的一直排到了走廊里……
張凡吐了吐舌頭：看樣子，顧總的力度就是大！
國企的威力可見一斑：人多、錢多，就診的患者就多！
可以說是幸運得很，抓住了顧總手下集團這一個陣地，以後素望堂生意無虞了。開業以來一直懸著的心，一下子輕鬆下來！
「借光借光！」張凡沖門前站著的患者道。
有人斜了他一眼，不耐煩地道：「借個屁光！」
另一個人附和道：「我排一上午隊了，你想加楔？」
「誰加楔？沒門！」有人粗聲粗氣地喊了起來。
張凡一點都不生氣，陪著笑臉道：「對不起，請借個光讓我進去，我是這裡的坐檯醫生。」
眾人一聽，哄然笑了起來：「你不早說！」
「我們集團號召生病的到你們這裡來，還給藥費補助。可是，你們素望堂搞什麼搞？只有一個醫生坐檯，慢慢騰騰的！再這樣的話，以後不來了。」
張凡連連作揖打拱，道：「沒料到，沒料到呀。事先估計不足，沒想到你們顧總這麼給力，也沒想到各位這麼支持素望堂診所的工作，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抱歉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替所長作主，先生每人一盒中華，女士每人一盒巧克力！」
「哈哈……這小伙爽快！」
「去，我還沒抽過中華呢！」
「兄弟，一人給一條吧？」
「美的你，到別的診所，連口水都喝不上，給你一盒就不錯了。」有人笑道。
「馬上發，馬上發。」張凡急忙進了門。
林巧蒙正在安慰幾個女患者，她們等得不耐煩，要離開這裡，林巧蒙左勸右勸，一個勁地陪不是。
「巧蒙，把那幾條煙拿出來，男的每人一盒，女的給一盒巧克力。」張凡一邊脫外套，一邊道。
林巧蒙見張凡回來了，胸口一陣熱，哀怨地瞪了張凡一眼，酸酸的快要哭出聲來了：「我們都在這賣命，你可倒好，去哪裡逍遙了！」
張凡也來不及多解釋，脫了外套，便把白大褂穿上。
趙朴通此時坐在醫生辦公桌前，正給一個女患者把脈。
他抬頭沖張凡微笑一下，道：「張總，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的話，我就跳樓了。」
張凡在旁邊自己的診桌前坐下，穿上白大褂，笑罵：「你就這點出息？患者多了就跳樓？」
「沒這麼看病的！」趙朴通指了指一直排到門外的患者，臉上裝出愁苦，心中卻是樂開了花：生意這麼好，月底準會有獎金的。
「別怪病人，怪自己手慢就是了。」
張凡冷笑一聲，然後一伸手，招呼一個患者上前來。
那人屁股剛一沾椅子，還沒說話，張凡便笑道：「你是痣瘡久治不癒吧？」
那人一愣，下意識地把手放到了後面。
「別摸了，我已經診斷出來了。有痣瘡，到我們素望堂就對路子了。」
那人剛要說話，張凡卻搶先道：「來來，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去隔壁把藥抓齊，回家後用砂鍋熬一個小時，用杯子盛起來，分三天喝完，然後把藥渣子用香油拌勻，每晚排清大便，把藥渣子塗在內痣上，五天內不要興生活，下周后就好了。」
說著，飛筆「刷刷刷」，開了一張方子，塞到那人手上，然後抬頭喊道：「你可以走了，喂，後面排隊的，下一個……」
第一個人愣著沒走，第二個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張凡喊他，一個箭步衝上前，用肘子把前一個人一推：「你完事了，該我了，讓座！」
第一個人拿著方子，眼睛瞪得大大地，結結巴巴地問：「醫生，這……就完事了？」
張凡笑道：「不完事還要怎樣？你被宰有癮？難道非要像大醫院那樣來個CT全套你？」
「你什麼也沒問我，連號脈都沒號，怎麼知道我有痔瘡？」那人疑惑地問。
「你不是來看痔瘡的嗎？」
「是呀！三個內痣。」
「是就行了唄，你管我怎麼診斷的！我是對症下藥，你吃了我的藥包好。快走吧。」張凡揮手笑道。
那人手拿著方子，一萬分不解地轉過身，一邊走一邊嘟囔：「神了，簡直是神了！」
走到門口，又回頭問：「我說這位神醫，除了痣瘡，別的病你也這麼神？」
張凡呵呵樂了：「俗話說，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我可以告訴你，沒有治不好的病人，只有不會治的醫生，你甭管什麼病，不舒服了就過來，若是治不好，你把我門前的素望堂的牌子摘下來用腳踩，我若是說一個字，都不姓張。」
眾人發出一片唏噓之聲。
「看樣子，集團發的通知沒錯！」
「這家診所真有兩把刷子！」
「起先我以為顧總受賄了呢，看來顧總推薦的沒錯。」
「今天算是來對了。」
有人大聲問：「喂，我說你這位小先生，用的什麼法子？怎麼看一眼就知道什麼病？」
張凡一邊給第二個患者號脈，一邊笑答：「病，任何病，歸根結底都是五氣不調所致。五氣不調，氣不在其位，肝氣不在肝，心氣不在心……所以，各種病，都會在臉上的病氣上體現出來。再說，痣瘡乃是谷口之病，若谷口有病，則口內必有相應症狀。剛才，我見他嘴唇外翻，紅腫微裂，又見他走路夾著雙腿，身體前傾，不敢邁步，所以斷定他有內痣。」
「嘩……」
室內響起一片掌聲。
掌聲經久不息，夾雜著一片讚嘆之聲：
「神了，真是神了！」
張凡謙虛地搖了搖頭，擺擺手，「安靜，安靜，我們大聲說話，影響了趙神醫認真診斷呢。」
趙朴通情知張凡在譏諷他幹活太慢，有些臉紅，「張神醫，壓了這麼多人排隊，我都已經是無地自容了，請神醫嘴下留情好不？」
有人指著趙朴通，對張凡道：「這位趙醫生，我在旁邊觀看了半天，他水平不錯，就是慢點。」
有人接著話碴道：「快固然好，慢點不算毛病。只要能把病看準看好就行。」
張凡點點頭，拍拍趙朴通的肩：「老趙，保持你的風格。記住，最重要的不是快，是要准。」
趙朴通感激地點點頭，又開始閉目體脈了。
而張凡剛不同了，一望不成二聞，二聞不成三問，三問不成四切……這四樣都不成，便打開神識瞳，一看就准了。
不過，以張凡的經驗和神通，一般的普通病，一望二聞，已經足夠了。因此，他幾乎是三兩分鐘就能看完一個病號。
趙朴通看完一個，張凡已經看完十個了。
排隊的人很快就減少了許多，只剩五、六個人了。
林巧蒙不禁長長地舒一口氣。
她放下手裡的活，呆呆地在一邊看著張凡神奇般的診斷，心裡湧起一陣陣感慨：有張凡在，還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