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沒遇到張凡

  通往朱家總部的路上,偶爾,有一輛車子駛過去。

  路邊兩排桔黃色的路燈,朦朧地照著兩車道的柏油路。

  張凡的心情有點複雜,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主動來保護朱家,

  也許因為田野那幫人吧?

  那幫人已經跟自己的最大敵人五福會聯合起來。

  敵人的敵人當然是朋友。

  也許在張凡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層潛意識,朱軍南一直在考慮而且也提過,要把女兒朱小筠嫁給張凡。

  張凡雖然斷言拒絕,但對方既然這樣,這麼信任他,換做誰,也會在內心裡產生一種知遇之感。

  士為知己者死,是咱大華國的文化精髓之一。

  夜風很涼,吹在臉上,張凡感到十分振奮。

  想到自己竟然偷偷摸摸地來保護朱小筠,禁不住要笑了。

  這事絕對不能外傳,傳出去被笑話了。

  快要靠近朱氏總部的時候,張凡離開大路,在路邊的大樹底下穿行,以防止被別人發現。

  腳步很輕,腳上踩著古元真氣,走路根本弄不出動靜,有「一隻夜貓子進宅」的輕柔感覺。

  即使路上有人走,也未必能夠發現走在樹中間的張凡。

  前面一百米左右,就是朱家總部的院牆。

  停下腳步,躲在一棵大楊樹後面,一邊吸菸,一邊觀察路上和周圍的動靜。

  不過,他吸菸的時候,是低頭面對樹幹,用身體擋住菸頭火光的。

  很無聊的蹲坑,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終於等來了!

  只見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以發動機怠速的低速,無聲地開來了。

  它停在離總部二百米左右的路邊。

  無聲地,車門打開,車上跳下來一個黑影。

  此人個子不高,身手敏捷,穿著一身黑色練功服,黑紗遮臉。他四下探頭探腦,一陣之後,躡手躡腳地沿大路向前走來。

  行跡如此可疑,肯定非奸即盜。

  張凡認得這套夜行服。

  這套衣服的特點是寬腰細腿,上衣領口袖口都是收緊口的,顯得特別利索。

  在月光之下,可以看清有些奇怪的收口型。

  上次天山派衛浮子在公路上截擊張凡時,穿的就是這套衣服,當時是大白天。

  可見此人一定與衛浮子或者五福會有些神秘聯繫。

  張凡的拳頭握緊了,眼裡發出一道冷光。

  衛浮子!

  一個該死的存在!

  那個人走走停停,不斷地向周圍觀察,他是在確信是否有人跟蹤。

  張凡遠遠地跟在他後面。張凡的腳步極輕,對方根本覺察不到,即使對方突然回頭,張凡也可以用極快的身形在極短的瞬間就躲到樹後。

  看來,這個夜行者註定要掉陷阱里了,因為跟蹤他的是張凡。

  此人接近朱家總部的時候,突然以極快的身手,竄上一棵樹枝上。

  這一個上樹的動作,比貓差不了多少!

  極為專業,極為熟練,並不是一般小偷小摸的毛賊所能具備的身手。

  看來,年柯所說非虛,這小子還算誠實,張凡賜給他的那包藥應該是物有所值了。

  張凡矮下身形,以無聲的貓步,靠近那棵大樹。

  在距離大樹還有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只見樹上的黑影,緊貼在樹丫之處,伸長脖子向牆內望去。

  大概沒有發現可疑,那人突然從樹上像蝙蝠一樣飛了出去,輕輕越過圍牆,一點聲息都沒有。

  消失在大牆之內。

  張凡看到這個飛行,點了點頭:好身手,跟我張凡比,只差那麼一點點。

  走到牆邊,向上看了看,矮下身形,輕輕一躍。

  拔地而起!

  也是悄然落到了牆內。

  看來,這朱家的圍牆,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跟擺設差不多!隨便就可以跳進來!

  那人急速向前走著。

  不過,他走的路線相當可疑:不斷地拐彎!

  張凡明白了,那人對總部的監控錄像位置十分清楚,他是在躲避鏡頭呀!看來,事先下的功夫不小。

  張凡按照對方的行走路線,依葫蘆畫瓢地走,避免被監控發現。

  那人蛇行貓步,很快就到達了朱家內宅。

  此時,朱小筠穿著一件輕輕薄薄的透明睡衣,斜躺在床上,已經香甜入睡了。

  她的眼睫毛微微動著,輕輕的呼吸聲,隨著睡衣下的身體一起一伏。

  她不知道,每周五的晚上,都有一個人來取一次她的舌苔。

  都是在她沉睡時,給她注射一針麻醉針,然後撬開她的嘴巴,用棉簽刮一些舌苔,帶回去進行基因動態變化追蹤研究。

  朱家的大小姐,朱氏財富王國的繼承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成了人體研究的樣品!

  黑衣人跳進朱小筠住的四合院內,向窗外潛行。

  張凡站在四合院的院牆上,冷冷地看著對方。

  夜行人來到窗戶跟前,不知用什麼手法,無聲地打開窗戶,隨即,從懷裡掏出一把帶消音器的麻醉發射手槍,抬手向小姐瞄準。

  這種麻醉槍發射的不是注射針管,而是一根極細極小的毒針。

  射在人身上,立即麻醉。

  而醒來時,並不會感到自己身上有什麼異樣,只不過有如被蚊子叮了一下,有點癢。

  是下手的時候了!

  張凡彎腰揀起圍牆上的一片牆瓦,「嗖」地一聲,扔了過去。

  黑衣人瞄準之後正準備擊發,突然胳膊一麻!

  手槍掉在地上。

  臂骨碎掉!

  「啊!」低叫一聲,痛得倒在地上。

  不過,以他專業殺手的極大忍痛能力,很快就一骨碌翻起身來,以另一隻未受傷的手,向張凡發出一枚暗器!

  操蛋!

  夜色之中,張凡無法準確地擋開暗器,只好低頭躲了一下,暗器帶著細小的呼嘯聲飛過頭頂,刺在牆上。

  「遇見你爺還不跪,竟敢還手!」

  張凡怒道,隨即一隻手點過去。

  正好點在對方眉頭上。

  眉骨塌陷下去,形成一個微小的坑!

  此人眼前一黑,左目失去了視覺能力。

  張凡伸手把他撈過來,挾住脖子,低聲問道:「幹什麼的?老實說,不然我擰斷你脖子!」

  說著,輕輕一擰,對方的脖骨發出咔咔的可怕聲音。

  聽說B國殺手都有武士倒精神,視死如歸,動不動就剖腹呀剖腸呀,搞得有聲有色,好像他們的命不是媽媽辛苦肚子痛生出來的,而是路邊的石頭裡蹦出來似的,不值錢。

  不過,要是脖子被擰斷,下身癱瘓,可比剖腹難過得多!

  所謂武士倒精神,不過是沒遇到張凡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