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保措施就好。」
「我擔心的是,我叔叔普列的人,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我叔叔絕對不希望我身邊有個大華國的精英給我出謀劃策!你要小心。」
「嗯。注意到我的人好多,起碼有五股勢力想要我死。我不是很好地活著嗎?放心吧。」
娜塔低頭捉弄著張凡的衣扣,眼裡情意綿綿,聲音柔和綿軟,「小凡,這次能夠再次見到你,我有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心裡特別高興!」
「我也是。在你身上,有大華國女子所不具備的東西,我很欣賞你。」張凡拍了拍她的香肩。
娜塔一樂,歪頭道:「難道僅僅是欣賞嗎?」
「難道你不僅僅需要欣賞,還需要更多的東西?」張凡含笑問。
「更多,更多更多。在軟禁的日子裡,我每天望著天空南去的雲在想,要是生命里每一個日子裡,都有你在身邊多好!」
說著,淚眼模糊,有一汪淚水,快要流了下來。
「謝謝你。我不會忘記,更不會在生命中忽略你一天。」張凡道。
娜塔送張凡到電梯邊,道:「後天,我有一個項目洽談,希望你陪我去。」
「好的。」
離開酒店,開車來到大華國銀行,把那張支票兌現存在自己帳號里。
張凡行醫生涯中,最大的一筆收入,竟然是賺的R國人的錢。
這很痛快!
回張家埠的路上,張凡一直在回想著娜塔的話,車快到村頭,路過前幾天春花跳河的那片玉米地,忽然發現前方玉米有一陣騒動。
張凡一驚!
莫非有埋伏?
難道米拉動手了?
不會吧?她不怕德科爾死掉嗎?
張凡腳剎猛地一踩,汽車停在路中。
一貓身子,跳下車。
一聲嘩啦啦的玉米秸杆聲音,隨後,路邊冒出來一個人。
相隔不到十米!
藍色小衫,襯著鼓鼓的前胸,花容俏紅,長腿纖腰!
美不勝收的一個鄉下少婦!
如果穿一套長裙、紮上髮辮的話,活脫脫就是一個天女下凡!
「春花!」
張凡驚喜叫了一聲,快步走上前,雙手一把將她捉住。
春花笑得十分燦爛,往後縮了一下,幾分羞怯地低下了頭。
不羞不美,越羞越是動人。
張凡抓住她雙肩的手,又是像上次一樣,拇指無意間嵌進了腋下。
春花心驚不己,小兔受驚一樣向後退了一半步,顫抖著:「別,別,小心有人看見。」
「春花,你到哪去了?怎麼臉上劃破了一道?莫不是遇見了猴?」
春花秀髮上沾著樹葉,肩頭上也落了一枝藤蔓,臂彎里挎著一隻柳條小筐,筐里蓋著一條白色毛巾,毛巾下面不知是什麼東西。
「小凡,我想告訴你件事,又不敢去你家,又沒有手機,只好等在這裡。」
「你怎麼知道我出門了?」
「我一早就在遠處看著你家,看你開車出了村。我想,你下午肯定能回來嘛。」
張凡望了望玉米地:那裡,可是潮濕氣悶。
「你等了多長時間?就這玉米地里,悶也悶死了!」
「不長,兩個小時吧。」
張凡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村婦的情,都是火辣辣的,要麼你別惹火燒身,惹上的話,就是轟轟烈烈的生死戀!
可是,明知陷進去便是涅盤一般的煉火,但即使是生是死,也要飛蛾撲火,要麼涅盤重生,要麼化為灰燼落於大地。
因為,一個深情美女,對於男人來說,就是一個獨特世界,她可以令你在這個世界裡成為她自己一個人的帝王。
「到底是什麼事,值得你在這裡候兩小時?」張凡心疼地把她肩上的藤蔓摘下去,又把胸前一片枯葉捏掉,輕聲問。
「今天,鎮警察所叫我過去,給了我一張家屬通知單,告訴我,大溝子已經被縣檢察院正式批捕了。按他的罪行,刑期是三年打底。」春花說這些的時候,臉上輕鬆愉快。
張凡可以想像得到,被大溝子虐待日久的春花,如今頭上的大山被搬掉了,她是何等開心,沒有像范進中舉那樣發狂,己屬相當控制自己了。
「啊,那好那好,你終於可以不要天天挨打了。」張凡由衷地道,「你筐里是什麼?」
「你給的!」春花伸手將白毛巾掀開。
裡面露出小小半知其一山葡萄。
深紫色,亮閃閃地,大小如半個玉米粒那樣,因為熟透了,有些在採摘的時候碰破了,把筐底和白毛巾上染上了紫色。
「這是後山老崖上的。」春花道,用手指捏起一顆,送到張凡嘴邊。
張凡大大地張開嘴,卻不是為了吃山葡萄,而是吃驚!
後山老崖!
那是一段近百米的懸崖!
筆直陡立,如刀削一般!
村里人都知道,那崖頭之上,有幾株老葡萄,味道極好。
但年年歲歲,別處的山葡萄被採光了,那幾株之上的葡萄卻是沒有人去摘。
因為危險,葡萄秧子全是盤旋在危崖之上,稍不留意就會落下去粉身碎骨!
「你……不要命了?」張凡呆了半天,終於出口責備道。
「沒事。」
「沒事?真掉下去就有事了!」
她白了他一眼,帶著幾分驕傲地道:「真沒事,我從小長在大山里,八歲開始,就跟爺爺在山上採藥材賣錢養家,後山老崖這種小山崖,都是小菜嘛!」
「你為什麼要冒險去采這麼一點點山葡萄?嘴饞的話,可以去集上買嘛。」
「那天,你在我家吃過,說是好吃,我想,新鮮的你肯定更愛吃,就采了一點送給你。」
說著,把柳條筐往張凡懷裡一送。
張凡唉了一聲,忙扯起毛巾道:「筐,我就不帶回家了,你把葡萄倒在毛巾上。」
春花把筐里的葡萄小心地倒在張凡手裡的毛巾上,一邊小聲囑咐:「別跟涵花姐說是我給你的,就說是鎮上買的。」
「我不傻,你放心。」張凡把葡萄包好,抱在手中,望著春花。
「我走了。」
「再說會話吧?」
「不說了,時間長了會被人看見。」
春花說著,嫣然一笑,一轉身,重新鑽進玉米地里,嘩啦啦一陣聲響,便不見了。
張凡坐回到大奔里,雙手捧著毛巾包。
拿回家?
涵花問起,就說是鎮上大集買的?
涵花會說:呸!騙鬼呢!什麼季節?除了後山老崖上的那幾棵,哪還有野葡萄!
扔掉吧?春花再問起山葡萄好吃不?我怎麼回答?
這可是一顆一顆從百米危崖上摘下來的呀!
說是用命換來的也不為過!
張凡又是嘆了一口氣,抓起葡萄,一把一把地往嘴裡放。
酸酸的,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