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鵬舉又是輕蔑一笑,伸手把大背頭往後捋了一下,另一隻手把姚蘇纖腰往自己懷裡緊緊摟了摟,道:「聽說倒霉的人,總是用幻想來安慰自己。閱讀你敗了,敗在我手下,而且敗得相當難看。現在的事實就是,姚蘇,她是我的!就算是我從你手裡搶來的,又有何妨?爭奪配偶,是雄性的本能,誰爭到,誰有本事,失敗的一方,就得遠遠地滾開。我要提醒你一下:看見沒,馬路對過大樓,就是衛生局!今天我把話撂這兒:以後你不准到這酒店吃飯!再看見你出現在這裡,我保證再次把你打趴下!」
「你管得挺寬呀!我到哪兒吃飯,省長都管不了!你算老幾呀?」
由鵬舉吸了吸氣,吼道:「我已經對你很客氣了,別給臉不要臉。要知道,這是江清市!這個地盤,我們由家說了算。」
「鵬舉!」身邊的姚蘇突然發聲。
姚蘇覺得上次由鵬舉把張凡猛打了一頓然後又把他送進拘留所,然後又通過關係使張凡失去了中醫院的工作,這些舉動本屬於很過分了,張凡沒來找他拚命就算不錯了。今天一見面,由鵬舉竟又口出不遜,污辱張凡,這簡直太不像話了。想到這裡,她便輕輕拉了拉由鵬舉的胳膊,小聲勸道:「你少說兩句吧,咱們走!」
由鵬舉扭頭看著姚蘇,臉上冒出一陣陣酸氣:「怎麼,你心疼他了?」
這一句,惹得姚蘇粉面飛紅,手一甩,把由鵬舉粘在自己腰上的手撥拉掉,尖聲怒道:「心疼他又怎麼了?!大家起碼都是同學,你為啥叮住他欺負起來沒完?你欺負老實人有癮?」
「喲喲喲,胳膊肘子真往外拐!」由鵬舉怪叫道,隨即猛地伸出手,抓住姚蘇胸前,左右撥拉著,把姚蘇撥拉得東倒西歪,然後一搡,姚蘇差點被搡倒在地,多虧撞在桌子上,才沒有出醜。
「你打我?」姚蘇皺眉,被撞疼的腰部疼得幾乎落淚。
「打你怎麼啦?」由鵬舉指著姚蘇罵道,「剛騎了你幾天,你尾巴就翹起來啦?別忘了,你現在在衛生局還是試用期,明白嗎?試用期!我由家能讓你進衛生局,就能讓你出來!不老老實實給我跪舔,分分鐘叫你去當村醫!」
這番話分明是刺痛了姚蘇的痛處,她一個農家女,家裡也是借錢供她念書,沒門沒路,基本上屬於畢業即失業的命運。因為投靠了由鵬舉,才當上了公務員,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幾乎是一步登天了,這些天來,她進出衛生局上班下班,心情特別爽快,她可不想得罪了由鵬舉,被由家從衛生局一腳踢出來!張凡不是已經被由家使壞,失去了中醫院的工作嗎?
想到這裡,姚蘇努力地在臉上堆出媚笑,走過去,重新挽起由鵬舉的胳膊,討好地搖著,嬌聲道:「鵬舉——這麼兇巴巴地幹嗎!」
張凡看到曾經屬於自己的女人,竟然在死敵面前撒嬌,心中一陣難過。他不但替姚蘇難過,更替自己難過:在他和由鵬舉之間這場爭奪配偶的決鬥中,他被徹底擊潰!雖然現在他心裡有了更可愛的涵花,對於姚蘇的叛變已經能夠坦然接受,但作為雄性,失敗的滋味比失敗的後果更可怕。
酸甜苦辣翻滾不停,張凡眼裡冒火,雙拳緊握。
由鵬舉見張凡受到強烈刺激,得意地咧開大嘴,嘲笑地斜了張凡一眼,以臨高居下的口氣道:「張凡,我知道你現在走投無路,看在我們是老同學的面子上,更看在你前女友姚蘇的面上,我給你兩千塊錢,你拿了錢,痛快點,滾出江清市。」
說著,從懷裡掏出錢夾,抽出一沓鈔票,扔在張凡面前,「拿好!就當我買狗食了!」
說完,拽著姚蘇,轉身便走。
賀峰一直面帶微笑旁觀這場好戲,看到這裡,還沒看夠,便要謝幕了。
這哪行!
賀峰忙給孟三遞了一個眼神。
孟三的臉色漸漸由紅變黑,眼睛直直的,透出狠巴巴的凶光:我們三人吃飯好好的,你麻地領個女的在這裡戲耍我朋友,也太瞧不起我孟三了吧?
「大哥……」賀峰把手指關節掰得「啪啪」響,急不可奈了。
孟三點了點頭。
賀峰得到命令,大步上前,追上由鵬舉,從後面拍了他一下,笑道:「朋友,就這麼走了?」
由鵬舉猛地回身,問道:「你要幹什麼?」
「嘻嘻,朋友,」賀峰邪笑著,「不幹什麼,借你條膀子用用。」
由鵬舉罵道:「臥槽泥馬!」
隨即揮拳向賀峰臉上砸來。
由鵬舉雖然身手不凡,但不是賀峰的對手。被賀峰伸手接住來拳,反腕一擰,就把胳膊擰到背後了。
由鵬舉胳膊快被擰斷了,疼得咬牙切齒,彎腰怒吼:「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由英!快鬆開我,跪下給我道歉,不然的話,我爸帶人來滅你們!」
賀峰把由鵬舉推到桌前,問:「大哥,怎麼處理?」
孟三慢慢呷著茶水,看了看由鵬舉,又看了看張凡,輕輕問:「小凡,你決定吧!是卸條膀子,還是斷根手指?」
張凡有些蒙。
雖然他恨由鵬舉,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但是,違反刑法的事,他不敢幹哪。因此,見孟三問他,他竟然不知怎麼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道:「這……這……」